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泪眼婆娑望向班长,其实她要的是一种答案,而非安慰,因为她心如明镜,这
样的结果只能接受,只是她心又不甘。她知道唯有真切地事实才能使她相信,这
路为有走下去才是唯一最好的选择。什么能回答她,也许是班长,天之骄子的她
不会比她差,却似乎面临比她更大的困境,这会让她不得不相信生活本来就在作
弄人....班长双手有点无措的插在口袋里,似乎很小心的保护那张白纸,这情形忽
然让文觉得好笑,好像别人在珍惜她而她却视若无物。她心里升起一丝惭愧冲淡
了她的失望和发泄的心情。她轻轻走到班长面前问:"姐,你还没有消息么?” 班
长淡淡的点点头,她淡然却没有掩饰眼中无限的失望,“你的通知书到了就表示
医科重点招生结束了,我想我去不了上海了。”班长的语气平静而绝然,但眼镜
后面忽然升腾起朦胧的雾气遮住了她的眼睛。文看不清,她伸出手臂抱住班长,
她忽然恨自己很苯很自私,她根本不了解自己到手的通知书是别人绝望的宣判,
在城的面前这种感觉更让她感到不安。她偷偷抬起头看看城,她希望这时候他根
本忽视了自己,然而适得其反,城有一付坏坏的笑对着她。文心跳乱了一拍,该
死!好像要中招的感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走神的瞬间班长已经在她肩上抹
了一把眼泪,恢复眼中清明的模样,倒是累得她怪叫连连。忽然之间文觉得这样
的结果可来可不来,并没有刚知晓的时候那种锥心痛骨的难过了。她本来就是个
随便的人,第一次她对一件事表现的这样执著,然而结果事与愿违,痛苦过后也
就选择可有可无的接受了。
三个人离开办公室,路上文和班长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文问班长怎么会来这
里,班长说她天天以此为家等待消息,那城呢?班长奇怪的看文一眼,你怎么问
我,他不是看你的通知书么?他说好奇的。瞎说!文象是对自己强调一样说了一
遍,好像要证实自己的身家清白,她回过头问城:"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是等
消息么?" 城摇摇头,有点黯然,“我比较幸运,不像你们有那样的失望,我考完
就知道自己今年考得不好了。”“噢!这样啊!”,文暗自吐吐舌头,她有点懊
恼问他这个问题。沉默一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满任性。
城说:“你也不安慰我一下么?”
文这下反应挺快“有用么?”
“那还用问?被你安慰一下,我肯定更加痛苦,还是放过我吧!”
“你!....”文一时气结,怎么这么说?
“算了,我先走了,你们应该没事了吧!我还有朋友再舞厅等我呢!”
文一听就皱了眉头,就知道他不会去什么好地方的,哼!为了表示赌气,文缄默
抗议,听见城的脚步越来越远,她还是不禁回过头看看他的背影。她知道他是高
大的,头微微向下低着,显得上身有点前倾,两手插在裤袋里,空空的瘦长臂弯
不禁让文觉得如果能有个人挽住它就好了!他好像有点寂寞啊!文忽然回过身
来,我又不能做什么,我要去好远好远的地方了,而且我不会回来了!她有点沉
重的想。
“在想什么?现在回家么?”班长问文说。
“你是不是还一个人在这里,爸妈还在黄坑没有上来么?”文有点答非所问。
她一点都不想回家,这样的结局她有点不想和家人解释,想起家人她甚至有点抱
怨,“如果他们帮我找找门路,也许我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吧!”黑色七月的传闻
不是一天两天了,考完学生考家长早就成为高考的一大特色。前两年为了姐姐,
文的爸妈联系了很多关系,这时候他们也考累了。因为感觉文的高分挺高,他们
决定不再劳累了。文一直了解也从来没有寄托于后高考,她希望自己真的是靠
自己。为什么要报考到天津那么远,她想离开家,既然她希望她靠自己,那就彻
底断了这样的后路吧!
“没有,他们挺忙的,这时候也帮不上我什么。”“嗯!我也一样!”问几乎没
有考虑就这样说出来了,她自己都觉得这种思维如此自然是种奇怪。“姐,你饿
不饿,我们去吃饭,喝点酒怎么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