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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天涯网上 灭绝师太的马甲 的 极品恋爱故事 完整典藏版!

(2008-02-21 17:01:54) 下一个
acme按: 隆重感谢天涯网上网友 “披着马甲说”和“Fanny” 保存并整理的灭绝师太的全文!挽救了众粉丝。如果谁转载,请保留这段感谢。以下下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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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返签被check, 郁闷在家,梳理一下几年来的jp事迹
今年回家返签居然被check了,真是郁闷死我,签证官说一般要3周,我晕。不过想想也在意料中,全实验室的中国人几乎都被check过,只有我顺顺当当的签了两次都一次过,也该被美帝国主义审查审查我有没有作危害他们国家安全的事情,惨。

言归正传,趁着有空,就来88这几年的BH事迹,我觉得我残破的灵魂正在滑向JP得深渊,哈哈。先做个简介,本人,女,传说中的80后,传说中的北美女PhD(其实还只是PhD candidate,也就说还只是灭绝师太 候选人)。趁着闲在家里来天涯撒撒野,讲讲这几年的JP恋爱事件,主要也是完成对死党的承诺----跟她坦白交待这几年我是怎么被资本主义社会腐化的。我人品很有限,或者说男女方面的道德水准比较低,做过不少荒唐事。但是要郑重申明的是:

我要讲要8的是我的个人行为,大家看看热闹就好,可以随便砸,但是请勿对号入座把矛头指向整个北美女PhD,甚至国外的女生群体, 本人还没有这个殊荣可以代这么大的表。

oh yeah big couch!

本科年代的若干辟腿,背叛这里就忽略了,毕竟总可以以那时青春年少来做一切荒唐的理由,而且在精神文明发达的伟大祖国,任何JP事件都还是有限度的。

就从我光荣地加入灭绝师太候选人的队伍开始吧。先概括以下,按照时间顺序,男主角依次有精英男,金发男,高尚男,和前两位短暂的交往暂且还算是正常范围,和高尚男长达两年的纠缠是彻底把我从一般JP修炼成了BT。男配角就不一一介绍了,下面提到再说

精英男,看名字就知道其人了。来自香港特别行政区,从小到大一路名校。17岁飘洋过海,又是顶级名校,3年就本科毕业还with high honor(大家可以BS我中英文夹杂,有些我不知道中文怎么说), 去华尔街工作了几年,觉得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于是选择辞职继续深造。说来我有些泄气,几年过后仔细想来,我和精英男恋爱失败,多多少少有些自卑的因素在里面。精英男之精英,并不是在于他的资历(说实在的,混在这个学校的,谁没有份五颜六色的简历)而是在于...唉,我也说不清楚,下面慢慢说。

我和精英男是同一年进校的,就在研究生宿舍的迎新派对上认识。精英男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平头版朱孝天。。。总之就是那种方脸浓眉大眼的长相,身材大概也有点像,高高大大的,183左右。精英男一点都不掩饰对我的好感,经常请我一起吃饭,图书馆闭馆的时候在门外等我一起走回宿舍。虽然我们不同系,其实生活没有多少交集,在精英男的努力接近下,还是很快就成了熟人。

要说当时对精英男的感觉是非常好的,精英男中学时候的英文老师是个英国老头,于是精英男一口的英国腔,谈一些严肃的话题的时候习惯性地会用些比较不口语化的词语,总之就是让我这个菜鸟肃然起敬。精英男最喜欢的作家是黑曼黑塞,他说他的作品对他自己的人生追求影响很大。说实在的,我还比较喜欢看小说,不算特别孤陋寡闻了,可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位大作家。。。

和精英男的发展就像是一个跳变函数,一切都不是循序渐进的。本来只是熟络的朋友,直到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其实那天是我生日,加上期中考刚刚结束,于是约了一些新认识的朋友在酒吧里切蛋糕,疯完回宿舍已经2点过了。刚刚进门,精英男的电话就来了,他说他为了等我喝了几杯咖啡撑着,终于看到我的灯亮了。我很有点不好意思,要知道精英男是健康生活的典范,平时不碰咖啡的。于是我跑到大厅去拿精英男所谓的生日礼物,然后看到。。。精英男西装革履,确切地说是燕尾服我晕,坐在钢琴前面,钢琴上点了22根蜡烛。

一曲奏完,精英男说这首曲子叫Cher *****(我的大名),他前前后后用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完成的,作为我在美国的第一个生日的礼物。我我我,只能用巨晕来形容了,我是土人,虽然小时候也被老妈挥着毛线棒针驱赶着学过钢琴,可是这么风雅的玩意儿,没玩过。于是在那摇曳的烛光中(我吐),我们深吻,然后把蜡烛吹熄扔掉逃离现场----一起去了我的房间,以下就不言而喻了。

郁闷,陪老妈去超市提了一大箱牛奶从小区门口走回家,手都快断了。唉,想想老妈平时就是这样一个人提回来了,有点伤感呢。

接着8。和精英男刚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感觉还不错,因为第一个学期我是非常之地忙,上几门课,还要应付1月份的博士资格考试。基本上每天都是1点图书馆闭馆的时候回宿舍。记得有一天出来下雨,都没带伞,精英男说他可以电话校警,叫车来接。我巨晕,多大点事情,还要麻烦警察叔叔。于是精英男只有很无奈地跟着我在漆黑的雨夜中狂奔了10多分钟回宿舍。事后精英男说很欣赏我的生活态度,非常地积极。

1月份考了博士资格考,按理系上不允许透露具体成绩,只说通过还是不通过。一个跟我关系很好的教授爷爷乐呵呵的就说走了嘴,说我考的很好,很top, 没有更top的了,听得我心花怒放。精英男也跟着高兴,于是接下来的那一段时间可能是我和精英男处得最好的快乐时光了。

好景不长。我和精英男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就是,在万物复苏的春天,我病了。其实就是有点感冒咳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美国人闻风丧胆的流感。在我看来,谁没个小病小灾的,随便找了点国内带来的金嗓子喉宝,维C银翘片吃了。哪知道过了几天,好像反而严重了,开始发烧,嗓子像刀割一样痛。精英男这时才知道我病了好几天了。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就跟FBI人员一样,一脸别人欠他钱的表情,冲进我的房间,找个袋子,把我吃过的药装起来,然后拖起我去校医院。一路上开始发挥他的口才,列举我的错误123。

第一,年初我因为准备考试忙没有去打流感预防针,他就已经很不满,有什么比健康问题更重要;

第二,从发现生病最初,就应该去医院,乱吃药是多么危险的行为;

第三,我因为自己的疏忽和错误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他非常的伤心和失望,希望我能承认这个错误,以后不要再有类似行为。

谁对谁错我已经没有兴趣去管了,只知道当时我烧得稀里糊涂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来纠缠对错。病好了之后,我向他指出他在我生病的时候还来纠缠我得对错问题是很不妥当的,他拒绝接受我的批评,非常严肃地说这是个关于原则的大问题,我的生活方式很有问题等等。然后我们有了第一次争执。

写完这段就去做饭了,我的拿手名菜,番茄炒鸡蛋哈哈哈。

事情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也许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点敏感并开始反感精英男的精英生活态度了。那个春天我经历了一段心理低潮期,由于之前没有任何研究经历,刚开始接触一些课题很陌生,我开始觉得自己水平太差了,觉得自己跟周围的天才同学们格格不入。比如和我比较熟的几个数学系的学生,都是来自数学世家,名门之后;同系的一个mm本科的时候就有专利,还得了一个什么天才学者奖。最近的就拿精英男来说,客观地说我很佩服他做事的态度,一直都有条不紊,遇到困难麻烦事,绝对冷静,心理素质巨好。精英男有个小本子,记下每天需要做的事情,然后一条一条划掉。他说这是在投行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事情太多了,稍不留神就会搞错。

精英男逐渐察觉到了我的消极态度,于是又开始了他的演讲。他告诉我心里低潮期是很正常的,压力大也是很正常的,他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然后唰地抽出一张纸上面一长串附近的心理医生电话地址,以及学校免费的心理咨询服务。我觉得跟他交流很累,我只是希望有人安慰一下,而不是事事都要去找最有效地解决办法。然后在一段时间内,精英男经常来跟我交流一些人生追求的哲理,最后自顾自的得出一个结论:

“我觉得你念这个博士念得很不开心,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跟很多中国学生交流过,发现他们都跟你一样,还不知道学术界怎么回事,就决定念PhD了。完全就是一个盲目的选择,因为自己成绩够好,就跟风去最好的学校念最难得program. 要知道,读PhD不是一个找更好工作的跳板,关键在于你对基础研究是否有足够的兴趣和信念。。。”

平心而论,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可是心高气傲的我无法接受这种居高临下的评价,尤其是他指向的不仅仅是我,而是大多数中国学生。没说的,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你们说得很对阿,精英男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好男,可惜我是个JP, 且没有品位。我的体会就是,从精英男的身上终于明白了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的意思,没有缺点对自己是个好事,可对身边的人来说是件抓狂的事情。

就这样,隔阂越来越深,我觉得被弄得心力交瘁。精英男总是习惯事事都要仔细规划,优化处理,可我想说的是,即使有些事情考虑不周全又怎样,生活不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吗?

当时我有一张新的信用卡,记错了还款时间,被罚了几十块。我没放在心上,就随便根精英男提起了一下。哪知道精英男反应很剧烈,在他看来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愚蠢了。他监督着我把手机,邮件都设置了还款提示。然后打电话跟银行客服交涉了半个多小时,威胁他们说如果不取消罚款,我就不用他们的卡了,最后搞定。是好事吗?我觉得很累,真得很累,搞这些名堂做啥呀。

后来我很沉默了,基本上两个人无话可说。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不想再有把柄被他拿到,被他教育一通。学期结束,我比他先考完,他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我就在教室外面等,等他出来告诉他,我们还是算了吧。

提出分手的时候精英男很平静,我在楼梯口的窗口看到他走下楼在太阳下面站了10多分钟,又上楼回办公室。第二天在路上看到他正在跟一个教授讨论问题,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远远看到我,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一切都无懈可击的男人。

很久以后,我和精英男在彼此都喝得有点高的时候,坦陈相见。我坦白我是个自由散漫的人,不喜欢被人教应该怎么生活,所以我们不合适,况且后来我见精英男也不曾伤心过。精英男说他不是不伤心,而是不允许自己伤心,与感情无关,在于生活态度,他不让负面情绪影响自己(原话是,it’s not about affection, it’s about life attitude. I’ll never let myself be overwhelmed by negative feelings). 这个。。。一个在喝高了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种话的男人,我只有膜拜之,敬而远之。

和精英男分手让死党很是BS了我一通,客观地说,我也知道是我很莫名,太多无谓的自尊和自负。不过分都分了,还不是只有算了。

考完试就是漫长的暑假,很快我认识了金发男,在这次事件中,我就是那不光彩的小三,横刀夺爱,而且始乱终弃,请大家鄙视我。

金发男和我也是同一个年级的,迎新的时候好像也打过招呼。金发男那一头灿烂夺目的金发阿,后经我仔细考证,真的是天生的,没有漂染过。我一直觉得金发男有点像sex and the city里面samamtha最后一个小男朋友,发型脸型都很像,还有下巴上的肉沟。当然金发男只是个普通学生,或许其实长得完全不像,只是我对白人的长相缺乏分辨能力,还有金发男也没有那么火爆爆的身材,个子不高,大概只有175,6的样子。

金发男的实验室跟我的在同一层楼,经常在走廊碰面。我也经常看到他和一个mm一起,毫无疑问是他的女友。和金发男正式认识是在助教上岗培训的时候,由于都属于工程类,分在同一个教室。助教培训其实就是扯淡,找些高年级研究生来讲怎么当助教,怎么批改作业,怎么和本科生打交道。休息的时候,大家互相聊天,慢慢就和金发男有点熟悉了。

自由讨论的时候出了一点点事故,有个俄罗斯姐姐好像非常激动,大谈特谈本科生很难对付,美国的小孩没有水平而又盲目自大,对研究生助教很不礼貌。金发男不由得有些尴尬,因为他是教室里面唯一的美国人,几次想插话都被俄罗斯姐姐压下了。于是我跳出来英雄救美,说了说不同的文化导致的交流中的误会之类打圆场的话。不过俄罗斯姐姐过于激动,几乎就和我吵起来了。我承认其实就是想给金发男留个深刻的印象。我做到了。

接下来一周就好像天助我也,总是有很多机会碰面。走廊上遇到会停下来聊两句,中午坐在外面树荫下的椅子上啃三明治的时候他也在。他的女友是文科类的,离我们那儿很远,中午一般都不会一起,于是渐渐地我和他就很有默契的都在同一个地方午饭了。

直到有一天,我买午饭的时候点错了单,拿了一个很多生菠菜叶子的沙拉,难吃的我想哭。于是我跟金发男说这么难吃的东西你吃的下吗。金发男说每天的午饭他都很愉快,因为享受不在于食物本身,和一个中国美女一起坐在一张长椅上,就已经是莫大的享受了。话说完金发男也意识到好像有点过了,调情的意味太浓了,于是嘿嘿傻笑起来,居然脸红了。我巨晕,迅速做出反应说,你应该把享受提高一层,可以和中国美女坐在一起的同时也享受好的食物-----我确实很厚颜无耻,就这么金发男把一起午餐延伸到了出去吃晚餐。

接受了金发男的邀请(其实这个邀请是我自己暗示的)之后我不是很确定金发男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一个朋友提纲挈领地帮我总结三点:

1。 看他是否去好的餐馆。 2。 他是否打扮周正。 3。 他是否会主动付账。

基本上根据朋友的经验,这些就可以分辨这是一个约会还是朋友聚会。当时我心想完了,勾引计划成功不了。第一,周围步行范围内没有好的餐馆,第二,不是约在周末,大家都要从实验室出发,那么多办金发男就是他的招牌装束,学校logo的汗衫,脏兮兮的牛仔裤和夹板拖鞋。。。

事实证明,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发生了一个小事故,我也不知道老天的旨意是要终止我们的约会呢,还是促进我们进一步发展呢。当天下午5点多的时候,突然火警警报大响,我以为又是测试探测器是否灵敏的劳民行为,结果跑出去才知道,化工系有个实验室爆炸了。。。就是,金发男的实验室。

哦买糕的,圣母玛丽亚,默哀3分钟。

呵呵,我还没来得及紧张,就看到金发男一群人穿着类似太空服一样的工作服锤头丧气得出来。跑上去聊了几句,原来是一个实验失败了,所谓爆炸,大概就是炸飞几个试管,烟雾多到足够惹毛火警警报。警报消除以后,金发男进门前提醒我,还是一起晚饭的。

于是我在办公室等阿等阿等,等到7点多的时候,差不多要饿晕了,开始消耗囤积的水果零食。金发男打了电话来抱歉说老板发飚,要他们把残局收拾干净,并且重做实验。而且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先前会失败,守着不愿离开。我说你们都不饿吗,我这儿有点东西你有空就来吃。金发男一分钟之内就窜过来了,大概也是饿得不行了,大啃一通。我让他把剩下的香蕉酸奶饼干之类的拿回去给其他人。金发男很开心的样子,谢谢你,晚点过来找你,你等着我,不要先走。然后突然就俯下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拜拜走人。我一个人发愣了半天,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金发男没擦嘴,蹭我一脸的饼干渣子。

又是月黑风高,我和金发男走在校园的小路上。我发现金发男脱下工作服其实穿了件巨搞笑的白地兰花的花衬衫,这就是他所谓的打扮周正吗?我说你今天还穿的挺漂亮的,金发男挺实诚,还得意地嘿嘿地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金发男本来在给我讲今天他们这个实验的原理,当然我什么都听不明白,然后他不知怎么就用一棵树作比喻,然后又不知怎么的,我们就在一颗大树下拥吻了。

回到宿舍,金发男说今天害的我也没有吃晚餐,到厨房去给我做点吃的。厨房很大,整个宿舍公用。金发男接了个电话,我用脚都知道是他女友打来的,但是金发男的回答,那是相当的抽象。

“今天实验室出了点事故,回来晚了。。。我在厨房,还没吃饭。。。不是一个人,和另外一个女生一起。。。你不认识,我想你们没见过。。。可以阿,你过来吧”

我我我,我说什么好呢。大概看我一幅傻样,金发男笑着抱我,说easy。easy啥easy啥,我,实在是智商有限。金发男的女友很快就过来了,我心怀鬼胎地跟她打招呼,自我介绍。也许是我自作多情,也许不是,我能感觉到那个女孩很狐疑地打量我,我也看到女孩试图根金发男有些亲密的接触,都被金发男假装专注食物避开了。

很快吃完东西,回宿舍的时候,JP事件终于发生,金发男的女友自然而然地跟着金发男打算去他房间,金发男发言了,“你先回去,我要先帮她把东西拿回去她房间。”帮我拿东西,就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提着跑800米的超轻超薄电脑? 我想如果我是这个可怜的正牌女友的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当场发飚,或者当场泪奔。到了我的房间,金发男放下东西,道晚安,吻别,然后匆匆走了。

后来知道金发男那天晚上就去跟女友摊牌分手,直接得不能再直接:我想我们不能在一起了,因为我喜欢了别人,对,就是刚才那个女孩。金发男让女友来厨房,目的居然是他认为他需要亲自制造机会告诉她第三者是谁,因为他还尊重她。。。金发男BH的行为可能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思维简单的美国小孩的想法,互相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挑明说。没有对错,因为根本就没有承诺。

