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外交学会会长:世界将进入选择性合作时代
2008年01月07日 新华网
新华网专稿:美国外交学会会长理查德·哈斯最近在媒体撰文称,世界在21世纪更加动荡不安,未来将无法预知哪些国家是必然的对手,哪些是必然的盟友。各国只能在某些问题上展开选择性合作。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1-2月号以《帕默斯顿时刻》为题刊登了哈斯的这篇文章。
这是2007年7月1日,在美国东北部缅因州肯纳邦克波特,美国总统布什与到访的俄罗斯总统普京一起挥手致意。双方将就缓和两国紧张关系以及一系列重大国际问题举行会谈。 新华社发
这是2007年9月7日,俄罗斯总统普京(右)与美国总统布什在澳大利亚悉尼出席亚太经合组织峰会。 新华社发
许多观察家都注意到跨大西洋关系最近的改善,并将其归因于亲美派领导人在德国和法国选举中获胜、伊拉克作为有分歧的问题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布什政府姿态趋软,或是三者兼而有之。这种信念鼓舞人心,但是它一定会在失望中终结。
渐行渐远 美欧联盟价值下降
美国与欧洲的关系不再像过去数十年中那样友好和重要。其中有一些熟悉的原因:社会差异,包括宗教信仰重点不同、在堕胎权及死刑问题上观点不同;伊拉克战争引发的反美主义挥之不去,以及阿布格里卜监狱和关塔那摩监狱的虐囚问题;大西洋两岸前后两代人的更替及人口结构的变化。
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说明跨大西洋联盟的价值可能会降低,与其说这个原因是反映欧洲或美国正在发生的事情,还不如说是反映世界作为整体正在发生的变化。联盟要求威胁、前景及义务具有可预知性。但是,当今世界很可能正好缺乏这一特点,因为现在威胁不断变化,人们看法各不相同,各国在维持和使用军事力量方面所作的准备也有很大差别。21世纪的世界远比相对稳定、可预知的冷战时期更加动荡不安。
许多欧洲人不同意美国的某些目标,不同意美国实现这些目标的方式,或是两者都不同意。结果,美国常常不能指望得到其传统盟友的支持。
削弱欧洲占据美国外交政策中心地位的还有,欧洲干预全球事务的能力正在减弱。甚至在欧洲认为自己跟美国一起行动或支持美国的事件中也是如此,阿富汗就是这样一个例子。
敌友无常 只有永远的利益 相反,我们现在正面临选择性合作的未来。外交政策及国际关系正进入这样一个时代:人们无法预知哪些国家是必然的对手、哪些国家是必然的盟友。某一天它们在某个问题上可能是主动的伙伴,而第二天在其他问题上却成了多半无动于衷的旁观者。所有这些都让人想起帕默斯顿勋爵的格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结果是,跨大西洋合作将更难以预知,这种合作也将更具选择性。有意思的是,其中有些是北约的创立者早已预料到了的。在具有约束力的第5条规定中,北约每个成员国均同意,对欧洲或北美一个或几个成员国的武装攻击应被视为对所有成员国的攻击。在非强制性的第4条规定中,成员国同意,当任一成员国的领土完整、政治独立或安全受到威胁时,应进行共同磋商。尽管第5条在9·11后被引用,但现实是,我们生活在符合第4条规定、按意愿行事的世界中。根据意愿选择的联盟将比长期联盟更加普遍和重要。
但是,不幸中还存在一线希望--昔日的对手可能会变成有限的伙伴。例如,北京(而不是北约)过去和现在都是华盛顿努力促使朝鲜去核化的最重要伙伴。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在其他问题上,中国将要成为美国的盟友。
各怀异心 其他盟友亦难预知
上述评估并不限于跨大西洋关系,这也适用于美国与日本、韩国及澳大利亚的关系。
就美日关系而言,在支持日本在该地区及世界上发挥更强大的作用方面,日本国内缺少政治共识,这将限制美日关系的深度发展。韩国首先考虑的是朝鲜半岛的事态发展。澳大利亚与美国的合作意愿是有选择性的,新任总理最近决定削弱澳大利亚在伊拉克发挥的作用就说明了这一点。
上述不确定性将增加而非减少实施外交政策的困难。它将推动磋商和建立联盟。要在任何地方、任何可能的时候扩大合作,而不要让分歧妨碍各国实际上一致同意的合作。实现这些会很艰难,但是,如果我们想设法控制全球化所带来的威胁,而非让它们控制我们,推动磋商和建立联盟就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