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9
中国大陆经济的高速增长还能够持续下去吗?会不会出现一个危险的拐点?一个灾变点?早在十年以前,就有各种悲观的预言。但是,尽管这些悲观的预言者抓住了大陆经济的不少要害问题,但是,大陆经济持续而强劲的增长,一再令悲观派陷入尴尬。
悲观派究竟出了什么错?难道大陆经济真有一种其他国家没有的免疫能力,能够永远在缺少法治与公平的环境下高速增长吗?确有一部分人产生了这样的幻觉,但是,包括许多乐观派在内,多数人并不相信大陆经济有这种神奇的免疫力。大陆经济增长的奇迹背后,有一些独特的制度因素和历史机遇,比如大陆独特的土地和户籍制度,给大陆全面扭曲土地和劳动价格吸引外资提供了条件,而港资、台资又成功地把大陆廉价的农村劳动力引入了出口加工业,抢占了冷战结束后全球贸易扩张的先机,这无形中扩大了旧体制下经济增长的空间。
问题是,这样一来就减轻了大陆政治改革的压力。“六四”之后大陆的当权者们利用手中的强权,把冷战结束带来的和平红利和人口出生率下降而老年化尚未至的“人口红利”,统通用于支持短期繁荣,用于增加权势者的收入。十几年下来,人民币升值压力日增,农村青壮劳力的资源日渐枯竭,眼看“和平红利”和“人口红利”就要被吃光,而大陆经济并没有做好产业升级的准备,还要面对城乡鸿沟不断加深的社会危机。
看来,大陆经济正在迅速地滑向危险的拐点,这一回,狼有可能真的要来了。大陆官方最近承认,最终消费占 GDP的比重已从20世纪80年代超过62%下降到2005年的52.1%;居民消费率从1991年的48.8%下降到2005年的38.2%,均达历史最低水平。一向为大陆经济政策辩护的樊纲也幵始承认,消费率低的主要原因,是穷人太多,尤其是农民,不是不想消费,而是没有钱消费。按世界的平均趋势,大陆目前的经济水平,消费率应超过60%,也就是说,正是大陆的体制和政策,把亿万百姓,特别是把农民的消费压到了一个极不正常的低水平。早有报告说,中国大陆工资占GDP的比重仅有12%,而世界的平均水平是50%-60%,将近十亿农村人口的纯收入还不到GDP的10%。这些数字如果发生在别的国家,足以发生革命。大陆的高压体制再有效,人民的承受力毕竟是有极限的。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如何作为就成为决定危机如何发展的关键。最近一期的“动向”杂志透露,面对国内消费严重不足,各地政府确实是在扩大消费,不过不是扩大百姓和穷人的消费,而是扩大自己的消费。一份呈报胡锦涛的内部报告说,仅2006年上半年,地方政府行政超支的规模就达到了五千多亿人民币。这相当于近两亿内地农村人口一年的纯收入,也超过了一亿多农民工一年能够带回家的全部现金!
“动向”的报道还说,胡锦涛批示:“怎么办?怎么解决?怎么总结?这种状况不允再发生。请政治局、国务院和有关部门提出处理、规范意见。” 不难看出,胡锦涛震惊之余,并无良策。
地方政府无视中央,疯狂扩大行政支出,说明地方官们对胡温的路线并不合作也不看好,他们不顾现实的危局,借中央权力斗争和地方换届,在权力过期之前纷纷出手,再捞一把,这种预期和行为,正是危机爆发最有效的催化剂。
中国居民消费占GDP的比重还能降多少?从38%到28%?工资占GDP的比重还能降多少?从12%降到10%以下?在官肥民瘦这个危险的趋势上,中国经济已经走了太长的路,因此有理由相信,中国经济正在逼近一个历史性的拐点,而这个拐点很可能就是危机爆发的临界点。
个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有时间会找一下数据的出处。
解决农民问题不能单靠对农村的补贴,主要的还是要解决农村富裕人口的转移问题。国家应该将投资重点放在对农民的教育上,并对其进行福利性的技术培训。同时采取灵活的户口政策,鼓励农民进城。另一个重要的措施是应将土地使用权交给农民,农民有权出让土地使用权,收益归农民。地方政府对土地的占有压低了城市扩张的成本,但却大大损害了农民利益。中国大的腐败就集中在土地领域。没有哪个国家在农民没有土地的情况下使农民富裕起来的。
要说城市与农村最大的不平等,还是教育上的不平等。教育,尤其广大农民的受教育问题是中国的最重要的国策,它关系到中国的长远国运。
1.大陆经济增长的奇迹背后,有一些独特的制度因素和历史机遇,比如大陆独特的土地和户籍制度,给大陆全面扭曲土地和劳动价格吸引外资提供了条件,而港资、台资又成功地把大陆廉价的农村劳动力引入了出口加工业,抢占了冷战结束后全球贸易扩张的先机,这无形中扩大了旧体制下经济增长的空间。
2。大陆的体制和政策,把亿万百姓,特别是把农民的消费压到了一个极不正常的低水平。早有报告说,中国大陆工资占GDP的比重仅有12%,而世界的平均水平是50%-60%,将近十亿农村人口的纯收入还不到GDP的10%。这些数字如果发生在别的国家,足以发生革命。大中国的高压体制有效,人民的承受力也比人家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