和金发男的日子很轻松愉快。金发男是个头脑简单的男版美国甜心,我喜欢他的理由也简单,就是爱他的灿烂金发和俏脸,无需花沉重的心思去沟通什么精神,嘻嘻哈哈开心就好。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们没有办法长久,因为在一起的主要活动,甚至差不多是唯一的活动,除了一起吃饭,就是一起睡觉。

矛盾很快就来了。那段时间还是暑假,金发男的研究是试验性质的,正在系上各个实验室轮流实习,考察兴趣。我的研究方向是理论性质的,已经选定一个老板,跟着做一个课题。这是我第一个搞研究课题这么高级的事物,哈,老板说做出来可以带我写我的第一张论文。于是基本上就是我忙,他比较闲。金发男需要的女友,要陪他看棒球足球篮球,陪他去健身房,陪他一起做做饭,当然最重要的,陪他ML。其实金发男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孩子,我记得我在网上找了一些盗版的他最喜欢看的CSI并陪他看,他就高兴的不得了了,手舞足蹈地不停跟我解释我看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办法能够维系,或者说彼此都没有打算努力去维系。从开始到结束,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甚至没能坚持到暑假结束。

收到老板的邮件,让我处理一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子心情就不好了,没兴趣8了。唉,我总是这样,轻易就被压力压倒,不由得让我对精英男同学坚韧的心理素质再膜拜一下。

把金发男的故事收个尾吧。其实我本来想说我和金发男之间压死骆驼的稻草是高尚男,不过。。。还是尊重事实吧。稻草是一个我不太愿意提及的人,我甚至不愿意给他起花名,就叫他A。不知道有多少人有过一见钟情的经历,就是一瞬间觉得万事万物都消失了,你的眼中就只看到那个人。至于为什么会一见钟情,我也说不清楚,感觉这其实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外表的因素,比如金发男就很漂亮,我起了贼心但那不是一见钟情,还有同办公室的意大利博士后gg更漂亮,我连贼心都没有起了,当然主要是人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一句。扯远了,就是遇上了一个让我一见钟情欲罢不能的A同志,可惜他和我的生活的交集只能是离散集合,命中注定我们隔着浩瀚的大西洋,命中注定只能是多夜情。

A的事情我不说了,很短暂,或者说很长久,因为工作上的原因一直有联系,也会不定期碰面。怎么说呢,因为客观原因不能一起的那种感觉很酸。当然现在经历了高尚男的炼狱之后,一切都不算啥了。明天再接着8华丽的高尚男,现在要去弄老板的那堆。各位晚安。

作者:Charlene_L
还有我很好奇,你所谓的高尚男和你到底有什么样的JP事迹呢。美国人对婚恋,从某一方面来说,由于宗教的因素,比国人更保守。但是另一方面,他们似乎不怎么把个人私生活上升到评判一个人道德,人格的高度。所以我在想你和高尚男的感情纠葛,目前姑且认为只是感情纠葛,能有什么JP问题呢?hoho等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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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很对。我也不是很理解美国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有时候桃色新闻叫做丑闻,有时候人们管它叫隐私。高尚男之所以叫高尚男,可以是真心的赞扬,也可以是带点讽刺。因为他有份高尚的职业(医生),作了很多高尚的事情(无国界医生志愿者,社区服务,慈善捐助)。可是后来当我介入高尚男的生活之后,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懵了。或许,高尚男还是真高尚的,混乱的男女事情不足以玷污他的人格。

精英男居然有如此多的粉丝,我心有戚戚。。。切。。。嘿嘿

作者:zhao6
打成chere就ok
只是个小玩笑 lz不要太谦虚了嘛

哎,曾经chere和hon都挂在嘴边,正如你的精英男,耍一下小浪漫:)

说回来,LZ你要多看看别人贴子,到现在也没看出来你哪里JP哦。

LZ你是从国内回美被check的吧。现在正是我美国同事活蹦乱跳的时间。而lz你却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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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谢,我又懂了,是chere不是cher。

关于JP的问题,用我唯一的女性死党的概括就是,判定一个女生是不是jp的方法就是看她有没有女性朋友。所以,她定义我为终极大jp。其实我挺冤的埃,中学以后上什么理科试验班本来就没多少女同学阿。。。不过大学时候跟宿舍的mm关系也不是很好,倒没有什么冲突,就是一直都很客气的生分。她们都是很纯善可爱的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始终走不到一起,看她们很亲密无间的样子,我觉得挺遗憾的。

作者:smallake
nobody is perfect。我不能忍受一个优秀的人以这么Judgemental的方式对待我。这样的人永远活在他们自己的世界里。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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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太对了,我当初就是这么想的阿,握手握手。

不过我到不觉得他“混淆在good manner跟虚伪”中,毕竟生长背景不同,从小就是接受的西化教育。换句通俗点的话说就是,装B装了20多年,就不是装B了,是真B。

再来8点跟精英男有关的吧。大家都如此推崇他,我来说点他的坏话。

跟大多数港人一样,精英男同学对我们的party怀有根深蒂固的厌恶,虽然我没有什么政治觉悟,怎么说呢,还是非常非常的受不了!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在外国就会非常爱国吧。精英男经常跟我提起89年他们全家看新闻都看哭了,然后他父母就开始折腾着办居英权,折腾着移民加拿大。精英男特别喜欢关注中国的负面新闻,比如人权拉,新闻舆论自由阿,然后就操着他的英国腔来跟我讨论。

精英男的论点是他很同情台湾现在的处境。。。精英男说他最喜欢的国家是日本,每次回港都会在东京停留一两天。。。他最佩服日本战后的飞速发展,了不起的民族。。。这个,我不是愤青,他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我就是就是非常非常受不了!!!!说着说着就会吵起来,这个时候精英男就会非常惊奇,因为他的生活态度是不允许他动怒的,他会惊讶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考,没法交流。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精英男身上,实在是让我很不忿。。。切。。。决定让主角人物高尚男同学来把大家雷翻。。。

哦,先88精英男和金发男的现状。后来我和两位同学还算是比较友好的朋友关系,尤其是精英男,因为后来一起上了两门课,需要互相帮助,当然主要是他帮助我。

金发男后来交了个北欧的金发mm, 比他还高。。。两个人金发对金发,那是一片金光灿烂阿。。。两个人发展得很稳妥,时间很长乐,目前甜蜜同居中。

精英男后来好像跟一个本科的香港mm经常一起,是不是男女关系不清楚,据他说他们中学的时候什么男校女校联谊的时候就认识的。不过很快那个mm毕业了,就没有下文。

至于精英男的精英生活。。。好吧,我承认我是酸里巴吉的,上帝总是偏爱某些人啊。。。我经常都在想精英男的一生中有什么事情是他努力然而做不到的。

精英男后来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啥课题,先是学校的刊物采访了他,后来一个小科学八卦杂志也去采访了他。再后来精英男轻易力挫群雄,得了一个校长亲自颁发的特殊奖学金。但是。。。但是。。。精英男后来没有接受。。。因为,他要毕业了!!。。。我考,他们系也太水了吧,3年半就可以phd毕业!目前精英男正在找工作,目标是个各大名校的助理教授席位,据说前途非常明朗。算了,精英就是精英,我等小草还是默默地熬吧。

终于轮到高尚男粉墨登场了,撒花~~

说实话,我不是很明白我怎么就莫名奇妙地和高尚男纠缠了2年之久,这是我有生以来最长的一段关系(现在我只能说是关系,而不是恋爱)。想想看,大概很有点好奇在里面,在此之前认识的老外不是学生就是教授学者,没有机会接触一个正常,或者非正常的美国人糜烂或者叫自由开放的生活。

第一次和高尚男见面的时候我刚刚和金发男在热恋中。高尚男来学校参加一年一度的reunion(校庆?校友聚会?),顺便来宣讲他一直服务的一个慈善医疗组织。reunion那几天整个学校跟嘉年华会一样,到处都是气球飞扬,人声鼎沸,老板也忙着去会见老相好们。整个系,整个楼差不多都空了。我看着外面热闹,于是也跑出去到处溜达。

金发男作为一名社会活动的积极者(我看主要也是闲得),报名加入了reunion的志愿者服务队,主要工作是在演讲大厅帮人设置投影仪之类的。那天下午高尚男准备做一个简短的演讲介绍,募捐顺便招募志愿者。学校一向比较支持慈善类的公益活动吧,特地给他留了一个大的演讲厅。然而麻烦来了,可能是操控系统不一样,金发男搞了半天也没把投影搞出来,急得满头大汗,信息中心的人也跑出去看热闹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于是金发男电话我要我速去就他。。。大概是觉得我的专业带电,所以天生就该是电工。我蹬蹬地跑过去,高尚男就此介入了我的人生。。。

当时听众都陆陆续续进场了,我硬着头皮跑上前台,问金发男搞什么名堂。高尚男过来说投影仪始终就没有反应。我这才注意到他,第一印象,怎么说呢,就是感觉咱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穿一件浅色的,有点粉,有点黄,有点肉色的那种颜色的衬衫,camel(骆驼色?)休闲西裤,深色短发gel得一丝不苟,隐隐的古龙水的味道。我晕,来美国以后就没有看到打扮得那么周正的男人了。

于是金发男一边给我念操作手册,我一边玩那个触控式的操作屏幕,搞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出来。台下的人都等着,我也有点急了,说该不是哪儿的插头连接不好吧,赶快趴在地上检查接头。于是,香艳的一幕发生了。。。我是个懒人,当时大概很久没洗衣服了,正常内裤都穿完了,只有上T-back。。。当天穿的还是一条背后象条绳子的那种,黑色,T的连接处是银色带水钻的链子,我晕我要好好回忆一下什么时候怎么会买这个玩艺儿的。超底腰的牛仔裤,所以我一趴下,华丽丽的T back就露出来了,水钻亮闪闪阿亮闪闪。这个。。。其实我觉得没啥吧,在外面也经常看到小mm露。但是据金发男事后汇报,当时正对着我的几个本科小子开始贱笑,还容不得他作出任何反应,高尚男biu地一下站到我后面,6尺1寸的身高铁塔一样把我同听众席完全隔开了。

故障很快排除。。。原因是,接线板有个插孔没电:S...很久以后,高尚男跟我说,当时我一缕头发垂在脸上,回过头来跟他说话,还露着腰上一截皮肉,太出色了,含蓄的香艳,而且我根本没有刻意甚至没有留意,浑然天成。根据他的经验,他会给这个seduction(勾引?)打8分....

作者:nikita138

耶,这个名字好,是不是取自04年印度小姐?那个nikita可真是,美得冒泡,美得翻山。

作者:且听无痕
印象中的留学生生活很清苦呀,师太您就这么糜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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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祖国人民的批评。辛苦的日子也有,但写出来怕没有什么看头,无怪乎通宵达旦工作,depression。不过一直自我感觉人比较皮实,还经得住折腾,而且越折腾越皮实。

说到清苦,突然想起一个和我一起到美国,开始经常一起玩的mm,后来经不住压力自杀了。唉,我不敢去想象她的父母会有多难过。

接下来就是听高尚男演讲,毕竟不好意思就直接走了。高尚男口才很好,不过不是精英男那种很refined(精致?文雅?)的好,可能是他要讲的内容都是真情实意吧,反正觉得很震动人心。看了很多他做无国界医生志愿者时在非洲拍的一些照片,周围很多听众都唏嘘了。高尚男并不是很官方的那种语气在讲,二是完全是像讲故事一样讲自己的经历,讲道最后他自己都很动情:

我想在座各位在生活中肯定有过难受,不安,伤心失落的时候,我自己也有,可是直到我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不管以前生活中什么样的不顺利,都太微不足道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连经历我们的难受和不安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几乎就无法享受生存的权利。

写到这里,我都有点不忍了,很久没有去回忆那时的情景了。我几乎没有办法把那个浅色衬衫的男人清澈的眼神和后来认识的经历联系在一起。一句老话:人生若只初遇见。。。

结束之后我去帮高尚男收拾一堆乱七八糟的连接线,简短交谈了一下,他问了我的名字籍贯来历,不过纯属一般的社交来往。他说他本来有机会去中国边远地区,但是那个时候跟中国当地政府机构沟通得不够好,他们没能成行。又说他想中国的情况不一样,中国有很多很发达的地区,医疗水平非常好,可以帮助那些不发达的地区,是吧?我赶忙说是啊是啊,我在三个城市居住过,医院都非常好。他很开心地笑,开心地跟我道别。

然后就几乎没有下文了,高尚男离开之后写了一封电邮给我,大致感谢我的帮助,很高兴认识之类,我也客气地回复说点客套话。

之后几个月经历了跟金发男的审美疲劳,让8月的晴天闪了电的A,稀里哗啦闪电雷鸣之后,一切归于寂静。那段时间我忙着写我生平第一张小破paper, 忙得不亦乐乎。有几个晚上一直熬到5点钟清洁工上班了我都还在,估计我把墨西哥大妈郁闷坏了。

直到有一天,收到高尚男的电邮,说他要到我学校附近的医院办点事情,有没有空一起晚饭。那天我们去了一家离学校还比较远的miditerran(地中海风格的?)餐厅,高尚男一如既往地穿的很有品,也主动付账了。我马上想起朋友总结的三项基本原则。。。

和高尚男最初聊天是很愉快地,天南地北地乱讲。我得知高尚男去做志愿者的那几年其实损失了很多很好的事业机会,于是想起以前精英男看过的一本why altruism makes ppl happy(为什么帮助他人可以使人愉快),就跟他提及。高尚男大笑说他从来不看哲学,他很认真地说生活的哲学你是没法学习和分析的,你想知道答案,就亲自去实践它。这是第一次和他晚餐让我印象最深的话,听得我很爽,因为我也从来不看哲学哈哈。

那次以后高尚男就经常来约我晚餐了,其实从他工作的诊所开到我学校差不多也就1个半小时。渐渐地就开始谈一些男女话题了。这些话题很危险,不过,确实很有趣。第一次很直白地问一个男人什么样的女人会吸引他,他的回答让大长见识阿哈哈。他说男人并不一定是在期待绝色佳人,女人总是紧张自己不够漂亮,但是漂亮和吸引力并不是一回事,有的时候甚至不成正比,吸引到男人的,是一瞬间的风情。比如他觉得Nicole kidman很美但是不吸引他,反而kate moss姿色平平但是他很有兴趣。

有一次我一时兴起,加上餐厅正好有无线网络。我找了一些亚洲女明星,非要他说哪个最美,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东西方有很大的审美差别。答案,又正常又不正常。。。他最喜欢黎姿。。。我最喜欢的李嘉新是他觉得很美但是他没有兴趣的那种。。。周慧敏他觉得average, 切。。。至于吕燕和百灵同学,他的评价是奇怪。。。最有意思的是青霞姐姐,他的评价是他看不清楚,他觉得既可以认为她很普通,也可以认为她很美,很有意思。

事后我在MSN上高呼我终于让老外鉴定了一下中国美女,没想到反响剧烈,大家一致认为我忘了让他点评一下芙蓉。。。

汗死,鬼扯一通,离题万里。

在我们的晚餐茶话会进行到一定地步,我认为我们差不多就是饭友,以及他就是闲着没事找我消遣,看我废话多人又八卦,什么话题都有兴趣。直到有一次他开车送我回宿舍,突然问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你多大了?”

我愣了半天,这不是初中的时候就学过对女士千万不能问年龄吗. 还是对他来说我不是女士,是小女孩?

