英支持藏独有传统:丘吉尔曾亲自策划西藏独立

2008年3月26日 中青在线-青年参考


　　近期，拉萨发生的打砸抢烧暴力犯罪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部分西方媒体无视事件的本质和事实真相，不断对中国政府为恢复拉萨正常秩序所采取的措施进行歪曲报道。长期以来，一些西方大国就有支持所谓“藏独”的图谋，下面这起抗战时期的间谍案就很能说明问题。笔者根据抗战时期的军统档案、美国哈佛大学历史研究所二战史料、英国二战时期部分已解密档案（１９４２～１９４５年）等历史材料，尽力还原这起鲜为人知的间谍案。

　　１．英军飞机到桂林接走间谍

　　１９４３年夏的一天，一架英国空军运输机从昆明巫家坝机场起飞，穿云破雾，向广西飞去。机上有英国驻华使馆签证科官员曼奴尔和两位英国军情五处的情报军官。飞机在桂林城外的盟军机场降落。接着，机上三人匆匆进入半山坡的指挥部，借到４辆美军吉普车，又带上１０名英军武装士兵。车队急忙向城区赶去。与此同时，军统桂林站姚站长奉上司密令，带领一队特工前往中山路上的英国驻华使馆驻桂林新闻分处，欲抓捕一个名叫卢少嵩的间谍。

　　在二层法兰西式小楼大门外，该分处主任陆克怒容满面，以流利的中国话斥责姚站长等人，说他们在大敌当前之际不去对付日军间谍和，却想对盟国官员动武，实在愚蠢可笑。陆克表示他已给军委会桂林办公厅主任李济深将军打过电话，汇报了情况。姚站长不敢硬来。双方僵持间，英军吉普车队已赶到，接出卢少嵩。几名手持冲锋枪的英军士兵护着他上车。这时，城防司令部派出的一连部队也赶到现场，但他们并未阻拦英军，反倒排成两排，像是列队送行，令姚站长气愤而又无奈……

　　２．下一个任务和西藏有关

　　当日下午，英机便从机场起飞，４架盟军战机也跟着起飞，显然是为其护航——当时日军在南中国战区还保持制空权，威胁很大。英国人不能不谨慎行事。由此可见卢少嵩是个多么重要的人物。卢少嵩确实是英军高级情报员，其对外身份是英国驻华新闻处特派记者。他出生于马来西亚的华侨家庭，２０世纪３０年代初赴英国留学，毕业于伦敦大学。后来，他在上海参加过抗日救亡运动，曾被捕入狱，吃了不少苦头，后经留英学长郭泰祺（曾担任南京政府外交部长）出面保释才重获自由。

　　１９３６年，卢少嵩被聘为英国路透社远东分社记者，在社长赵敏恒领导下工作，写了不少号召抗日的文章，对国民党政府的对日妥协政策与腐败专制也做了些抨击，早被军统列入监视名单。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军大举南侵，香港很快沦陷。卢少嵩当时就在香港工作，亏得早一天逃离，辗转去了重庆，在英国新闻处工作，被军情五处秘密发展成为情报员。任务是收集国共两党军政情报，定期提供给上司。

　　１９４２年１０月，卢少嵩被派往桂林，开展情报工作，并负责观察李济深（民革创始人之一）、张发奎（时为第七战区司令长官，指挥两广对日作战）等军政大员的动态，以电台密码随时报告给英国使馆情报负责人查尔斯中校。军统桂林站在年前就对卢少嵩产生怀疑，在获得不少可靠证据后，特报请戴笠批准，要在桂林诱捕卢少嵩。但在紧急关头，潜伏在驻桂林宪兵部队的一名为英国人效劳的上尉提前通风报信，卢少嵩吓得躲入新闻分处，托庇于陆克等英国外交官，终逃过追捕……

　　这架英国空军运输机并未飞往重庆，而是在贵阳盟军的一小型机场降落，加油并休息。英国情报官员给了卢少嵩一笔钱和一支手枪，吩咐他在城郊一基督教堂里隐蔽起来，等候下一步指令，并要做好赴西藏开展工作的准备。还留给他一些有关西藏的英文资料命他先研读，以了解西藏的情况。英国情报官员明白：军统不会善罢甘休，卢少嵩若直接回重庆，可能会自投罗网。

　　３．指令来自英国首相丘吉尔

　　１９４３年夏，正是二次世界大战打得激烈的时候。中国军队以简陋的装备和武器抗击日军，拖住了２００万日军，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做出重要贡献。然而，英国首相丘吉尔竟然不顾大局，秘密指令驻华军事情报人员派出华人特工潜入我国藏区，设法策动部分藏族人酝酿独立。这实在是不智之举。难怪美国总统罗斯福（通过美国驻华外交官及情报官员）获悉此事后很不快，私下批评丘吉尔做得太过分了。那么，丘吉尔为何有此谋划？这还得从一年前蒋介石夫妇访问印度（时为英帝国殖民地）时说起。

　　１９４２年２月，蒋介石夫妇乘坐专机抵达新德里，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友好访问，会见了印度“圣雄”甘地及国大党主席尼赫鲁等人。蒋介石公开表达了对印度争取独立的支持。

　　丘吉尔对此无法接受，他不愿看到印度独立，也不想看到中国强大。因此，他考虑再三，想给盟友蒋介石制造些麻烦。如果策动西藏独立成功，不但可以切断中国与印度的联系，也可以削弱中国；即使不成功，也可以警告蒋介石，让他不敢再支持印度独立……

