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威严的答辩委员会的法官们,穿着笔挺的企鹅挺着胸,但腿却不停地打抖,头上冒着汉,尽力湿润着喉咙费力地吐着拗口的英文。
本来预计1个小时的PP讲演,被不停的提问打断,最后居然用了1个半小时,
“你能解释这两个模型的不同吗?”
“这个算法有什么优势?”
“你的这个测试方法对于这类数据不合适,你知道为什么吗?”
。。。。。。
我的导师,一个和霭可亲的希腊人,此时用鹰一样的眼神盯着企鹅,不时抛出尖利的问题。这就是企鹅的学位答辨会。
PP的最后一叶是提问与回答。“这篇论文有什么贡献?凭什么你要授予你学位?”
我对这个学科有什么贡献?微不足道。我比较了两种算法的性能差异,发现了一个极端情形下的性能下降,指出了可能的原因和解决方法。实在是拿不出手。
“你的实现是从哪里抄来的?”。 震惊,整个系统从建立数学模型,到测试,到实现,全部是我一点点的建立的。学习别人的系统是有的,抄,绝对没有!希腊导师的眼光这时却是柔和的,“建立自己的实现,也是贡献”。哦,尽管是验证别人的成果,只要是有不同,也是贡献。
关门开了20分钟会后,我的导师开门,伸手向我祝贺:“Congratulations!”. 企鹅通过了答辩。
企鹅的思想还在“什么贡献”上。的确,科学是成千上万的普通或天才的科技人员的从不间断的努力的结晶。他们是大学的研究生,助教,研究员,副教授,教授,是公司的工程师,是科学机构的人员,是专业的,也有业余的爱好者。他们的历史可追述到加利略,有牛顿,有爱因斯坦,也有企鹅这样默默无闻的学生。在我的论文里,提到了富利叶Fourier, 香农Sharon, 哈夫曼Huffman,陈Chen。我就是站在他们的肩膀上。我的贡献,是一滴水对整个大海,是一粒砂对整个沙漠。 验证别人的工作也是贡献,他肯定了别人的成果在我定义的范围内是正确的。虽然我的那点不是独创性的决定性的成果,但也是科学大厦的一份子。所有这些分子构成了整个辉煌的科学大厦。
在科学中,每个人都能作出贡献,不管是多还是少,是独创还是继承,是发明发现,还是验证重复。能置身这个伟大的事业是令人激动万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