我很不满地问他why, 他说他就是很好奇,他是个医生,很有经验看人的年龄,包括亚洲人。但是他就是没法判断我的年龄,我可以是18-30之间的任何年龄。我打哈哈说其实你估计的叶挺准的,就取个平均值再减1就行了。他可能也觉得这个问题太唐突,主动交待他刚满35。结果我们发现他正好比我大12岁,生日相距不到10天。有趣,我跟他讲中国传统文化里面12年就是一个轮回。他假装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直到到了我宿舍楼下,他突然说:“我跟你说件事情,一直没有机会提起。我周末要去拉斯韦加斯一趟,很无聊的公事,你要有空我们就一起去吧。你没去过拉斯韦加斯吧,就当我补送你生日礼物。” 我,就随口说了句好啊,谢谢,就像是他在问我要不要吃苹果派一样。他神色古怪地说他买好机票订好酒店,就把信息电邮给我。

于是我就跟个傻大姐一样乐呵呵地去拉斯韦加斯玩了。几个月之后,我终于知道了他那无聊的“公事”是什么,嗯,无聊,真是很无聊阿。

话说我们坐了n久的飞机,终于来到了著名的赌城。一路上我情绪很好,一是那段时间不是特别忙,刚刚交了篇论文可以歇口气,二是刚刚定了寒假回家的机票,三就是las vegas oh yeah! 高尚男刚开始看上去有点萎靡,心事重重的样子,后来也跟着我开心起来。

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看着赌城的建筑我就更high了,我对赌场倒没有什么兴趣,很喜欢拉斯韦加斯的建筑。到了酒店,高尚男在前台排队,我忍不住提着相机溜达。酒店大堂很恢宏,抬头吊顶的一大片五颜六色象伞一样的玻璃花,我激动地照相机不停闪。前面又有个小花园,遇到一队中国游客,于是帮他们合影,他们也帮我拍照,最后又拉着我合影。折腾完以后我才想起世界上还有个高尚男,赶快往回跑,结果看见高尚男就在不远处,正好站在一个用水柱形成的走廊下面笑着看我。哈哈,刚才我就看到有人玩这个恶作剧。。。我冲过去和他拥抱,他愣了一下,我让他回头看,然后我赶快跑到一旁用手隔断水柱。水花乱溅,然后高尚男措手不及被淋得稀里哗啦的。周围的游客都哄笑,高尚男无可奈何,我自然笑疯了。

有了这一出,大家都很高兴。进了酒店房间,我,甚至没有去管为什么只有一张床,直接跑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外面,赌城风光,尽收眼底。突然觉得一阵香水味靠近了我,然后两脚腾空,人被横抱起来,直接放到了床上。。。这个,细节不详,稍微点评一下。。。经验阅历,甚至专业对人体构造的熟悉,高尚男的表现确实是非常出色。。。

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就更新到这里。

有人要问什么是无聊的公事,我就不吊胃口了。其实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简单的说就是我后来认识了高尚男的一些前女友,和他的一个长期性伴(这个mm人不错,但是说话做事实在是太雷人了)还成了不错的朋友,也是那个性伴告诉我他去拉斯韦加斯是去跟一个前女友,或者前性伴扯皮的。那个女孩曾经怀孕了,但是不幸又流掉了,高尚男一直拒绝支付赡养费或者安抚费之类的,虽然那个女孩要求的,跟高尚男每年捐的钱来比都并不多。

大家好。。。我等会儿再来8,先处理内乱。。。这个。。。我要怎么才能让老妈看我顺眼一点呢。。。我上网是错,不上网也是错,披头散发是不整洁,扎起头发太难看。。。穿睡衣到处晃荡是不成体统,换好衣服又是浪费反正也没出门。。。一到周末我的头就晕了。

先回答楼上的mm关于学历的问题。我不是什么天才儿童,没有跳过级,小学中学大学6+6+4,小学稍微提早了点入学,原因是。。。幼儿园老师不想收我了,于是极力劝说我妈女孩子早上学好,以后留级的话也不会显得年龄大。。。

关于PHD的问题,美国研究生院的要求是本科学历可以申请phd program, 一般5年,具体多久由老板决定,跟国内的硕博连读的意思差不多吧。极少有先读硕士,再读博士的观念,而且两种学位的整个课程设置和导向也不一样,一般来说硕士是比本科更高层次的专业技术学习,为更高要求的技术工作做准备,博士就纯粹是以纯学术研究为目的了。

然后就是晚上了,高尚男说他累,不想出门,我也不能勉强,于是叫了客房服务点餐,就坐在窗前吃,看外面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的赌城,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吃过饭趴在床上看电视,我平时很少有机会看电视节目,所以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甚至广告都看得津津有味。换了几个台,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成人节目哦也。不过这种节目是要额外收费的,我只能看到一个滚动播放的广告,有短暂的限制级镜头,关键部位都有马赛克,切。高尚男在边上看几页文件,看我反反复复地看那个破广告,企图用目光穿透马赛克,高深莫测地说,色情片没什么好看的,看别人多没劲,除非自己participate(参与?)。。。

第二天一大早,高尚男就打扮齐整要出门办“公事”了,他说你今天先自己逛逛,晚饭的时候再来接你一起。于是我提着相机高高兴兴地就出门了。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vegas是我最喜欢的美国城市,也许我这样的俗人就是喜欢热热闹闹声色犬马的地方。之前和精英男去过一次华盛顿,我对美国历史没什么兴趣,觉得索然无味。很多人以为去vegas就是去赌,我连老虎机都没有去碰,可我就是觉得这个地方本身就很有趣阿。假金字塔,童话城堡,MGM的白老虎,Monte Carlo, 一路的风景美不胜收。我在M&M的专卖里面停留了很久,打算买一个玩具,东看西看每一个都想要赫赫。

中午的时候我才走到paris酒店,看着那个假的铁塔有点伤感。我是多么多么地向往着这座城市,可惜这红色祖国的护照让我哪儿也不能去。顺便广而告之以下,paris下面的自助餐很划算,午餐去只要16元一人,很多法式甜点,随便吃。

下午4点左右高尚男就来电话了,说他的“公事”办好了。那时我正在蜡像馆里面和乔治克鲁尼亲密合照不亦乐乎,汗,原谅我土人一个没去过蜡像馆。高尚男赶来接我,我说我还没逛完呢,又拉着他去小威尼斯排队坐刚多拉。一整天我兴奋地不得了,估计高尚男无可奈何,乡下小妞进城,一个人傻乐。

那天晚上吃过饭,路上一个脱衣舞男的广告把我吸引住了,20多个精壮肌肉男的大合影。高尚男坏笑着问有兴趣就去看阿,然后我非常热切地给了高尚男一个把他雷死的答案:“我要去看女的!”

高尚男熟门熟路地就把我领进了一个strip club(脱衣舞娘俱乐部),里面乌烟瘴气。。。台上暧昧的灯光下,几个穿得很少的妹妹顺着杆子爬来爬去扭来扭去。就这样啊?我巨失望,我还以为会是一大堆人挥舞着钞票高呼脱阿脱阿,然后台上的美女故作羞涩状最后还是慷慨解衣。突然我发现有个mm扭一扭的就扭下台了,跟一个秃头大叔扭到一块儿去。高尚男说要不你也试试,于是向一个mm示意。我赶忙说我不要那个,指向一个我早就瞄好的拉丁mm。拉丁mm那个曼妙的身材阿,蜂腰鹤腿,笑盈盈地扭下来就往高尚男身上凑,高尚男指了指我。mm果然见多识广,一点都没有惊异,biang地一下就坐到我腿上,我晕,差点把我腿坐断了。mm非常敬业,坐在我腿上扭阿扭,还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腰上,汗涔涔的不好玩。。。最后高尚男塞给我一圈钞票,我假装老练地塞进mm的比基尼里面,脸都发烧了,幸好灯光很暗,看不见。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踏上归程,高尚男说了声谢谢。

vegas之旅我写得很详细,因为我想其中暗含了很多因素都解释了为什么我和高尚男一起呆了很久,大概就是因为从一开始高尚男就始终带给我的是新鲜新奇的体验。至于高尚男那方面,他日后跟我也解释说vegas之后他开始很有兴趣跟我“进一步交往”。一开始他只是觉得我很难捉摸,他连我的年龄都看不出,也看不出我到底怎么想他,看不出我是不是被他吸引,他从我的眼里看不到他习惯的勾引,或者倾慕。vegas之行让他觉得很愉快,觉得我一个人可以自娱自乐那么开心,一点不麻烦,而且我连他为什么去vegas也不问,就乐呵呵地跟着走了。直到我们都上了床,用男人的说法来说是搞定了,他还是不确定我在想什么。大概带着点猎奇和过招的心态,他
决定再继续下去。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说得好,确实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精英男在很多方面都是个绝世好男,比如我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寒假回港,我托他帮我买化妆品,某个牌子的眼影很多种颜色,他会拍了照片发给我先确认再去买。还有他看到觉得好看的衣服鞋子,也会拍下来发给我看然后去买。不过很多事情,不是对你好不好说得清楚地。

从vegas回来以后,高尚男有两个礼拜没有联系我。我那时正在激动即将来到的荣归故里,也没去理会他,再说,我也没觉得我们会怎么发展。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嘛,都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有什么好谈的。后来高尚男跟我讲过他在那段时间内的心理斗争,他不是很清楚应该如何继续下去,再约会,显然就不只是吃吃饭了。但是他很久没有,也很少留女人在他的公寓过夜,一般都是上完床就打电话叫出租车把人送走。而我住的也不是特别的近,再加上他似乎觉得有点不敢(他真地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忍或者feel bad之类)这么对我。当他终于打电话约我的时候,已经意味着他决定把我们的关系推进一大步,当然我是想不到这些的,不就是睡一下你的床吗,切,小样儿。

然后就过火鸡节了。火鸡节是我最讨厌的日子,因为所有的食堂餐馆全部关门大吉,觅食是个大问题。头一天晚上,我采购了一堆零食,然后就接到了高尚男的电话,如果没事的话,他邀请我去他家过节。也是很久以后他坦白,vegas之后他空虚寂寞的时候,找了他的忠实性伴长腿女(后面会8到)来解决生理问题,可惜长腿女被他形容是“你不能跟她说超过3句话”,之后更郁闷,决定来找我玩。

那个火鸡节还是比较开心的,一起烤了一只火鸡。高尚男说他都是第一次自己烤,只是小时候看妈妈烤过,于是又8了8高尚男小时候的事情。高尚男居然是来自一个非常传统的天主教家庭,高中毕业后上了整整一个暑假的bible college(专门学习圣经的大学)才去念的大学。我的妈呀,怎么能想象整整3个月每天早9晚10的作息,学习圣经,研读有关著作,唱圣歌。不过高尚男自己也说完全是家庭要求,他对宗教,没有发自内心的需要,这个我用脚趾头也知道。。。

这个。。。长时间地ML...然后靠在床上聊天,他一直为未能去中国服务很遗憾,于是我给他普及了一下中国的基本现代文化。说一个人很傻叫sabbi=SB, 说一个人很虚伪做作叫fake pussy=装B, 对一个人最严重的侮辱是 his mother=跟一个人的母亲发生性关系等等。高尚男笑得在床上打滚,眼泪都挣出来了。

之后的两个星期我就在热火朝天地收拾行装了,高尚男再一次邀请我去共度周末,我说莫空,你要有兴趣就过来。于是高尚男第一次在我的学生宿舍过夜,带来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洗漱用品,甚至换洗内衣外衣以及一双鞋,我晕。

如果非要概括归纳一下的话,高尚男和我的关系的第一次转折就在于这几个星期,在互相的住处留宿。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感慨万千地说感觉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还在我这所学校读本科的时候,有时会在女生宿舍醒来。然后他又问我是否还可以清楚地回忆每一个有过关系的人,我说是。他说也许我还太年轻,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就在努力回忆本科年代的姑娘们,可怎么想,有几个人的名字都记不清楚了,也许就算面对面都不认识了。然后又问,你说多年之后,我还会记得你吗?我说,有什么关系,你愿意记得自然就会记得。

一个星期之后,我电话给高尚男说我很快就要回国度假了,他问:“还回来吗?”“废话”。“什么时候”。“三个礼拜”。“要我来接你?” “不需要”。“好吧,那再联系。”

坐在回家的飞机上时,我也在想,我和高尚男,算是什么回事?算了,管他怎么回事。也许等我再回来,他都已经不再记得我。

在写道我回美国之前,决定插播一段男配的戏,请等待高尚男的JP事迹的同学们不要有意见。

这个人,我叫他迦罗华,因为他的偶像就是迦罗华,理由是男人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战死情场。本来我有点犹豫迦罗华同学,算了,我还是改称他为罗家华,因为每次我打下迦罗华三个字都有深刻的罪恶感,有辱圣贤。罗家华同学,算是男配吗?其实我们最亲密的肉体接触就是有次我实在是喝高了,在出租车上靠在他肩上睡了一路。不过他是我目前在美国最好的朋友(注意是最好,不是最好之一),男女之间的友谊?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重视他的存在。

罗家华同学其实是我的中学校友,比我高一届,中学时见面点头的交情,大学相隔万里,不想竟在美利坚合众国同一间学校会师了。罗家华同学,用死党的话来说,我们中学那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专养各种妖怪。中学时,我还算薄有名气,不过怎么也比不得罗家华同学拉风,光是升旗仪式全校通报就上了两次。第一次是因为罗同学和他的早恋对象爱的初体验,结果体验出了人命。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罗同学非常NB地带着对象去了大医院。结果一检查,宫外孕,非常危险,医院通知了学校,据说校长大妈气的都哭了,坚决要开除这对苦命鸳鸯。最后教研组组长振臂高呼,罗家华可是咱们冲奥的种子选手,得留下!于是改成严重处分全校通报。

后来罗家华不负众望,一路杀进冬令营,集训队,虽然最后止步于国家队选拔,可也足够我们学校张扬一翻了。于是罗同学第二次全校通报。据说本来是有第三次全校通报的,是撤销罗同学的处分,顺便让他发表是怎样在老师和同学的帮助下,痛改前非,成为浪子回头身残志坚的好少年的,被罗同学严词拒绝了---如此拉风的男子阿,全校通报都不理会。

我到美国的时候就是罗家华同学亲自到机场来接的,基本上从机场到学校的那一路就奠定了我们之后的暧昧历程。家华同学在美国最郁闷的事情就是无妞可泡,拿他的话来说,美国人都太没文化了,几句话说好就上床,就不懂得享受在上床之前那一段若有若无的挑逗,暗示,暗喜才是最有意味的。后来家华同学当助教的时候勾搭了一粉可爱的小白mm, 结果第一次约会mm就主动献身,搞得家华同学非常郁闷,无法完成任务。最后小mm以为罗同学有生理缺陷,无比遗憾地再见,永不再见,给罗同学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创伤,从此鄙视白人。

我之所以要8罗家华同学,是因为我回国的时候,罗同学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回国了。我们一起去中学看望了老校长,老校长看着我们无比的激动:“阿想不到你们俩居然成了,金童玉女阿!绝配!” 搞得我们两人十分郁闷。

于是有了很多一起吃喝玩乐腐败的机会。于是在酒廊的昏暗灯光下,我们把酒言欢。我告诉了他我跟黄毛鬼子的始末,以及和现在一位医生鬼子莫名其妙的交往,顺便告诉他实践出真知的真理。两个鬼子的性经历都不是个位数,经验,是在实战中磨练的。他告诉我他去看望他一中学出国的发小的故事,两大男人关在屋里抽大麻,研究是药物带来的快感更high, 还是性高潮更甚,我巨晕。

在后来的日子里,罗家华同学始终都占据了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我和高尚男的交往中,由于生活背景的不同,可能我也是刻意隐瞒了我的生活中辛苦郁闷的一面,基本上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就靠和罗家华同学聊天排解。一起骂老板,骂学术界。我这个人有个大毛病,请大家pia我。我讲家乡方言和英文都可以用比较自然的女中音,但是一说普通话就莫名奇妙的憋尖了嗓子,跟林志玲姐姐有得一拼,听得我想自抽。于是,和罗家华同学用家乡话聊天,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哈哈。迦罗华,多谢!

今天更新到此为止,各位晚安。明天可能有事,无法更新,再看。

洋洋洒洒都写了那么多了,很有成就感,如果写paper和写铁子一样顺畅就好了赫赫。我觉得我平时说话也挺利索的阿,怎么写起paper来就跟重度便秘一样,半天憋一小段。。。

作者:御宅老蘑菇
进来膜拜师太,顺便给个长评.

LZ那么喜欢VEGAS,和精英男绝对不是一路人.精英男要找的是事业和生活上比翼双飞地伴侣,要想和他保持一个高度,会累吐血地.人家对另一半是良师益友,绝不会放纵你的.说实话,这种人已经修炼到机器人的段位了.按照编好的程序按部就班,精益求精.

喜欢金发男,三男中唯一有人味的一个(俺有恋童癖),但金发男是个小朋友,LZ却是个半熟女(俺说的是心智),也就是派遣一下寂寞还行.

终于说到"高尚"男了,俺要替LZ说出心里话,此男是个萎缩老男人(男女关系上).不敢或不愿COMMITMENT(35啦呀!鄙视俺太JUDGEMENTAL).他觉得自己很优秀 (事实上他也很优秀),但找不到一个更优秀的将他拿下,就先乱混着排遣寂寞,满足生理需要.俺以同胞的身份劝LZ还是别把"青葱"浪费在他着快又老又咬不动的臭豆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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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这位同学的长篇大论。怎么说呢,在美国3年多,什么没学到,唯一学到的就是对不同人不同事的宽容。精英男,高尚男,甚至罗家华同学,因为生命中有他更看重的事情让他全情地投入精力和热情,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觉得commitment is essential :)-----可惜伽罗华大师走向的是另一个极端。只不过精英男是表里如一的翩翩佳公子,而高尚男,罗家华,我是一类人,外表高尚光鲜,内心猥琐淫荡。

至于精英男和我,我还是要承认主要问题在于我自己,就像他所说的you have too much ego.that;s unnecessary. (你有太多无谓的自尊)。另一方面,我也并不觉得跟高尚男的纠缠是在浪费时间,因为我始终觉得,在我遇到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上,我都会为之花费我的时间和生命,他们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appreciate(这怎么说?感激+珍惜+看重?)他们带给我的生命体验:)。 还有,35怎么也不算老哦,其实现在高尚男已经37了,不过我觉得就算是女人37也是繁花盛放的年龄吧hoho。

让高尚男他为自己辩白吧(那是我们唯一的一次激烈争执,因为流产女事件):

So WHAT? what’s wrong with me?! I work hard, I make millions and I pay back!! I never walked over ppl! what ’ya want from me if they choose to be victims?? Judge my soul?!

让我华丽地翻译以下:你想咋的你!我有什么问题?我辛勤工作,回报社会!我从来不欺凌他人!有人就是要装的楚楚可怜你要我怎么办!就这样来诋毁我的人格?!