　　４．神秘间谍曾为苏、英、美效力

　　在大后方重庆，英国大使馆新闻处一直较为活跃，它通过中英文化交流协会出面办起一份旬刊《东方评论》（该刊物一度叫《东方观察家》），由曾留学英国的自由主义学者郝侃任主编兼社长，新闻处提供津贴，组织重庆一些对当局有所不满、力主抗日到底且有亲英美倾向的知识分子撰写评论时局的文章，也及时报道欧洲、北非、太平洋各战场的战争动态。刊物定期免费向社会上发送。

　　其实，担任副主编兼通联组负责人的罗剑北才是该刊握有实权的核心人物。而且，罗早已投靠英国军情五处，且又为美国效劳，成为一名国际间谍。罗剑北，又名坚白，１９０３年生，湖南岳阳人，早年留学英国，攻读经济专业获硕士学位。

　　２０世纪２０年代初，罗剑北在上海办过英文补习学校。后又留学日本，１９２７年回祖国。经友人推荐，去东北在少帅张学良麾下工作，当过政治教官。他因冒险传递情报立功，受到张学良赏识，升任东北保安司令部情报处副处长。罗剑北办事有魄力，为人低调。他通晓三国语言，而且坚决抗日。“九一八事变”后，罗剑北对张学良不战而失东三省极度不满，愤而辞职，前往上海谋生。抗战前两年，罗剑北曾秘密加入共产国际的在华情报组织，开始为苏联远东情报局收集情报，后因反感斯大林搞“大清洗”，转而为英国、美国驻南京大使馆搞情报，换取不多的酬金，维持一家七口人的生活……

　　在重庆，军统特工已注意到罗剑北。１９４１年，罗剑北在重庆被拘捕，但很快获释。他更加小心行事，平日深居简出，偶尔外出也必乘坐大使馆小汽车（近年有海外报纸称抗战时期罗氏还为侵华日军谍报机关效力，似缺乏可靠证据）。

　　５．戴笠亲自指挥，抓获间谍

　　１９４３年６月，罗剑北奉英军情报五处密令，在化装后秘密潜往西康（旧省名，１９２８年设立，管辖区包括今四川省西部和西藏自治区东部），策划在藏人中建立英藏文化交流协会，并赠给藏人盘尼西林等珍贵西药。但他没料到军统特工已盯上了他。６月２８日，罗剑北在西昌一旅馆被捕。

　　原来，蒋介石的特工们并没睡大觉。在英军飞机从桂林接走卢少嵩时，军统昆明站便做好布置，准备在昆明伺机下手，设法抓住这个危险分子，但扑了个空。军统局长戴笠判断，英机必定在半途放下卢少嵩，而在滇黔两省只有两个军用机场也对盟军飞机开放。于是他便亲自飞往贵阳督办。果然成功抓了卢少嵩。卢少嵩在绝望之下，一五一十完全做了交代。接着，他的组长罗剑北在西昌落网……

　　６．少将出面审讯老间谍

　　对罗剑北的审讯是在西康工作站那座米黄色小楼内进行的。主审官是站长王方南少将。他是浙江人，中等身材，鼻梁上架一副玳瑁眼镜，一身黑呢子制服。他投身军统已近１０年，经验丰富，锋芒不露，是戴笠的同乡加亲信。

　　被捕时，罗剑北一身藏族同胞打扮——头戴毡帽，身穿黑皮袍，脚蹬黑皮靴。他傲慢、矜持，一直保持沉默。为了让罗剑北坦白，王方南做了个手势，两名彪形大汉走上前，掼倒罗剑北，拳打脚踢。罗被打得鼻青脸肿，遍体是伤。

　　“我抗议！抗议你们非法拘禁盟军的情报军官。你们如此残忍地对待我，是错误的，现在放我还为时不晚。你们想必也知道，３年前，戴局长派人在重庆秘密绑架我，关押我十几天，结果英国外交部提出严重抗议。重庆中央政府吃不消，忙责令你们的局长释放我，外交部吴次长（吴国桢）还到英国大使馆赔礼道歉。”

　　王方南阴笑着：“你别忘了，那是在陪都重庆，政府考虑到对盟邦的关系和影响，不能不让步。如今是在天高皇帝远的西昌，弄死你还不容易？！混蛋，你就别幻想了。你的主子查尔斯也救不了你。你自应去汉口、南京、上海等沦陷城市，搞日军情报，为什么化装成藏民潜入边疆内地？姓罗的，你一直就是为英国主子效劳，出卖中国利益。你是想煽动藏人对中央政府不满，策划叛乱，凭这一点，我无须上级批准就可处死你！除非你老实交代！”

　　罗剑北听完，脸色惨白，低下头来，身体不住颤抖，接着就如实做了交代。

　　７．押解重庆途中逃脱

　　可是，罗剑北在被押解回重庆的途中，竟然在４名军统特工眼皮底下逃脱。显然这是英国情报部门暗中采取的行动，这表明他们在战时的大西南地区，已建立了一个极隐蔽的谍报网。戴笠在重庆磁器口军统局总部得知此事，大为恼火，将王方南痛骂一通，命他继续追捕罗剑北及其同伙。

　　后来，罗剑北再次被捕，但驻重庆的英国大使寇尔就罗剑北被捕提出交涉，称罗已持英国护照，且对其犯罪指控证据不足等。重庆当局为不危及两国外交关系，终于将罗剑北释放。此后，那个神秘的罗剑北在国内再没露过面。

　　有消息称罗剑北２０世纪５０年代曾在印度孟买露过面，但此说的证据稍嫌不足，姑妄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