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讯2006年12月31日) 新年将至,路坤打来电话:“嫂子,你去刘老师家了吗?如果去,请
代我向他问好!子立出事后的几年中,他给了我很多的帮助。以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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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与他见面,面对面好象也想不起来说声感谢,也觉的多余。现在很
久没见面了,回想丈夫坐牢的这些年里,刘老师给的帮助,心里确沉
甸甸,心里一直惦记这件事。”
我有一段时间没去晓波家了,因为心里很矛盾:一方面非常想去看看
他和他的妻子刘霞,和他们聊聊天;而一方面不愿去是怕去了打搅他
们。晓波平时很忙,常常写文章写到深夜。还有一个原因是,每次
去,他们都拿出些钱来帮助我。我知道,他们夫妻没有固定工作,靠
写文章生活。我每次去他家,夫妇俩都是非常热情地招待我,临走还
要给钱、给东西。我做为一个家属,不能为他们做什么,总是去麻烦
他们,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就尽量不去麻烦他们。
在丈夫(何德普被中共判刑八年,罪名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出事
前,我从未见过晓波的面。出事后他常常来电话问候。然而,我对他
却不甚了解,只知道他是个异议人士,因为天安门“6.4”被中共关
过监牢。
记得在丈夫第一次开庭的当天,由于是超期关押,有近一年的时间我
和丈夫没有见面。在法庭上看到非常瘦弱、被打残的丈夫时,我的心
里非常难过。那天晚上,晓波给我打电话:“我们见个面吧。我请你
吃饭。”那晚,晓波的妻子早早做了晚饭等著我的到来,但是,听说
我吃不了肉,又马上另做了两个素菜,一边吃饭,一边安慰我。我象
是在家人面前,感觉很温暖。临走,晓波说:“知道你家里很困难,
还要抚养孩子和老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着,硬塞给我一些
钱。我连忙说:“你俩都没有工作,生活也不容易,我不能要你们的
钱。”他们夫妇一再坚持让我拿着钱。那天,他一直送我到街上,并
为我叫了出租车,还拿出钱替我交车费。我坐上车,禁不住流出了眼
泪。在丈夫出事后的近一年时间里,我经历过一些温暖、友爱、关
心、问候;但也有很多冷漠、孤独、无奈……。
一个月后,丈夫的案子再次开庭。虽然开庭时间只是短短的五分钟,
但是丈夫却被中共无故判了八年徒刑。我的心情糟到了极点。当我走
出法院的大门,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却接到了警察的电话:“老
何的事我们需要和你谈谈……。”我不想回家了。家里等着我的是70
岁的婆婆、十几岁的儿子,她(他)们正在家里焦急的等着德普的消
息,可是我回去该怎么向她(他)们说呢?还有等在家门口的警察
……。
我流着泪在街上徘徊着,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晓
波打来电话:“建英,来我家里吧,请你吃饭。”我和路坤一起到他
家,一起吃了饭。我们谈了很长时间。晓波一边安慰我,还一边鼓
励:“建英很坚强,没哭,到底比路坤大几岁。”临走时,他又一次
要给我钱,说:“老何请律师要花很多钱,我帮助你一点。”那天,
天气不好,下起很大的雨雪,天上还打着雷,地上泥淖不堪。但是,
那天晓波一直把我和路坤送得远远的,也是为我们叫来出租车,要拿
钱交出租车费。我们坚持要把伞给他用。他说不用,赶紧跑着回去
了。望着在雨雪中急走的晓波,我的眼睛湿润了……。在接下来的几
年中,晓波多次给过我帮助,就连他的私人朋友请他吃饭,他也叫上
我。有一次,他的朋友给他的钱,他转手就给了我,还对我说:“这
是XX给你的。他帮助你的。”我说:“我不要,这是人家给你的。
吃饭的时候你们说这件事我听到了。”他说:“你拿着吧。你家困难
我知道。”几年来,不但他个人出资帮助我,他还利用中文笔会的基
金为我们家属提供生活帮助,为我们解燃眉之急。
晓波这几年对我的帮助很多。我心里很感激。他让我这个“反革命家
属”体会到了人间的真诚和温暖。我一直也没有当面向他表达过感
谢,甚至都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些事。至今,晓波还是一直这么默默
地做着……。
他比我大几岁,一直象兄长那样照顾我、帮助我。我应该尊称他兄
长。可我一直叫他晓波。虽然这不够礼貌,但是我觉得这样称呼他自
然、亲切。在这里我要说一声:”晓波!谢谢你!“
(贾建英:狱中政治犯何德普的妻子)
(2006-12-30,新年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