还有,我甚至觉得,跟精英男体会到了更多的文化差异,大概是因为全球化一体化让现代年轻人的价值取向生活观念都差不多,而香港精英教育下成长的人类长期都是在半中半洋的夹缝中,形成了一种只有自己才懂的殖民地文化吧。

前些日子港人们闹着争取普选,精英男的MSN title都改成HK needs democratic reformation! (香港需要民主改革)。我就不明白,以前女皇陛下给你们委派港督的时候,你们屁颠屁颠地个个老实得要命,现在被特别行政了,给你们脸了,就开始闹普选?

还有,发现一个特好玩的事情,真正英语国家的人取得名字都很普通,jenny sharon maria...香港女孩子的名字都很惊悚,bianca, adele, cyrena, 还有水果大军apple, mango, melon, strawberry, 这都是搞啥名堂阿。

应老校长的要求,接下来几天我要去陪同新来的外教游历周边地区。周总理教导我们外交无小事,所以我可能无法上来8,请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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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美国之后,我主动给高尚男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甜蜜的女声。。。

hoho, 其实高尚男没那么弱智,只不过工作时间把手机转接到办公室电话。甜蜜的前台小姐告诉我高尚男正在手术台上,我很犹豫需不需要留言呢,或许人家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何必自作多情,于是说声谢谢就挂断了。

大概一周左右,高尚男终于来电了,劈头盖脸地问“你回来了?""嗯”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打过了护士说你在工作”“那你也没留言阿,可能以为你就是病人呢。”“噢”。沉默,无话可说。高尚男叹口气说,“那你有没有时间一起晚饭呢”。

晚餐的时间总是很愉快地。我这个人一看到食物就觉得心情劲靓,边吃边侃,边侃边贫。给高尚男讲我在中国看了一部中国魔幻主义大制作巨片THE PROMISE(无极。。。),以及它的衍生产品《馒头血案〉。高尚男笑得差点喷饭,给我讲他以前看过很多经典大片的色情翻版,他觉得真是了不起的创意。我又让他给我表演一下用刀叉把猪肋排的肉刮干净,结果居然失败了,让我大大嘲笑他一翻,以后大家千万不要去他那里开刀,基本功都不过关,肉都剃不干净。高尚男无可奈何说他的工作只需要incise and do the job不需要剃肉,他又不是杀猪匠。

晚餐后高尚男直接开回了他的公寓,没有问我,我也没有问(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从来不多说多问他不想听的话,才让他选择要进一步发展?)。第二天是星期5,发生了让我们的关系又一次重大升华的事件,高尚男让我独自呆在他家里。早晨高尚男去上班,犹豫地问我,如果你要走,记得把门反锁。我说我怎么走,11路公共汽车?这么远,连出租都不去的。于是我一个人在高尚男家里呆了一整天。其实很简单,我随身带着我的小破电脑,上网,处理邮件,看看资料,中午叫了一份寿司外卖。

高尚男回来之后似乎很高兴,因为我没有碰他的任何东西,没有自作多情地帮他整理房间。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高尚男的公寓在我的眼里很整洁了,比起我的宿舍来说。零星扔着的一点书报杂志,衣服那叫生活的痕迹。从那天以后,我们的生活开始进入了一个平台期,我周末,或者星期4去他家,他不在家,我就自己工作。周六他不上班但是也需要看些资料,处理以下慈善服务的事情,于是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各用各的电脑,各做各事,反正他总也不会比我更忙得。空下来一起吃去晚餐,去音乐会。高尚男似乎很满意也很惊讶我们相处得如此和谐。我甚至没有逛街的癖好,他虽然也不喜欢逛街购物,但是需要买衣服,我就陪着他买,买完立即走人。几个月下来相安无事,甚至彼此都有点过日子的感觉了。

前面说过我们都是外表光鲜高尚,内心猥琐淫荡的人类。高尚男周末的晚上有时会去酒吧放松放松,喝喝小酒,调戏调戏小妞,可是如果我去的话,最后一个目的就无法实现了。我当然深谙这一点,其实我也不爱和他一起去酒吧。于是我让他自己出去。我想无论如何,这种安排还是太诡异了,高尚男也觉得我的想法太不可思议。不过很快我们找到一个新的乐子,那就是在酒吧里面由对方指定一个对象,不停用眼神杀死那个人,知道那个人前来搭讪,看谁需要的时间短(终极无聊+猥琐)。可能由于mm们都比较有自尊心,高尚男就从来没有赢过,十分郁闷。我安慰他说,下次咱不来这种入场费就要几十块的爵士吧,这儿都是些不识货的假清高女人,就凭咱这条件,往那些小酒吧一站,还不是小mm一群一群地往上扑。

没想到,当我们真地去了一个吵吵闹闹的地方,我就第一次邂逅了长腿女。那天出门的时候,我就说今天就不去老地方了,高尚男故作高雅地说他很久没去过其他混乱的地方,不知道在哪里。我说没事阿,我在网上查过了,我知道在哪里。到了地方,果然是吵吵闹闹,乌烟瘴气。高尚男似乎立即就丧失了任何兴趣,往边上一坐,也不愿下舞池。我正在左顾右盼地打望,突然两条长腿就拄在了我面前。嗯,长腿,长腿。我对长腿女的第一印象就是长腿,抬头只见腿。刚才还焉嗒嗒的高尚男立即跟打了鸡血一样弹起来,很夸张地大吼哇,你在这里阿(天天都在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好久不见拉(好像上个礼拜才床上见吧)。。。我来介绍一下,长腿女,我的朋友(朋友?)。。。这位是灭绝师太,我的。。。女朋友(WTF!!!!).注:括号内为我yy的长腿女的心理活动。

我微笑着跟长腿女打招呼,挪出位置让她坐下,虽然我再蠢都看得出高尚男希望她立即消失在舞池的喧嚣人马中去。长腿女,怎么说呢,长得很有点诡异。大概属于白种与墨西哥混血的那样,蜜色皮肤,身材没得说的,大胸细腰长腿,只是长相,不能说好看,也不能说难看,总之就是很诡异。如果非要描述一下,就是一张明明天生非常妖艳的脸,比如钟丽缇maggie Q, 却一直挂着非常天真无牙(其实我想说弱智)的神情,尤其是她发呆(大多数时候都是)的时候,眼神涣散,半张着嘴,配着染得很假的淡黄色金发,说不出的诡异。 酒吧里面很吵,我们三个人坐着,我试图吼几句话跟长腿女聊,不知道是真地听不见,还是不想听见,她用她招牌的迷离眼神(不是眼波流转的那种)看了看我,傻笑,我厥到。

不久长腿女就起身道别,原来她是这里的服务员。高尚男兴致全无,拖起我就走。穿过挤挤嚷嚷的舞池,我能感觉到长腿女站在不远处,半张着嘴,用她那永不能聚光的眼神目送我们远去。。。

高尚男说,长腿女是多年以前他去一个社区服务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向往大都市生活的小女生,人怎么说呢,脑子,确实不太灵光,思维很简单。后来高尚男出于“同情”, 把长腿女带到了现在的城市,做过很多工作,都做不长,基本上稍微需要用大脑的工作都没法胜任,好在人生得还好看,做过超市收银员,百货公司柜员,只有目前做餐饮服务员还比较稳定,白天在一家餐厅做事,晚上在酒吧作。后来经多方查证,高尚男的交代基本属实,除了他们的关系上。

偶遇长腿女之后,我自然知道高尚男所谓的朋友是什么性质的朋友,传说中的hook-up buddie(炮友),既然已经见识到了长腿女工作生活环境的混乱,我,我,我陷入了一场恐慌。。。唉,本来不想写这一段,不过发现跳掉的话,故事情节就无法承上启下了。

恐慌什么呢?

我觉得,长腿女属于HIV高危人群,那么在这个链式关系上,我岂不是很危险!我不是个很有能力处理压力的人,老板一封信就可以让我抓狂,何况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啊。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疑神疑鬼,忧国忧民,在网上查看HIV急性感染的症状,但是很多文章都说多数人感染HIV都没有急性感染症状。我甚至开始查找所有相关的HIV检查的信息,想去又不敢,总之差不多就被折磨疯了。

终于有一天,在高尚男习惯性地一只手伸到枕头下摸套套的关键时刻,我发飚了,“你最后一次做HIV检查是什么时候?” 高尚男顿时被这个问题炸飞了,然后对我进行了长时间的科学教育。

首先,HIV不是流感,对你打个喷嚏你就可以感染的。大家都知道HIV的主要传播途径,然而血液传染,尤其是输血传染的概率是90%以上,医学上清源认为是100%。不过在正常情况下,被污染的血液制品感染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毕竟这是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况且也不会有人有事没事输血玩。 那么就是性传播。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性交传染的可能性是千分之几,但是这决不意味着可以掉以轻心!-----从概率学的角度来看,即使是概率为零的事件也是可能发生的。

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橡胶安全套几乎可以安全地阻断病毒传播,但这不是说揣着套套就可以出去大搞特搞。不要和不认识的危险人物一夜情,这是高尚男的底线。补充以下,我告诉高尚男说,现在中国很容易买到快速血检的试纸阿,有的号称是美国进口的。高尚男很奇怪,因为FDA从来没有认证过任何所谓的自测试纸,所谓的家庭自检套装,也只是采血工具,一定要把血样寄回一个保密的实验室才能做检测。

然后我急切地问高尚男一个我拐弯抹角那么久,就是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给长腿女做过血检吗?”

高尚男震惊了3秒,终于发现和我斗智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很艰难地说 yes she’s clean

唉,我觉得我写的太慢了,为什么高尚男写得特别详细,难道我对他的感情特别深厚. 还有很多重大人物事件没出场还遥遥无期(提示:名牌女,流产女等等),我晕,看来当作家,尤其是小说家需要非一般的功力阿。

今天下午去做头发的时候突然想起有一次我和高尚男去做头发,我跟他讲中国烫头是按药水收费的,一般药水多少钱,就多少钱,因为中国服务很便宜。高尚男很华丽地说,那岂不是去嫖妓只需要付套套的钱,如果自备套套的话岂不是免费。。。我晕倒。。。

明天需要早起,先消失了。大家晚安。改天继续。

长腿女在一段时间内没有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当然仅仅是指我的生活,或者我的视线。高尚男渐渐地开始带我一起出席他的朋友圈子里的一些社交活动,我们之间出现了一次微妙的危机。这个。。。说到钱就俗了。。。我刚刚到美国的时候,极力模仿美国大妞们的穿着,喜欢牛仔裤,学校logo的汗衫,夹板拖鞋,最多出去玩的时候换个小背心什么的。后来和高尚男开始高尚地生活以后,才尽量穿的成熟正式一些,以免让别人认为高尚男有恋童癖。

就这样,一会儿是谁的婚礼,一会儿谁又过生日,我得买衣服买鞋子,还要尽量和高尚男档次不要差太多了(买LV当买菜的mm请无视这一段,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几百块的衣服我觉得已经很贵了),穷人可经不起怎么折腾。总之,那段时间我咬牙切齿地买了几次衣服之后,就折腾着如何把有限的衣服穿出无穷的创意来,很是让我恼火,因为我一直是习惯早上起来衣柜里随便一抓,抓到什么穿什么。不知道高尚男有没有看出我的窘境,应该是没有,之后的事情都只是巧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猥琐的话都说的出口,但是就是不愿意谈钱。

终于有一次,又是一年火鸡节,高尚男被邀请去参加一个正式的晚宴,black tie formal, 就是男的需要穿西装打黑领带,女的要穿长晚礼服,而且最好不要前胸后背露得太离谱的。(这里时间有点跳跃,其实之前还有很多事情,不过这里谈钱的问题,就直接跳到重大转折去)。高尚男一告诉我我就知道又要破财了,我只有两件礼服,一件小礼服只到膝盖,平时都可以穿的那种,一件长一点的但是整个背就几根带子,而且价值60大元是我在amazon上买的。。。哦还有一件中国带来的长旗袍是出国前死党送的,按照惯例不会超过100人民币,做工质量可想一般。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高尚男说着就打开钱包抽了张信用卡出来,说你再买几件裙子,你的那条蓝色的已经穿过两次了。我说那怎么行,那不是盗用别人的信用卡么,然而立马发现那张卡是张小纸条都还没撕的新卡,我那光辉的大名耀武扬威地躺在上面。我应该做出什么反应呢?我晖常紧张地问高尚男你怎么有我的个人信息的!护照号码,SSN,哦买糕的,这么多的机密。高尚男说他只是给他自己的卡上加了一张副卡,不需要那么多信息。那我应该怎么反应呢?唉我平时一般都比较酷的,说到钱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我一直觉得信用卡事件是个,嗯,很重要的里程碑,然而高尚男那方面却觉得很随意。之后会八道他觉得的重要里程碑。这两个里程碑,导致我们日后发现彼此都是极品变态却不能痛下决心挥剑斩断情丝。那张信用卡,我一直没有用过,我就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用别人的钱。死党同志的评价是天生贱命,吊到金主也无福消受。

更正以下,高尚男给我的卡我用过一次,用来。。。拔智慧齿。。。可恶的学校的医保不包括牙科,我一直以为自己牙口不错没舍得每年那几百块另外买牙科保险。没有料到原来人体还有智慧齿这回事。只有动用高尚男华丽的信用卡了,人穷志短阿人穷志短。

现在请大家跟着我从时光隧道返回到初遇长腿女之后的一段,就是健康教育之后不久。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天晚上高尚男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流露出他在思考宇宙的形成和终结之类命题的表情。但是我也说不出哪里没对劲。 当最后我们扑到在床上,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终于发现哪儿没对劲了。高尚男同学一反常态地没有穿小雨衣,忘了吗?没可能。

我应该说什么吗?我想我应该,但是我没有,一个应变能力比较慢的人总是比较痛苦的。于是我们大眼瞪小眼,各自心怀鬼胎地完成了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ML。当然,依照高尚男的功力,他不会把他的生命载体慷慨播种。

完事后我迅速跳去淋浴冲洗高尚男已阵亡的预备后代们。蒸腾的水雾中,我听到高尚男问why,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是觉得这个简短的问题包含太深刻的哲学,我得总结归纳一下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才能做出回答。高尚男一把掀开帘子挤进来,很迷离地说“than---k you...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相信过别人了。。。也很久没有被人相信过。。。”然后把头深深埋到我的头发里面。 我琢墨了很久,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高,实在是高,原来一个人的深情都可以包含如此猥琐,如此龌龊的深意。

这就是高尚男所谓的他认为的最重要的里程碑。之后高尚男越来越,嗯,像个男朋友了,开始关心我的衣食住行,甚至在我的小破电脑被仿真程序搞崩溃的时候主动让我用他的电脑,感动得我那是哗哗的(在我看来,电脑就是武器,就是生命,决不允许他人触碰)。教育我女人要注意很多潜在的妇科危险-----当得知我从来没有进行过妇科检查时,华丽地晕倒,拿回来HPV(好像是子宫瘤,子宫颈病变之类的)的疫苗,强行给我扎。

那段时间我思路比较混乱,或者也可能过于混乱反而灵台一片空灵,就像五颜六色的可见光搅合在一起反而是白光。我暂时无暇去想高尚男,长腿女和我不得不说的故事。那个学期我和精英男一起上他们系一门号称三合一的课,加上我正恐惧地眺望着越来越近的个人开题报告---- 无数革命先烈的鲜血告诉我,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选错了题,就永世不得超生。另一方面,我又疯狂地迷上了一本小说不能自拔(不要笑我,我就这点小爱好,那可是命根子)----在我花了两个通宵把达芬奇密码看了两遍之后,终于决定郑重把书交给同办公室的gg锁在他的抽屉里,虽然还是时时与holy grail在梦中相会。

考完三合一的当天下午,我撒丫子就飞奔办公室,正巧gg不在。我痛苦得一脸便秘的表情到处晃荡,正好遇见精英男在楼梯口眺望风景。我灵光一闪,邀请他去电影院看达芬奇(主要目的是请他当车夫),感谢他整个学期对我无私的帮助。于是两人乐颠颠地出发了。电影我觉得太一般了,虽然我热爱汉克斯大叔。不过精英男前前后后对我进行的宗教知识普及教育让我受益匪浅,欲罢不能,于是又和他一起晚餐聊了很久。

精英男中学会考的时候有一门课叫做宗教,教材就是旧约新约福音书等等,考试的题目就是某圣贤在某年某月说了什么话之类。作为一名十优选手,精英男对圣经的内容自然是了如指掌。于是把我对故事里面不理解的情节一一讲解,详细注释,再帮征博引他去书中提到的地方的旅游感想作为辅助资料,听得我两眼发直。

望着这个知识渊博的公子爷,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了高尚男和长腿女,于是问精英男,我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

精英男永远都是波澜不惊地说请讲,无需顾虑。

“我很认真地想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你怎么看同时和两个女人make out(有性方面的来往)?”

