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忘了小到多小了,那时候的广州,在春节还可以放鞭炮。通常在年夜饭前各家要放一串,那家的人会先伸出脑袋冲着楼道里吼一噪子——“鞭炮 ~~~ ”,提醒大家做好准备都捂好耳朵,然后才会点燃,然后是震耳欲聋的半分钟,楼道窄,加上回响,那真的是很振憾的。
再大一点的时候,心事多了,性格使然而无从释放,只要听到有人喊“鞭炮 ~~~ ”,在鞭炮开始炸的那一刻开始,卯足了劲喊:啊 ~~~~~~~~~ 恨不得把喝奶的劲都使出来,反正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没有人会听到,以求把郁积了一年的烦闷放出去。
来到 NZ ,不开心的时候远比开心的时候多,两年前还拥有一个破车,晚上,驱车到 Mission Bay 去,对着漆黑的大海,经常趁着左右无人,象小时那样,卯足了劲喊:啊 ~~~~~~~~~ ,海浪涌上来又即刻退回去,一切都没有改变......
现在,只能在心里呐喊一下了。
这幅画,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处看过,那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共鸣,只记得很抽象。因为朋友的提起,特地把这图搜了出来,这一次,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画里的人那种心理的苦闷更为强烈,“呐喊”,似乎不足以形容喊叫的力度,“尖叫”?screaming?不知道哪个词更为合适。画里的人,物,场景,所有的所有,都是扭曲的。要多苦闷?要积聚多久?要多用力地喊叫?才会是这样的扭曲呢?
画,《呐喊》,作者是爱德华·蒙克(Edvard Munch),资料里说他是挪威表现主义画家和版画复制匠,此画作于1893年。
如果不去看作者的资料,我是没有想到此画会作于百多年前。也许,人类,在不同的时期,不管时代进步没进步,科技发达不发达,苦闷都是存在的,只是换了种形式或者载体,感受,依然是一样的,因此,许多作品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