“When you make out with the person you’re attached, that’s happiness. When you make out with someone you are kinda attracted, that’s pleasure. Will you give up happiness for pleasure? I dun see the point of doin that. ”

(大概是说,为一个人守身如玉,是一种幸福。和吸引你的人享受性爱,是一种欢愉。你会为了追求欢愉而放弃幸福吗?没有意义。)

事到如今,我都清楚地记得精英男说过这番话。很好,很强大。

今天回来晚了,写一小段吧。不过这一段与感情和8g无关,纯粹是感慨一下那一段艰难的日子,大家不感兴趣的可以跳过。

整个漫长的夏日,就是开题报告的倒计时。每一天早晨来到办公室,把白板上的数字又减小一个,我都会觉得我的肾上腺皮质激素会疯狂分泌一阵。

有一天,在我正在出恭的关键时刻,我突然听到茅房门被砰地一下撞开,凌乱的脚步声冲进了我旁边的蹲位,然后,紧接着持续几声尖锐凄厉的哀嚎 “啊(一声)-----啊(四声)-----嗯(四声)”。这一来我的恭也被吓回去了,赶快提起裤子出门来看个究竟。同学眼镜女表情扭曲的脸被泪水冲出沟沟壑壑,坐在地上,靠着马桶放声痛哭。那天上午,是眼镜女开题。我甚至无力去安慰她,只是感到残酷,绝望,恐惧,死亡(这个说大了,不过就是这么感觉的)离我是那么的近。

一个。。。又一个。。。倒下了,我觉得我也差不多在崩溃的边缘了。终于有一天在高尚男家,我在做演示文档的时候,编译老是报错,报错,不停地报错。检查错误,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还是报错。我无法继续,我觉得自己完全被击败了。于是我干脆在地毯上躺成一个大字,吸气,呼气,还是不够爽,干脆左墙滚到右墙,右墙滚到门口。

高尚男本来吭哧吭哧地在跑步机上生龙活虎地迈进,见我发颠也只有停下来。这个。。。我只能说,高尚男偶尔也会说两句人话,他给我讲了多年以前他还在念M.D(医学方面的学位)的时候的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考操作评估,我很紧张,每天都比别人多花很多时间练习。可是我还是考的很糟糕,没有经验。那各时候我就跟你一样,以为世界末日到了,回到寝室还悄悄哭了一场,你能想象吗?不过后来我有一个办法来应付各种评估,告诉自己,不管结果怎样,我一定要拿到M.D.,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外科医生。所以任何的失败和挫折,只要把它放在一个足够长的时间里去看,它都只是漫长的道路中的一小点,不会影响你的人生。。。”(妈的翻译得太烂了,我自己都看不明,不过领会精神就好。)

后来我开题那天,亲友团都来助阵,办公室室友来了,罗家华同学来了,甚至精英男也来了。自我感觉我自己的自我讲解很顺利,但是最后把听众轰走,我的评定委员会单独对我严刑拷打的时候很多问题都答得很衰。最后门外等结果的时候我都快虚脱了,当慈祥的系主任终于开门对我说,dear miss *, the committee has arrived at the concurrence that you have the potential to conduct solid research and continue your Ph.D. work. Congratulations. (反正就是说我通过了)我,我,我,我想找个门板把头邦邦地往上撞。。。妈的个比的,让我说什么好呢。。。

我晕,说到这个我就感慨万千,下笔千言。

Dear miss *, the committee has arrived at the consensus that you have the potential to conduct solid research and continue your Ph.D. work. Congratulations.

泪千行阿泪千行。

开题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眼中的天空额外的湛蓝,小草额外的青翠欲滴,连路人甲都可以让我看出贝壳汉姆的风范。一天下午,我正兴高采烈地出门走去博物馆(那段时间由于放纵自己,继续看达芬奇密码并走火入魔,对博物馆之类的地方非常有兴趣),突然听见有人在大声叫一个发声奇怪的音节反反复复地响了好几次,怎么越听越跟我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呢。我疑惑地转头看,竟然看到长腿女迈着两条长腿向我大步流星地走来。

虽然在高尚男家附近遇见长腿女不是那么偶然,从而也就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可是难为长腿女可以记住我的汉语拼音名字,可以记住我那平淡无奇的亚洲面孔,我还是感动得立即迎上前去大声寒暄,哇长腿女,你好,你还好吗。长腿女一如既往地天真无牙,说我很好啊,我刚刚下班哦不是我才换了一个工作时间等等等等说了一大堆。我有点郁闷,一是长腿女的南部口音我有点跟不上,二是好像咱们不是很熟吧,不用汇报你的详细生活细节。长腿女接着问,你是要去逛街吗,今天****,*****有打折,我有朋友在那里做店员,你如果要买可以来找我的,有更多折扣,他们员工福利是等等等等。我继续郁闷,说不是,我就去**(博物馆的名字)逛逛。长腿女眨巴着双眼问**?在哪里?我快要郁闷到抓狂,**博物馆离当时我们所站的地方直线距离<800尺。

于是我又是一大堆解释,发现长腿女从来没去过**博物馆,于是顺口就说了一句让我极度想自抽的话,你要一起去吗,很有趣的,我有学生证可以打折。我以为长腿女会明白中国人的客套话,不过发现我是在自作多情。长腿女立马应承,和我并肩大步流星地往博物馆出发了。

和一个没有兴趣的人一起逛博物馆确实是苦不堪言。当我兴致勃勃地抬起头来,发现她立在一旁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地练习金鸡独立,一种内疚感就油然而生。当我无比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要觉得没劲我们走吧,她立马跳起来说no no no take your time I’m enjoying a lot (没有,你慢慢看,我很喜欢这里),然后假装跑去阅读一个中世纪的十字架的说明看个半小时,虽然总共只有4行字。最后我只有说,这里冷气太冷了,我头痛,我们出去喝一杯热的东西吧。

沿着长长的马路牙子漫步,我试图和长腿女有所交流。长腿女的思维很,怎么说呢,很离散。比如沉默地走着走着,突然她就会笑起来,告诉我,the chef at my working place is funny...he’s fat...fat fat (我们那儿的厨师很搞笑,他很胖,非常胖)。正当我洗耳恭听以为她要给我详细阐述一下这个厨师的生活逸事,她突然就闭嘴了。很别扭地没话找话说,我只有把昨天今天明天甚至下个星期的天气都仔细分析并预测。终于,我只能问,你什么时候从家乡到这里来的呢,和高尚男认识很久了吧。

于是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之深入的话题。长腿女告诉我,高尚男是多么地高尚,他第一次去她的家乡做社区服务的时候,她还在念中学,他鼓励她参加志愿者服务,如何改变了她的人生。后来他鼓励她上护士学校,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成行。再后来她也来到他的城市发展,他如何地对她无私的帮助,借给她钱付前三个月的租金,在她被男朋友甩掉的时候安慰她(这个让我思考了很久才理顺,以至于错过了一大段谈话)。其实长腿女的生活环境并没有高尚男所说得那么不堪,虽然都是服务行业,可在我看来,那可都是辉常辉场高档的地界,我才是灰头土脸的草根阶层。

分别的时候长腿女很开心的样子,给我留了她的电话,叮嘱了我很多次如果我要买**,***牌子的东西,一定要让她先知道,她会帮我找到大折扣。回到家,我告诉高尚男今天下午遇到长腿女了,我们一起去了博物馆还聊天。高尚男的表情很可怜,也很惊异,你和她?去博物馆?聊天?似乎每一件事的发生都是小概率事件,还偏偏同时发生了。他无可奈何地说,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她会去博物馆?我很灿烂地笑着说,是啊我们不熟,唯一都认识的人就是你了,所以只有聊你了。高尚男只有沉默了。

当我和长腿女开始成为还可以算朋友的朋友之后,我曾经盘算过无数次想问她,那天难道真的是偶遇,不是她就算着在附近等我?(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正好是高尚男不在家,但是我在的时间)。最终还是没问,其实有什么所谓。长腿女还是个善良的人,也许很单纯,也许也很复杂。

这几段叙述时间上都比较混乱,总的来说就是秋天发生的事情。

一个周末,高尚男和我一起去了一个相当有文化品位的舞台剧,华丽的twelfth night(第12夜)。其实是高尚男的partner的儿子是一个莎士比亚少年剧团的成员,一般这种演出的观众主体就全靠亲友团,和社区里不用买票的高龄老人。我的文化素质比较低,莎翁的作品就只看过罗先生和朱小姐的生死恋,以及哈小朋友的家庭乱伦悲剧,所以演了些什么完全没看明白,就见一群半大孩子穿得稀奇古怪地在台上又唱又跳。高尚男partner的儿子演的是一个打扮得像小丑的角色,头上扣顶还挂着两只角的帽子,总共4句台词,其余时间混在大部队里面充当背景。就是这样,孩子的妈妈还是不停地远距离调整焦距不停地咔嚓咔嚓,全然不顾周围的老年观众的不满。全天下的妈妈都一个样 :)

散场的时候大厅外面有饮料小点心之类的,亲友团的成员们(大多数都互相认识,就是不认识也都混了个脸熟)聚在外面三三两两地闲聊。这个时候,华丽丽的名牌女出现了。

场景重现:当时我正一手拿碟子,一手拿夹子,十分亢奋地站在桌前,俯瞰满桌的小甜品。高尚男基本上与我保持同一姿势,指点江山,指挥我拿这个,夹那个(基本上他认为以他高尚的身份是不能亲自去拿小甜点的)。这时有人在身后叫高尚男的名字。转身,就看到名牌女热切地勾住高尚男的脖子,亲完左脸亲右脸,多么华丽的法式礼节。

如果说初遇长腿女,我还可以用胸大无脑,绣花枕头一包草来自我催眠的话,看到名牌女,我只有很诚实地自惭形秽了。我以为自己怎么也不算矮了,可名牌女踩着小高跟看上去怎么和高尚男差不多高。我以我有限的时尚意识看出她的鞋子是传说中的Manolo Blahnik (因为SJP穿过),领子上吊着的墨镜是Dior。当然以美国的消费水平,这点东西还算不得很烧包。然而振奋人心的是,名牌女拎着一个蓝色的,B-I-R-K-I-N (爱马是的铂金包,赫赫其实没必要翻译大家都见多识广)。哦也,第一次看到活的birkin bag,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

高尚男向名牌女介绍,这是灭绝师太,我的女朋友。名牌女优雅地转身(确切地说是转头而已),眉毛一挑地对我说(是对我说吗),“哦?看上去真年轻(她用的是innocent), 我还以为是个teenager (10多岁的青少年)。” 这句话太深奥了,我仔细揣摩,这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出门的时候,名牌女继续优雅地对高尚男说,“可以送我一程吗”?高尚男说“我也没有开车过来。帮你拦车?” 名牌女微笑,“那不用了。我打电话给我的司机。再见,多联系。” 然后拥抱,goodbye kiss(当然不是和我),优雅地转身,离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人士?

事后高尚男说,她是我的前女友,不过已经有些日子了。前女友?高尚男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来称谓一个女人。哦?好难得,是女友不是女伴?高尚男有些奇怪地看我说,我以为你要问我们为什么分开。他轻描淡写地说,我们确实曾经交往过,不过她pushed me too much (要求我太多),and she's a tyrannical(专制?霸道?) nut.

名牌女的出现只是昙花一现。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后,在我和长腿女逛街的时候,路过hermes专卖,我一下子想起了华丽的她。本着八卦的精神,我告诉长腿女我见过高尚男一个有钱的朋友背过hermes。没想到长腿女竟然一下子指出我说的正是名牌女。原来她们“认识”,这个怎么个认识法呢?长腿女说:

“We played 3 som several times (我们3p过几次),都是她主动来找我要求的。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想证明她比我更能吸引高尚男,可是她表现实在太差了。她很蠢,愚蠢的芭比娃娃. 而且脾气很糟。我不认为高尚男会和她一起,我都不觉得有哪个男人能够。。。”

长腿女一边说一边还对着橱窗的玻璃理头发,就像是在告诉我她的邻居超速被开了罚单。我觉得我的脑袋都被震裂了。

另外补充一个问题。虽然我极力想掩盖这个事实,不过由于死党同学对我逃避问题的态度非常不满,我只有诚恳接受批判。嗯,就是A。

有时候觉得A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幻觉,除了偶尔的一封邮件“你还好吗?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这样的邮件断断续续地贯穿着我的春夏秋冬,如果有的时候发现我总是阶段性的悲伤春秋,那一定不是因为月事,而是因为又收到这么一封邮件,短短的几行字,我可以盯着看上几分钟。

应该是就在邂逅名牌女之后不久,A来信了,这次不是短短的别来无恙,而是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他告诉我,他刚刚新换了工作,主要做&*&*&*&*方向,研究所给了他一笔新的研究费用,可以用来赞助交流学者的访问----你,有兴趣来**一起工作一段时间吗?OMFG!!我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

一年前的8月(我指的是当时的一年前),老板深更半夜地发了封紧急邮件说,明天早晨8点Dr ***到达,我有事不能在场,你带他到周围转转,去帮他在小秘那里注册一下,。(切,老板的有事多半就是起不来而已。)早晨8点,我满腔愤懑地冲到系上,冲着一个背影嚷到“你好,请问是***博士?” 背影转过头来,深蓝的眼睛平静地凝视着我说,“你好,我是A。” 就在那一瞬间,我听见我的心脏就像劣质动作片里面一碰就碎成渣渣的玻璃窗一样,噼里啪啦被他的蓝眼睛撞得粉碎,晶莹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溅。

其实在认识A之前,我对来自美丽花都的高贵人类没有什么好感。虽然这个采样空间实在是小了点,我总共就认识两个。 一个是我们系的,从来眼睛都看着天,很少听见他说英语这种野蛮的语言。每次遇上,他会辉常贵族地微笑点头 comment ca va?,于是我也微笑点头回答妈的个比。我一直都在纳闷,这哥们儿跑到这个野蛮的国家来干什么呢。

另外一个,我比较熟的,是罗家华同学系上的。家华在系上玩得最好的两个人是台湾四眼仔和这位法国猥琐男。有一天晚上我在家华的办公室上网(他们系是最后的净土,上电驴下盗版不会被管理员警告),四眼仔走了进来,于是我听到一场惊心动魄的对话.

四眼仔说,“家华阿,猥琐男在**街被警察抓了,我英语不灵,你去把他接回来。要么师太你去?”

家华同学眼皮子都不抬:“丫又喝高了随地大小便?”

四眼仔非常严谨地回答,“我想应该不是大便吧。”

WTF!!我吓得差点就失禁了。后来猥琐男向我们解释说在他美丽的故乡,美丽的champs-elysees (乡设立社大道,妈呀这几个字怎么打阿),这根本就是常事嘛,是释放人类天性的进步表现。我默。猥琐男,来自于我最崇拜的名校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法国高等师范)。

扯远了,总之A的出现再一次让我对神秘的花都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然而现在,美丽的花都,和美好的A,和他的蓝眼睛,从Internet的另一个终端,向我吹奏着勾魂曲。高尚男,长腿女,什么什么,都请自动靠边站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手持着伟大祖国的小红本本,奋力抗争。这个情况复杂得我都不想解释了,总之就是我当时的美国签证差不多过期了,出境就不能再回来。这样的情况下,法国领事馆就拒绝给我去法国的签证,理由是不能确认我能够按时离开法国,不会非法滞留。

和A通了无数通电话,深刻解释了小红本本的特殊性和复杂性。最后,不得不放弃了这场无谓的抗争。长哭当歌,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然后不记得了hehe )

遗憾,非常遗憾。郁闷,非常郁闷。不爽,非常不爽。

之后A又隐遁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些时候,有一天高尚男问我,你怎么不去巴黎了吗。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真想一掌把他的头打成2D图形。“那要回中国去吗?”“不去。”“那圣诞假期有什么安排?”“有,每天游泳10里,跑步10里,举重30分钟,为08年奥运会做准备。。。” 哦。高尚男若有所思,迟疑了一下说,今年的圣诞我答应了家人回去和他们团聚,你可以就呆在我这里,或者。。。高尚男再迟钝了一下,说,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赫赫,你真有意思,谢谢你的邀请,我不去。Why? 高尚男很惊讶又不甘。不为啥,我就是觉得辉常地inappropriate (不合适?不妥当?)。高尚男想了想,说,其实你不要太顾虑什么,或者想的很。。。复杂,just keep everything casual(保持轻松随意?),就当是圣诞旅行。。。好吧,那就这样决定了,我很快订票去。

今天出门发现很多商场都装模做样地放棵圣诞树,突然就很有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感觉hoho。 接着写去高尚男家过圣诞的事情,应该是很传统很有宗教意义的一个圣诞,所以我这里也就不祝大家圣诞快乐了,我也不信教,不凑这个热闹。还是 happy holiday吧。

公元2006年12月23日,就是去年今日,我和高尚男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他的故乡,一个阳光灿烂,海浪哗哗的好地方。一路上高尚男关于他的家庭情况对我进行了普及性教育。父亲一名,母亲一名,妹妹两名,弟弟一名且年纪最小。这次除了小弟在非洲草原给羚羊装探测器回不来(一个环保组织的计划,给濒临灭绝的动物带上一个可以监控他们的健康状况的项圈),其余成员都在。两个妹妹均已婚,大妹妹早恋早婚早育,膝下两个女孩儿,小妹妹新婚燕尔,尚未生育。

高尚男一家都是非常好的人(这个,我相信是发自内心的好,我尊敬有信仰的人)。大房子里面热热闹闹的,很温馨。有时候和高尚男的两个妹妹挤在大卫生间的镜子前补妆,讨论护肤品化妆品,衣服鞋子包包。有时候领着两个小孩儿布置门口的彩灯,给家里的圣诞树挂上各种装饰品。高尚男的妈妈一件一件地告诉我,每一个装饰品的故事,有的是别人送的礼物,有的是孩子们小时候的手工作业。高尚男的妈妈眼中满是幸福和满足,我突然很思念小时候经常把我打得满地找牙的老妈(不是夸张,我有一颗牙,真的是被打掉的。。。是在逃跑过程中摔掉的hoho)。

圣诞大餐的时候突然有些尴尬,高尚男的爸爸,站起来说了一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概就是感谢主带给我们食物之类的话,然后人人开始祈祷,包括两个小孩儿。我手足无措,高尚男悄悄把一只手放下,在桌下拍拍我的腿,让我放松别紧张。晚餐之后,高尚男的父母在一旁唧唧咕咕地说了很久,接着高尚男的两个妹妹也加入了,说得很激烈,我很莫名其妙。后来才知道,他们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按理该去教堂了,可是我不是教徒,不能勉强我,但是我又是客人,把我一个人留下不合他们的家教。其实没有关系,没有信仰的意思就是没有禁忌。

于是就去了大教堂,听牧师念了一堆,嗯,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出门前高尚男的妈妈特地给了我一本很小巧精美的圣经。后来全体起立,一起大唱赞歌,唉,在这么庄严的环境下,我连滥竽充数的勇气都没有,万分尴尬。教堂后面有一颗大圣诞树,下面放了些小礼品盒子,社区里的孩子们的名字都由家长登记了,每个人都有一份小礼物。看着孩子们欢天喜地的笑脸,我正在乐呵呵地傻笑,突然就听到我那别扭的拼音名字,“下一个礼物给**, ***家尊贵的客人。” 我晕,这个。。。我一贯脸皮厚得无敌的,那一刻一下子脸红得像烧猪头。从牧师手中接过礼物,他亲切地吻我的额头,小孩子们笑啊闹啊。那一刻我突然有信教的冲动,呵呵,希望这么说没有玷污基督。

礼物很简单,一些看上去挺粗糙的手工品,和一些糖果,我的是一辆自己漆的小雪橇模型,很简单的红绿色。高尚男告诉我这些礼物都是来自孤儿院的祝福。

本来想今晚把圣诞假期写完,发现我的废话有点多,一下子还交待不完。今天更新最后一段。

回到家之后,两个小女孩就神神秘秘把我叫到一边去,让我帮她们包礼物,原来每一个人都回给全家每个成员一份神秘的圣诞礼物(当然基本上是对小孩子保密)。幸好一下飞机放下行李,高尚男就拉着我去逛街把礼物买齐了,不然脸上真是难看。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圣诞树下已经被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满了。两个小孩儿欢天喜地地扑过去把有自己名字的盒子一个一个拿起来,摇一摇,听一听,互相猜测都是什么礼物。

小女孩们,很快就要睡觉了,睡前检查壁炉的烟囱是否打开,挂好袜子,在壁炉前放好牛奶和自己烤的饼干(慰劳辛苦的santa). 然后每人写一封给santa的信,大概是总结自己这一年的辉煌成就,希望santa多给自己礼物之类。女孩子们睡觉之后,高尚男的妈妈就把另一份礼物拿出来,包好,写好每个人的名字以及署名from santa...袜子里也塞上糖果。高尚男的艰巨任务是以santa的名义给小姑娘们回信,于是我帮他口述,回答孩子们诸如rudolf(拉雪橇的麋鹿)身体是否安好之类的问题。

说笑间,一个女孩子突然穿着睡衣冲下楼,大喊你们还不睡觉,santa只要看到家里有灯,他就不会来了!!!

okok 我们马上就去睡觉。我对高尚男说真不可思议,12岁的孩子还坚定不移地相信santa存在,家里每一个人都呵护着她们的童真,太幸福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小姑娘们咚咚地擂门弄醒了,大家快起来阿,开礼物啦!房间里充斥着小姑娘们的尖叫,santa来过啦!于是开礼物,一地狼藉,一屋子都是包装纸碎片。santa送给我一张轻便毯,加以贺卡说“工作辛苦,坐着的时候注意保暖”。高尚男的父母送我一只毛毛熊,还是把我当小孩。两个妹妹分别送我香水和围巾。小姑娘们送我的礼物,嗯,实在是很温馨,自己用毛线织的一条东西。。。我实在没看出来是什么,小姑娘骄傲地说是给毛毛熊戴的围巾!我送给高尚男的是一起去买的crocs鞋子,他做手术的时候站着可以舒服点。至于他的礼物,我很紧张的拆开,是一条海豚坠子的项链,心水心水(这里有一个典故。我告诉高尚男我最难忘的生日礼物是大学的最后一个生日,我最好的哥们儿把一个海豚雕塑放在宿舍阿姨处,我拿到的时候感动得差点哭了。因为那个时候正在申请研究生院,他祝我飞跃重洋,我明了,好兄弟)。

罗里巴索说了那么多。我想这真是一个最难忘的圣诞,永不再有了。

基本上至此圣诞的主要活动就差不多了,高尚男的父母忙着去看望街坊邻居,去教堂回礼(主要是以支票的形式)。高尚男带我去了著名的***海滩兜了一圈,可惜海风嗖嗖地,实在不宜久留。(几个月后我又来了这个海滩,一切物是人非,所有的温馨纯洁美好都不存在,只给我留下一个荒唐的污渍。)

第二天我们就踏上了归程。高尚男的妈妈给我装了满满一大袋糖果坚果,两个小孩儿拉着我不住地问可不可以不走,十步一回头阿。

回到高尚男的公寓时,我发现印度阿三门神看我们(主要是我)的眼神很诡异,目送我们等电梯的时候,几次欲言又止。果然进房间后不久,门神的电话来了,请我下楼去签收包裹。给我的?我没有给任何人留过这个地址阿,搞错了吧。没错,就是给你的。门神非常坚定。

我很疑惑地下楼到门口,门神拿出一个巨可爱的粉红色圆形盒子,说这是长腿女小姐送来的,要我亲自转交给你本人。啊,好意外,那么谢谢她,我捧过礼物很开心。等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门神把我领进他的小房间,请你先把它打开,如有任何意外,我会报警的。说完门神背过身去让我自己开礼物。哇,不是吧?定时炸弹?还是死猫烂耗子之类?

我小心翼翼地揭开盒子,一张粉红的卡片上写:Trust me this is not a malicious try. I just hope you both would like it, and I'm sure he will. Merry Xmas! love, 长腿女. (请相信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希望你们能喜欢这份礼物, 我肯定高尚男会很喜欢.)

我再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层薄纸, 里面的物品一目了然,共计:玫瑰色T back一条,同色babydoll小top一件,粉色网眼长筒袜一双配吊袜带,玫瑰色高跟凉拖一双(前面还缀着两个毛茸茸的小球)。

我赶快把盒子盖上,故作镇定地对门神说,一切正常,谢谢你。然后飞快地逃离。

回到楼上高尚男问我是什么东西,我随口胡掐,是我在amazon上买的东西,我自己都忘了。洗过澡我在卫生间里悄悄试穿,料子很舒服,凉凉的,软软的,淡淡的玫瑰色在柔和的灯光下很漂亮,映衬得我苍白的肤色都有了点亮采。我的心情靓起来,对着镜子梳头发,搔首弄姿,假想这不是高尚男家的茅房,而是american next top model的摄影棚哈哈。

听见高尚男在客厅里讲电话说工作上的事,我蹦蹦跳跳地跳出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倒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听见高尚男说话开始不利索起来,嘟嘟囔囔了几句就说好的,好的,这个问题我们明天面谈,然后迅速挂断。

没有动静。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高尚男哈哈大笑,向我举杯。 You are beautiful...it's true...

事后我没有向长腿女提过任何,甚至没有说过谢谢(我应该道谢吗)。当一个问题太过于复杂的话,我的办法就是完全忽略它,假设它不存在。

今天到处的酒吧都好挤。。。喝得我晕头转向的。。。平安夜,连死党同学这么领子雪白的高级白领都在百忙之中出来哈批。

她问我,“看你写了那么多,你爱他吗?”

他是谁?爱他?is it relevant?

喝了一肚子酒,跌跌撞撞去厕所,释放,痛快。燥热,迷迷蒙蒙中出现幻觉,想起了很多。

我躺在海滩上看星空,冰凉的海水一阵一阵地浸过来, 我握紧身边的一双手,不管他是谁。。。A同我说话,说什么不重要,他的蓝眼睛仔细地直视我的双眸。。。高尚男的床具是淡蓝色的埃及棉,扑上去好像跳入柔软的云层。。。早晨6:47闹钟响,我躺着装死,高尚男起身洗漱,把被子从头到脚盖住我说,she is gone, may the lord bless her soul and send her my final kiss...有人对我说 you hide yourself too much. that;s no good...

我想我是一个totally loser。有什么事情我是做好了的呢?

抒情完毕,今晚写一小段吧。

后来我又真地在amazon上买过几套babydoll内衣,高尚男,自然很高兴满意,而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广而告之,在amazon上输入搜索babydoll thong, 或者garter belt, 出来一大堆结果,经常都会有很便宜的套装呵呵。超爱无所不能的amazon哈哈。

开学,开春,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在美国的同学们,嗯,女同学们有没有相同的感受。我好几个朋友都深有同感,本来在中国好好的,到了美国之后特别容易痛经,而且不是一般的痛,大概是北美风水不好的缘故。一个星期五,正好是老朋友例行公事来骚扰我的第二天,我忍着难耐的酸痛,脸色苍白,神情肃穆地跟老板开会完毕,回到办公室已是全身大汗。同屋的美国大妞问我怎么了,我说是menstral pain, 她很彪悍地跟我说这个她很有经验,出去跑两圈让血流畅通就好了,我晕。

坐着休息了很久,中午过后似乎好一些了,于是我抗着小电脑去高尚男家。火车换地铁,再11路公共汽车过几个街区。一路折腾下来,下腹的酸痛越来越严重,已经不再是正常的酸痛,而是-----大便即将一泻千里之前一秒的感觉,憋得脑充血,却没有办法解决。我几乎直不起腰来,低着头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渐渐地,疼痛慢慢上升到了肠胃,我只觉得整个腹腔都牵扯得剧痛,胃里翻江倒海,甚至嘴里一股股地冒酸水。终于,看到了高尚男的公寓,印度门神给我拉开门来。我抬头感激地看他,我想那一定是绝望的一瞥,因为我看到见多识广的门神惊恐的表情。然后,然后,我再也不行了,哇地一声,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门神本来就很圆的眼睛瞪成一对灯泡。你没事吧。门神取了钥匙过来搀我。对不起。我想伸手拿小费,手颤抖着竟然拉不开拉链。进了房间,我哆哆嗦嗦地扑到床上,蜷成一团。不知过了多久,我只感觉被子被掀开,有人拉我。起来,快起来,高尚男不由分说地命令我。干啥?我起不来。我是医生,你相信我吗?不相信,我闭着眼睛回答得好不犹豫。好吧。。。高尚男很无奈。突然我感觉到我被举了起来,然后。。。被高尚男放置在了跑步机上。体位改变,下腹迅速开始胀痛,我的妈呀,我痛苦地想蹲下。

请你相信我。高尚男很近距离地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来,一步一步,高尚男扶着我上半身,我艰难地迈步,渐渐加速。整整半个小时,我们都满头大汗。高尚男华丽的hugo boss被我出了几个指印。疼痛消失了吗?不知道,我只觉得我要虚脱了。我继续揪着高尚男的衣服,有气无力。高尚男低头问我好些了吗。我抬头,我的眼睛与他的鼻尖只有1寸的距离。于是我回答,我相信你。

作者:Jay_Luo
很前面师太你提到高尚男也要出去买衣服的时候,我就想到hugo boss...看来北美蟀锅医生的选择确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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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为boss保守低调,质量上乘但是价格又不是很惊悚,我很多上班族朋友都买这个当工作服。

经过我孜孜不倦毁人也不倦的洗脑,高尚男曾经终于相信他这样拉轰的男子可以穿点cheap chic(便宜好看)的东西。在我的带领下买了一件armani exchange很有淑女屋风范的,前面还有褶皱和小花边的衬衫,最后很郁闷地告诉我大家都说他为啥穿件gay shirt,我很严肃地告诉他you dun have to be gay to be stylish (有范儿又不一定是同性恋),希望他继续发扬光大。。。

痛经事件之后不久,高尚男提出让我搬到他那边去。哦,对了,这里有个细节没有交待过。在我们交往过程中,高尚男搬过一次家。以前住在城边上的一个公寓,隔壁住着一个开着鲜红mustang的辉场hip-hop风格的黑同学,经常在家爬梯,有时候楼道里飘散着新鲜的大麻的味道。自从在门口打招呼算是认识了之后,只要遇上,黑同学会停下来聊几百句。有一次我在楼下等高尚男,一群黑同学开着五彩缤纷的各色跑车呼啸而来,停在我边上喊hey beautiful where ya goin.. come on with us. 高尚男可能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我这样大脑发育不佳的小朋友长住,加上没有公共交通(当然还有点华丽的其他原因),于是搬去了一个辉常复古的社区。可惜实在是太复古了,连泊车位都没有,高尚男只有把车泊在另外的地方,每天先11路或者打车去泊车场,再开车上班。

当高尚男说,不如你搬过来住吧,要上课或者开会的时候回去学校,反正你的工作时间很flexible(弹性?不固定?)。

嘿嘿,哥们儿你真有意思。我笑嘻嘻地问他,我搬过来,那你和其他女人在哪里幽会呢?

我可以去她们的地方。高尚男面不改色。

那我和其他男人怎么办?我继续笑嘻嘻地问。

嗯,这个你自己考虑清楚吧。于是高尚男和我高深莫测地对望,嘿嘿地傻笑。

其实我一直都在思考,长腿女到底是不是来高尚男家里make out的呢?答案是肯定的。我时不时地会在附近“偶遇”匆匆忙忙的长腿女,而且以高尚男小心谨慎的习惯,不见得愿意去长腿女的住处。可是我就是福尔莫斯上身,也从来没有在屋里看到一丝长腿女的痕迹。难道高尚男还会在床上铺一次性手术用罩单?

很长一段时间,几乎是从在小酒馆初遇长腿女之后,高尚男就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关系,我也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们的关系。只是互相都按兵不动,暗暗地博弈。

可长腿女很快就放松了警惕,言语间不再谨小慎微。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多做什么,似乎默认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局面。一日,长腿女约我出来,就坐在马路牙子边上跟我说她想换工作,她的男朋友(不是指高尚男)也鼓励她做点新鲜的事。她问我,如果现在才去上护士学校,是不是太晚了。我说不会,只要确实是你喜欢,又能胜任的。长腿女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

“高尚男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告诉他我喜欢ML算不算。他说,当然算。我问他我做得可好,他说很好。于是他建议我可以去尝试一下porn (拍A片之类的),他帮我在网上的一个porn site找到他们的信息,帮我订了一个audition(面试。。。也许是体试)。高尚男真的是一个好人,他还在电话里问过他们的员工健康检查计划是在哪个医院,怎么运作。可是我失败了,我没办法接受timing(计时?)。。。”

长腿女双手抱膝,一脸的甜蜜。我觉得我七孔流血,随时会倒地身亡。

回到家,高尚男问我到哪儿去了,会不会钉扣子之类。我一手拿针一手捻线,笑得面若桃花说我就和长腿女hang out了一会儿。高尚男说你现在和她搅合到一块儿去干什么。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大家彼此彼此(the same as you). 高尚男皱眉,盯着我,慢慢地揣摩我到底想要传达什么信息。

那天晚上的气氛很肃穆。高尚男开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跑进跑出的在客厅,厕所,卧室之间穿梭,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还不断地哼着歌---竟然是光辉岁月。。。终于,高尚男站起来对我说,你过来,我们谈谈。揭开谜底的一刻终于要来到了,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吓得,暗暗地发颤。

高尚男逐字逐句地斟酌着,说,我一直以为我们不用面对有些事情,我以为我们可以很酷,可能,还是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很直接地说,你想知道,或者你已经知道了什么?

everything. 我回答。

高尚男埋头沉思了一下,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沉着,长腿女。。。我很早就认识她了,她还在上中学。你也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有进一步的发展。她在我的所有其他女伴中时间最长,甚至可以说她见识了很多人和我相识,交往再分手。我没有想到过你会和她有话说,或者她跟你说了什么,我和她之间只是很纯粹的性,我几乎都不能和她说超过三句话。

嗯,还有呢。我继续问。

高尚男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继续坦白到,其实最近他已经有所收敛,发生性关系的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诊所的某个护士,另一家诊所的一个女医生等等。我晕,这一层我倒没有想到。

高尚男越说越勇,开始华丽的理论解说,我并不是antimonogamy(反对一夫一妻制),但是我总觉得人生态短暂,人们有权利去追求一些东西。I dun see a big deal in it. For me hooking up is just relaxation, it entertains me.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我来说乱搞只是一种放松和娱乐方式) It's just something you feel like to do, like you like spicy tuna roll (只是一种你喜欢的东西,就像你喜欢tuna鱼寿司)。。。。and plus, I take advantage. I practice, I train myself in it (在实战中积累经验).

这个时候出了点状况...之前高尚男长篇大论的时候,为了掩饰尴尬,我拿着一杯black label一口一口地喝壮胆,一杯接一杯的。不知不觉地干掉了半瓶,烈酒开始上头,我眼皮子打架,快要睡着了。

高尚男问我,你怎么认为,come on say something. 然后,然后,我稀里糊涂地不知道是仗着酒劲还是怎么的,说了一句实在是有辱我的智商的话,“长腿女说你夸她床上很好,有多好?"

话已出口,我追悔莫及.在这么严肃紧张的气氛中,我看到高尚男忍不住窃笑.

今天又收到“圣诞快乐,别来无恙”的问候,来自华丽的A。顺大便让我帮他处理一个以前一起写得一个文章的东西,没有心情讲故事,随便说点八卦作为补偿吧。

很多妹妹问我星座,籍贯之类的,嗯,天涯水深,小心为妙。可以透露的是,我是天平座的,高尚男应该是天平的下一个星座。籍贯?我出生在那个爬坡上坎的山城,不过三岁就离开了。这么多年,家里的老人们陆续跟父母在现在的居住地团聚,看来真的是永远地告别故土了。别了,嘉陵江, 哦也.

现在是八卦时间,8点我从精英男那里听来的8g. 虽然精英男作为一名真正的高尚人士,从来不看8g杂志,不过我从他那儿听来的都是热辣新鲜的料,因为有些香港年轻明星他们中学时联谊,或者拉拉杂杂地朋友的朋友之类互相认识。

在0。1秒的时间内,我和高尚男对视,就像张大师的《英雄〉里面的人物一样,精神上yy我们正在进行殊死搏斗。高尚男似乎已经完全占据优势,又是一幅一切尽在掌握的口吻,yes she gave me the best sex, but...but...我不是想说你不好,而是。。。我不需要。。。unnecessary...

什么意思。不明白。

高尚男快要被我逼得抓狂了,终于很用力地说了一句,我喜欢录下来。

酒劲的第一波已经过去了,疲乏被极度的亢奋所代替。我想我是用辉场饥渴地眼神望着高尚男,目光如炬,差不多就要熊熊燃烧了。录下来的东西在哪里?给我看看?

高尚男的表情很有趣,捉摸不定的眼神表明他的大脑也正在高速运转。我想他是不是在后悔当初觉得我这个人hard to read(捉摸不透)的时候,就应该料到我是个变态+麻烦,就不应该玩火自焚。

你真的要看?

是啊,不能吗?我抬头瞪眼噘嘴,无辜地看着他。

高尚男终于决定还是赌一把,陪我玩到底,神色复杂的打开他的电脑。我晕,竟然就在my documents下面,名字叫new folder...

接下来怎么写,我有点犹豫,毕竟这里是天涯时尚,不是性教育论坛。

文件夹里面大概有10几个视频文件,我问他就这么多吗。高尚男抄着手站一边说,有些他觉得没拍好的就删掉了,边说边很吊地看我怎么办。酒精真是个好东西,总是可以给人足够的神经脉冲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随便选了一个文件,双击打开,quicktime的窗口里面高尚男和长腿女正在激情肉搏。

“不错啊,机位选的不错,灯光太亮了一点,而且不应该用skin tone的床单,有点反光。既然是自拍,没有人可以掌控镜头,那么你们自己的镜头感和空间感得加强,应该尽量正面对着镜头,面部表情是很重要的一环。你看这里,换姿势之后完全是背对镜头了,though you have a nice ass, 但是这个占据画面太多空间了。我的建议是用film maker得重新剪辑一下,画面可以切割成两个,主画面看整体,小画面是面部特写,这样比较具有强烈的视觉效果。。。” 我越说越有兴致,完全不顾高尚男惊恐疑惑的眼光。

“还有,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还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尤其是你。See here...you think she’s having fun? she;s gonna come? No way...see how her legs are twisted...try it yourself...will you feel good to prezel your legs?...Orgasm is a complex...it needs your body to fully coordinated, and relax...any discomfort will just turn it down...Omg, she;s faking it, faking the climax for you...see, her body is actually holding back...omg, are you rubbing her clitoris?...She’s so considerate not to make you embarassed...if I were her, I would kick your balls"

那我应该怎么做?高尚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兴致勃勃地凑到屏幕前了。

“you are 36, then forget about the sex tips you learnt from any stupid pornography. I know you are an expert in anotomy and you can perfectly locate female genital organs. But, but you just can;t take it for granted...it;s not an experiment. There’s no definite instruction you can follow. You need to be observant to any response, from her eye contact, her skin temperature. Boy, long journey for you to be a good er."

高尚男抗议,I dun , I have sex.

Fine...longer journey for you sex-haver. 然后我揪着高尚男的领子把他扯过来。。。

月黑风高。。。高尚男梅开n度,最后大汗淋漓地说hey baby we set the new record (偶们又创新高)。。。我的酒终于醒了。。。我清楚地记得,我那时脑海里不断地唱, 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赫赫,边听边写。

长腿女之后几乎从我的生活消失了。当然主要也是跟我躲避她有关。在那个奔放的季节,发生了很多大事件。第一,virginia tech华丽的枪声让韩国人人人喊打,不过这个跟本文主题关系不大,暂且略过。第二,猥琐男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脚。有个彪悍的本科mm走进他的办公室,关门,刷地拉开上衣,“必须给我A, 不然我去投诉你性骚扰我”。猥琐男运筹帷幄了半天,最后只有垂头丧气地吃下这口鸟气。第三,在学期末的时候,老板和我进行了一场具有深刻战略意义的谈话。

那天,我走进老板的豪华办公室,老板首先给我炫耀了他的新玩具,一个电磁感应的白板。以后再也不用那种一股发艘的酒精味的marker pen了,在这个电子板上写字可以保存下来,可以直接打印,真是好玩。后来我经常以各种讨论的目的去玩这个高级白板哈哈。

老板说:师太阿,很快就满三年了。我们从来没有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你将来什么打算呢?我并不是要push你什么,而是提醒你一定要有所打算。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因为我不能替你做决定。如果你打算留在学术界,那么慢慢来,需要更长时间准备。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job option, 你的前辈们去ibank和consulting firm的也有很多。如果你也这么想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加快步伐,push you to graduation, 也许明年。你自己有什么打算呢。

I stay on. 我不经过大脑就回答。

nice, very nice, I m very happy to hear that. 老板的脸笑得辉常灿烂。

从老板的办公室走出来,我的脚步,异常地沉重。是的,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回答,不是一个轻松的决定。我急匆匆地就去找罗家华同志,家华同学和猥琐男正在大楼外面放风。我只能忽略猥琐男的存在,简明扼要地告诉家华老板找我谈话了,我告诉他我选择不提前毕业,以后留在学术界。。。我考,家华激动得把一口烟直接喷我脸上,师太,你明白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很佩服你丫的,因为你总是用自己的短处博别人的长处!

然后家华支开猥琐男,对我进行了深刻的教育。基本上,家华认为除非是star of the peers才有必要留在学术圈里,比如精英男,猥琐男等,“你觉得你的水平够得了他们两人马?虽然领域不一样,不过大致你也可以预计。”

“当然差得远。” “那不如早毕业,去做consulting多好,你丫没别的本事,忽悠人的能耐还不错。。。”

“不行,我有个yy对象在学术界,我要是离开这个圈子就很难跟他碰面了。”

家华仔细地研究了半天,觉得我不是在忽悠他,长叹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你真是够狠。(家华后来感叹了很久,因为。。。虽然高中时不熟,不过通过各种八卦渠道,他还是听说过,同样的事情高中就发生过,年轻的师太为了差不多的原因放弃去他的学校,选择了另一所大学。)赫赫,哥们儿,没事儿,我的信条就三个字,爱咋咋。

考完了,考完了,放假了,放假了,三年,三年。三年之后我们还活着,还没有倒下。

A又来了问候,这次是他主持的一个workshop, 请我去做一个报告,可惜又在华丽的大洋彼岸。你能来吗?我想象那双深蓝的眼睛殷切地看着我。可是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我没有任何的期望。这都他妈是什么事啊。

我呼朋唤友召集了一帮人去哈批。喝阿喝,跳啊跳,猥琐男被家华和四眼仔架出去找厕所了(终于在群众的帮助下有所进步)。我跌跌撞撞地想挤出舞池,突然换了首慢歌,被一双手扶住,原来是精英男。

嘿嘿。我对着他露出许三多式的傻笑,顺便靠在他手臂上歇口气。精英男估计很郁闷,只有慢慢带着我假装跳舞。这首曲子,很好听,叫什么名字啊。我满脸通红,醉眼惺忪地对精英男说。

Death Cab for cutie的transatlanticism.

什么?

transatlanticism. Trans-Atlantic (跨过大西洋的)精英男解释道。

跨过大西洋。。。呵呵,怎么才能跨过大西洋。我告诉精英男说,你知道不,我跟我老板说我决定留在学术界拉,嘿嘿嘿。

Congratulations. You are courageous.

木有,我勇敢个p. 因为我yy一个圈中人很久了,所有我一定要留在这个圈子,才能有机会经常见他,嘿嘿嘿。

Oh who's the lucky guy? 精英男估计已经以为我在发酒疯了,用对小孩儿的口吻跟我说话。

我简略地说了说华丽的A,醉醺醺地发花痴,He's my dream guy,嘿嘿嘿.

Good,good. You are amazing. You know what you want. Usually women dun know what they want, just pick what is presented to them. 精英男很温和地看着我,问,你可爱他?

不爱。那不是爱,是obsession.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you are so hard to read.

借酒装疯,我反问他,did you ever 爱 me?

I do. I always do. 精英男回答得温和平淡。

嘿嘿嘿,哥们儿你真有意思。然后我好像就这么靠着精英男华丽地睡着了,还记得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接下来要说的是,嗯,一个事故。怎么说呢,我不喜欢用对或者错来形容自己做过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我要承认,辉常地不妥当。

在那炎热的夏季,我再一次来到高尚男的故乡,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事先,我在预告上发现一篇文章有A的名字,不过接连的打击我已经麻木了,A的研究机构派另外一个作者来参加这个会。有什么办法呢,invincible atlantic...

跟我一起去这个会议的还有我的officemate,华丽的呆头男同学。呆头男。。。这个,是个很有喜感的人物,一般很难让人信服他属于世界上最精明的民族。呆头男的搞笑事迹实在是太多了,比如他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各个交友blind date网站上找mm, 经常告诉我们他在某某网站上发现某个教授也在那儿注册吊马子,某某网站的men seek for men目录下面华丽地有某个熟悉的人的账号。

最经典的一次是他终于找到一个mm愿意和他网下见面,激动地说了一整天,同办公室的意大利帅哥终于忍无可忍,问了一句 so does she like doggy (小狗式...)? 呆头男非常纯情地说no she doesn't like pets,随后阐述宠物的害处...我忍不住狂笑。

跟呆头男说好我订机票,他负责订酒店房间。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呆头男最后等到酒店已经没有为会议预留的折扣房间了才想起还要定房。为了跟老板节省银子,只有咬牙切齿地同意根呆头男住一个两人间。

第一天晚上的reception, 呆头男看到一东欧美女顿时魂都丢了,屁颠屁颠地跟过去。我和A的同事打过招呼,一个人立在一边发呆。这时一个人走上前来问,请问是灭绝师太?

对阿。我一脸茫然。

阿,你好你好。不好意思你不认识我,我也是**校的,我是**系的。不好意思你不认识我,我在***的facebook相册上看到过你的照片,他告诉我你也来开会的hohoho。

阿。。。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我嘿嘿地傻笑。面前这个小子长得很青少年,就称他为少年吧,有点恶,不过吐阿吐阿习惯了就好。少年生得唇红齿白,冰肌似雪,如婴儿般娇嫩----从来没见过皮肤这么好的白人。。。 身材也没有成年男人的宽肩厚脯,纤细修长的,很艺术的说法是很有dior homme的范儿,实话实说是电线杆一根。闲聊中他告诉我他16岁的时候随父母从北欧老家搬来美利坚,都10年了,他还是觉得格格不入,还是很怀念故乡云云。

和呆头男同处一室的几个晚上妙趣横生。我们的presentation都排在最后一天。头一天晚上呆头男紧张得手足无措,给我表演了几次他的presentation, 最后甚至想出让我来当托的主意。。。让我到时候问他几个他认为很有水平的问题,然后他来华丽地语惊四座地一鸣惊人地回答。

很不幸,这么多的努力都白费表情。最后一天,大家都兴趣阑珊,很多人甚至都跑去阳光沙滩哈批了。结束后,呆头男很是不忿,纠结了一大帮人一起最后的晚餐,然后去哈批。那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个个都是海量,郁闷,竟然最先阵亡的是号称千杯不醉的我----看来根猥琐男,罗家华这种低档人士混久了大大降低了我的水平。一双双手扶我坐下,一杯杯水递过来,我很茫然地说我木醉,木醉阿,只是have a littleproblem with coordination.

呆头男也是面红筋胀的,走过来说,喝多了,回去吧。嘿,我大声地嚷嚷,I am NOT drunk. See I can prove martingale convergence theorem (一个定理的名字,请无视)to you. RiGHT NOW!

请大家评评理,这句话很搞笑吗?当时一群人疯狂哄笑,呆头男笑得坐到地上去了,回来之后还到处传播我的martingale gate事件,号称my repsect to 师太 really escolated to a new level after this!

当晚我也有个重大发现,翩翩少年,少年同学貌不惊人却是酒林高手,吃饭的时候喝了很多红酒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到了酒吧就使劲喝水,一杯接一杯的,上了几次厕所之后,已经把酒精代谢得差不多了。

晕头转向地回到酒店,我一路上还在嚷嚷还早呢,去海滩,谁想去海滩。这时,少年站了出来,我和你一起去。呆头男很无奈,你们怎么去。很简单拉,前台就可以租车。于是我晕乎乎地跟着少年走了。

星光下的*** beach, 当时已经差不多2点了,平静的海滩寂静无声。看不清楚水,看不清楚天,只感觉就是一片无边的黑暗和沉寂。太和平了,太美好了,在喧嚣和混沌中生活习惯了,我觉得都有点不自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怎么选择呢?我想还是那样,如此良辰美景。

我脱了鞋子扑腾扑腾地往水里跑,少年跟在我后面提醒我这里的石头很多小心硌脚。话音未落,我已经bia ji一下摔倒在水里了。当时那个光景,真的很美啊,翩翩少年微笑着俯下身来伸手给我,背后是满天的璀璨星光,看不清少年幽深的双眸。于是,我嘿嘿地淫笑着,拨开他的手,攀着他的脖子,把罪恶的还带着辣辣的龙舌兰余味的血盆大口压到少年粉红的双唇上。。。嘿嘿。。。感觉少年大吃一吨,不过很快进入角色。。。

我无法将这种感觉揽于笔下,总之。。。太惬意了。。。海水一阵一阵地浸过来,满眼满目只有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天幕,五花八门的事情都涌上心头,存在主义,宇宙的起源,核聚变。。。我晕,都在想些啥啊。少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张毛巾,裹到我身上把我扛到车上去。黎明的海边公路空无一人,我记得少年不住地打喷嚏。

纪念我今生今世唯一的ONS, 嗯,不会再有了。我不是不接受casual sex, 只是。。。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一种不能言传的恐惧感。。。我甚至在梦境中重温这一场景,只不过是我居高临下地从天上,悲天悯人地看着海滩上的另一个自己和少年翻滚在一起,直到被惊醒。

我直到上飞机才又见到呆头男。飞机上呆头男问我,你昨天晚上没回来,did you sleep with 少年?我吓得手一抖,故作镇定no。呆头男说I did。 我吓得手又一抖,顿时万念俱灰。。。呆头男继续说,我是说昨晚something special happend. 我松一口气,问她是谁?我想天啊该不会是那个楚楚动人的东欧美女吧。

呆头男说, Prof *****.

我顿时被炸晕了,眼前无数小鸟纷飞。请问,她是哪个学校的来着?她高寿?

She's not that old, only 40, 呆头男对我的反应很不满,停顿了一下又评论,but, her body is really 40 years old...

呆头男给我简明讲了一下他的风流艳遇,昨天散场之后,他和Prof ***乘电梯回房间。教授先下,出电梯门的时候回眸一笑you can come over if you want. 呆头男的人生从此完整了。。。我被炸成灰烬。。。

后来少年试图约我出来吃饭遛弯之类,我婉拒了。有一次我在他们系门口等人,少年走过来一脸讨个说法的表情。他看着我,问

that;s it?

嗯哪,that's it.

OK, fine. 少年转身离去。

之后一段时间,我都被ONS的后遗症骚扰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说不清楚的空虚和不真实感。终于有一天,我觉得有必要和人畅谈一下,这个最佳人选就是高尚男。于是当高尚男拿着遥控板无聊地换台的时候,我对他说,有件事跟你说一下,当我去***的时候,I had ONS。

哦,congratulations. 高尚男想了想,赶忙又问,did you...

我打断他说,嗯哪,当然有,我走之前揣了一pack在身上。

一pack都用完了?!高尚男继续盘问。

没有,只用了一个。。。我没好气地回答。

哦,好,好,非常好。你懂得保护自己while having fun。他是谁?你认识他吗?

嗯哪,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赫赫,how do you feel? cool?

我望着高尚男,说什么好呢。漫天星光,凉凉的海水,潮湿柔软的沙滩,记忆铺天盖地地袭来。我笑了,说,yeah, it was on the beach, super cool. 说完不再搭理他,转身回卧室。

高尚男跟了进来,笑着说,baby there's no need to feel bad...每个人一生都应该至少有一次ONS, then you get to know what life really is...edge behavior is not necessarily evil...你得在一些边缘行为中去寻找你要什么,你不要什么,就像我告诉你的,你得自己去live the life to understand the philosophy,to know who you are...我记得我第一次和一个完全的陌生人ONS, that made me think about what's the real distance between ppl...so close but so faraway...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可我永远不会再见她。。。你还是个小孩儿,you can cry if you feel like.

在那一刻,我相信高尚男是真诚的,于是我华丽地把泪水洒在他的肩上。我听见高尚男轻轻地笑,握住我的手,于是我也握紧他。我可以感觉到他的颈动脉有力地跳动,如果那时你问我,你可否爱他?我想我会回答也四我爱,即使不是天长地久,也可以久到明天早上。

居然又分页了。大家灌水都悠着点。。。不能回复,我还以为天涯不让我在这儿瞎白呼传播色情思想毒害青少年。。。

日子很平滑地前进了一段时间。其间遭遇了一位相信死缠烂打必然成功的同胞(这个我不多说,说不定这位同胞已经顺着文学成来光顾这里了),于是有段时间我索性完全搬到高尚男家,只在老板召见我的时候回来。叶遭遇了长腿女的不辞而别,其实是有辞的。。。一天我在学校接到长腿女的电话,告诉我她马上就要走了,来不及告别,将来有机会再见。我茫然,她说她已经联系好了自己家乡的一所护士学校,很快就开学了。想起长腿女如何进入我的生活的点滴,我很是有些感慨。

哦,对了,有个细节我是讲过还是没讲过呢?以前和长腿女闲聊的时候,偶然提起我和高尚男的vegas之旅(可能是买M&M地时候hoho), 长腿女问我他是怎么get the vegas girl done的?我一片茫然。长腿女连忙叉开话题,不过我三诈四诈地套出来高尚男有个前女友或者前女伴在vegas混得很潦倒,不断地骚扰高尚男,以身体受到伤害(流产)为理由要求赔偿。长腿女显然很不待见这位流产女,前后多次用white trash来形容她。不知道流产女是需要填赌债还是怎么的,总之高尚男一直拒绝理会她,甚至不惜劳师动众地搬家来避开她。后来高尚男把这件事摆平了,算算前后时间差不多就是那次他和我一起去vegas。 对高尚男,嗯,这个人不管有着怎样的神奇故事,都不能再让我震惊,听长腿女说过之后我也没有再提。

可我没想到,这件事情终究还是翻了出来。一天晚上,高尚男很晚才回来,回到家衣服也不换就在茅房里面假装洗澡实际上讲电话讲了很久。我听出来电话是打给他的partner, 至少有一个是。直觉告诉我,something is wrong, 而且肯定不是男盗女娼那么简单的。晚餐,一切如常。(高尚男是个好孩子,可以连续一个星期吃番茄炒鸡蛋,下个星期吃番茄煎蛋汤。。。)

第二天早晨,我需要回学校,打算和高尚男一起出门。梳妆的时候,我听见高尚男在外面小声打电话给门神问门口是否正常,是否有人在等他。我一下子兴奋紧张起来,以前高尚男为这个那个组织服务,难道其实是传说中的神秘组织,现在组织要派人来秘密解决他?一时间,KGB, CIA, 基地,川岛方子甚至名侦探柯南。。。都五花八门地堆满我的大脑。

下午接到高尚男的电话,他说他有一些比较乱的事情要处理一下,能不能给他一些独处的时间,日后他一定会向我解释。好,我也回答得轻描淡写。

几天后,高尚男到我学校来接我。初秋的阳光还是很刺眼,高尚男车里的冷气开的很大,我们都不说话,听着冷气呼呼地吹。高尚男问,没有什么你想知道的吗。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说吧,想说什么说什么。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高尚男很艰难的说,我只是想说,这件事过去太久了,我不想让它再影响我。接着高尚男大致说了说流产女的故事,跟长腿女所说基本无出入。流产女是高尚男曾经服务过的一个机构的护士,后来流产女怀孕了,高尚男曾经承诺会负责孩子的生活,但是因为一个accident, 流产女流产了。高尚男的表情很痛苦,“it was really a hard time for me...I m no way ready to be a father...but when I was trying to persuade myself, God tell me I m not gonna take it anymore. I dun even know if the news of her miscarriage is good, or not good. should I be happy, or sad..."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想我们之间其实没有什么bond, 我不能和她交往..再后来她called for money, 不断地打...找了一个妇女儿童组织的业余法律顾问为她出头,太幼稚了...我的律师教我怎么说服她,我以为一切都搞定了,直到上个星期...她找不到我的住所,但是找到了我的诊所...不过一切都已经解决了,I reported harassment.

这是全部的故事吗?你的律师让你怎么说.

跟我的律师无关. 我没做错任何事,我只是秀给她的法律援助看看,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什么?

我不想害她,all I want is just never seeing her again! 高尚男叹口气,最后说,you know, I had the video...she took it when we were doin it...I was pretty drunk and I asked her to find me a condom but she didn;t...高尚男越说越激动,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She put me at the risk! I would never penetrate her without a latex condom! who knows!

我没什么可以再为她做的,我甚至没有确定过那是我的孩子吗。actually I felt kinda reborn...I was so sick of the idea that she would be the MOTHER of MY kid.

她问你拿多少钱?

50K.

50K? that's it?why dun you just pay her and buy the peace? 我狠下心问。

I TOLD YOU I AM THE VICTIM ok? I won;t pay one more cent. that; s it. 好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you can deliberate on the details, but please dun try to work on the solution for me. 高尚男第一次这么严肃,严厉地对我说.

Ok, fine. 我的目光回到千篇一律的高速风景上去。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的思绪沸腾,就像专门报道男盗女娼婆媳大战的社会节目的记者一样.50K而已.医生vs white trash girl.是谁在弱肉强食?谁在践踏卑微的生命和残念?我至今也没有见过流产女,只是在高尚男的相册里看到过一张大合影,很多人,正好是在流产女当地的一个机构。也许就是那个个子小小的棕发女孩,很可爱的小圆脸,穿着精致的护士服,站在高尚男身边甜蜜地笑。how far is it, from white angel, to white trash? 我还记得长腿女说道white trash的时候一脸的不屑和嘲弄。

一路沉默。晚餐的时候依然沉默,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我低着头使劲地切一块什么东西我望了,手腕碰翻了水杯,高尚男赶快用餐巾来擦。没事没事,我挂着机械化的微笑对服务生说。

高尚男也沉默不语低头狂吃。我悄悄抬头看他,只看得见他的头顶,短短的黑发,是我前段时间诓骗他现在就是特流行特酷特有型的铲青头才去剃得,现在都长长了。真的已经很久了,多久我都不记得了,那个梳着分头穿着浅色衬衫的男人走上前来说,“投影仪就是没信号”。人生若只初遇见。。。

高尚男狂吃了一阵,开始狂喝水。我感觉到他在看着我。我低着头,使劲地跟食物过不去,使劲地堵回拼命往外涌的眼泪。

亲爱的,我累了,就像rockclimbing一样,攀上一个又一个坎,可是我没力气了。

随后的日子很平静,可是我能感觉到平静的表面下的暗涌,高尚男,也许感觉到,也许没有。似乎一切照旧地开心,一起晚餐,面对面坐在搬家后我亲自挑的全玻璃的台子旁边工作。只有在我们最亲密接触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一丝犹豫和疏离。

中途高尚男应朋友的邀请去外地会诊和开会,前后离开了差不多1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搬回学校的住所,和老朋友新朋友一起hang out, 我才觉得真实可靠。

高尚男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年火鸡节。高尚男把油箱里一把乱七八糟的请柬都扔掉,说今年我们还是自己过吧。一切依然温馨美好,给火鸡刷油,放烤箱,切面包,蔬菜,开酒,点蜡烛。高尚男举杯,微笑,我很appreciate这一年和你一起度过。我也是,我跟着傻笑。

高尚男走过来,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这个动作让我产生了错觉。我听见他说,thank you for living through all these with me. I appreciate that, thank you. I m making efforts to, be like the guy you want, like every woman wants... I am, really trying hard...I just believe maybe, we can really make it...说完低头吻我的手,一只手伸向裤袋...

请原谅我的自作多情,我以为,我真的以为...于是我吓得一激灵,突然无法自已,蹦跶起来,用无法控制的高音和音量吼到,No it's over! It just doesn;t work! We ARE OVER! 说完我震惊了,高尚男更震惊.过了良久,高尚男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地去抓我的酒杯,不想空空如也,早就被我萎缩地一口干了...

高尚男恼怒地一甩手,脆弱的酒杯被掼到墙上甩得粉碎.玻璃破碎的声音刺激了高尚男的神经.他如同一只困兽一样走来走去,发怒地冲着我狂吼:what the do you want? I told you everything! Thatis over!... So what? What's wrong? I work hard, I make millions and I pay back...I never walked over ppl...I told you I didn't do anything wrong...It's not me who should be guilty!!...

我想我已经傻了,不知道应该是哭呢还是笑呢,还是就这么木着装傻呢,还是应该更加暴跳如雷跟他对吼.总之我就傻不垃圾地看着高尚男继续砸了两只酒杯,我发现我的电脑离他很近,很危险.我去拉住他,想让他同我的电脑保持安全距离.不知道这个动作给了他怎样的错误暗示,他狠狠地抱住我吻下来,把我压在冰冷的玻璃台子上...我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泪稀里哗啦地乱流.也许是幻觉,我觉得有一刹那他抬起头来,我正好catch到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滴下来,也许并不是真的。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我就走了。高尚男还在床上呆着,我相信他是醒着的。因为我离开的时候怕吵醒他,只是轻轻把大门掩上,可还没走到电梯口,就听到门被重重关死了。

冷静了几天,我给高尚男打电话,告诉他请他明天把钥匙留给门神,我来收拾我的东西。请原谅我没出息,我那点瓶瓶罐罐换洗衣裳我还是很舍不得的。。。尤其是有一件高中的大运动衣,是我的lucky shirt, 每逢考试或者deadline之前都得穿着它嘿嘿。高尚男的声音很冷漠,回答好的,就明天,然后收线。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门神,阿三很客气地说***医生已经出门了,没有留任何东西给他。我再打电话给他,被摁掉。接连几天都是。高尚男翻脸不认人之快我是见识过的,只有无奈加郁闷。

过了几天我就收拾东西要回家了,想了再想,给他留了一个口信,说我要回中国了,假日快乐。。。问他是不是已经把我的东西都扔掉了,如果还没有,请一定保留我的lucky shirt(我就这点出息,别怪我)。不料高尚男居然华丽地回电话了,跟我说东西没扔,不过他马上要做术前准备,没时间跟我白活。他顿了一下说,maybe, we should talk when you back.然后收线。

然后我灰溜溜地回国了,没有我的lucky shirt,果然被check了。然后郁闷无比,跟死党一合计,就跑天涯上来灌了这个帖子。

谢谢大家的关注。

很感慨,翻了4页,写了这么多。我也一直不明白我和高尚男这日子过的叫怎么回事,可是整整两年啊,养个孩子都够了。后来一直有人跟我说我隐藏太深了,我怎么想应该告诉对方。其实很简单,难道以高尚男会不明,我就是累了,就像小时候玩得最土的那种电子游戏有一个马戏团的,小丑骑马跳火圈,一个接一个的。我手笨从来没有通关过,总是神勇无比地跑啊跳啊终于就卡死在火上。

我晕,我刚刚还想抒怀以下的。被我妈打岔了一下忘记了。说个笑话,签证的时候,签证官问我是否在dating, 我下意识地回答是,不想他竟然问名字。。。千钧一发的时刻我脑子转的飞快,高尚男的名字是不能说的,bf是美国人很有移民嫌疑。我,我,竟然顺口就说了精英男的名字,还补充说he's from HK...神阿,总不会去找他确认吧hoho

背影转过身来,深蓝的眼睛平静地望着我,“你好,我是A."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的心脏就像动作片里面的劣质玻璃窗一样,噼里啪啦地被那曼妙的蓝色撞得粉碎,晶莹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溅。我突然觉得心虚,早上太早起来,没有化妆,衣服不用说是随便得一塌糊涂。我微微侧过身不去看他,假装淡定地说,先去小米那里走一趟吧。不让他看见我正脸,因为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忍了,还是,脸红了。。。

那个时候我和金发男正处于激情转淡的非常时期,审美疲劳?那倒没有,至今我都觉得金发男除了矮了点,还是很漂亮性感。至于A,就像日后人精mm疑惑不解地问你到底着迷他哪点啊,我也说不上来。亚麻色的短发,最普通不过的发型,五官虽然不错但也就是一个长得还标致的白人的长相,不年轻,笑起来眼角深深浅浅的鱼尾纹。不爱运动,高高瘦瘦的身材,没有我一向热衷的strong arms和6 pack, hoho.

跟A有了一些工作上的接触。A在纸上写写画画地跟我讲啊讲(嘿嘿,这几张草稿纸我至今都还供奉着),轻轻曼曼的法语腔调,遇到读不准确的单词会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样念可否正确。有好几个瞬间,A看着草稿纸低头沉思,我盯着他希腊神像一般的侧面轮廓发呆,元神出窍。

有一天我从窗口看出去,瞥到A站在墙根边上吞云吐雾,黑衬衫黑牛仔裤,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他一抬头似乎也看到我,夹着烟的手往上扬了扬算是打招呼。好吧,我承认,我被这一幕彻底击溃了。

[我,一直钟意吸烟的男人(请各位热爱生命,身体健康的人pia死我)。我的终极fantasy就是fight club里面的brad pitt, 无他,单就是tyler把烟蒂往地上一砸的动作,就把我的眼睛砸成一对心形。可惜我经历过的所有男人(暧昧,暗恋未遂的不算)中,偏偏就只有A一个人,是吸烟的男人,hoho。]

于是我辉常镇定地转身,拉开抽屉,拿出小镜子,左顾右盼,其实什么都没心思打量。把镜子放回抽屉,关好。然后,以刘翔的速度冲下楼去。

A看到我,微笑,接着扬手示意。我也微笑,或者傻笑,向他走过去,“今天天气不错啊。”“是啊,室内冷气开的太冷了,不习惯。”A一如既往地悠闲的腔调。然后,我继续看着这个好看的男人挪不开眼,“哥们儿,给我来一根儿行不?” yeah yeah sure. A连忙站正,叼着烟给我点火,那一刻我们靠得很近,我看见他棕色的睫毛微微上翘,下颔残留的胡渣细细密密的,领口有一段线头拖出来。

当A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的时候,我一看,又是camel, 双腿一激灵差点跪下,不过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不知道为什么法国人特别喜欢camel(其实也就只见过两个。。。),张曼玉在clean里面有个一晃而过的镜头也夹着camel.可惜我作为一名假冒伪劣的烟民,其实并没有抽烟的习惯,大四的时候算是抽得最厉害,也就是能够完整弄完一支的水平,多数情况下还是lady cigarette嘿嘿。第一支camel,是我喝高了昏昏欲睡的时候,猥琐男塞到我嘴里的,那种很原始的,没有任何修饰的烟草味道顿时把我呛晕了,果然很醒酒。。。活活把人呛醒。

点完烟,继续客套。A详细阐述了西欧地中海各国的气候风土人情,我一边听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吞吐,心中祈祷快点燃完吧快点烧尽吧。一支烟的工夫,我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A笑着说,you dun like it, do you? 我终于缓了口气,憋着干巴巴的嗓子说,我比较习惯有添加味道的。我听见我的声音都被熏得干巴巴的,真是苦笑不得。

然后,A作了一个让我觉得匪夷所思的举动,他招招手说,你不想要了就给我。于是从我手中接过剩下的大半截,送到口中。A神态自如,我被狠狠地电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呢?

仍然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连我的话都很少,多次冷场。沉默中,香烟缭绕,我很自作多情地从空气中嗅出了暧昧的味道。上楼,在楼梯口分道扬镳。背对着走了几步,我赶快转身,叫住他,“喂喂,你有空一起吃晚饭吗?” “有,有,晚上见。”A笑得春光灿烂,幽暗的楼道中蓝眼睛灼灼发光。

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那半支烟的尼古丁确实发生作用,离晚饭4个小时的时间内,我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上了若干次厕所,补了若干次妆,还溜出去便利店买了一包camel(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啥,这包烟一直原封不动地躺在我的手袋里面,直到我换了一个手袋)。

我带领A去了一家日本菜。点菜的时候服务生推荐我们一个两人份的大盘寿司love boat。A询问得看我,我说好阿,那就love boat, 不错的名字。嘿嘿,两个人面面相觑,傻笑。

A的筷子使得很熟练,他笑着说中国菜日本菜在哪里都很流行

A和我开始慢腾腾地享受那一艘love boat. A的筷子使得很熟练,他笑说中国菜日本菜在哪里都很受欢迎。A吃一会儿放下筷子停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他吃得比我快,所以得停下来等等我,免得他一个人独吞太多。开始谈一些轻松的话题,谈我喜欢(其实我就只看过那么几个)的法国文学,仲马家族,杜拉斯,谈一部吕克贝松的电影the big blue, 那一片无边无际的湛蓝(嘿嘿其实我纯属装B, 这个是在网上,多半是天涯看来的)。他问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什么,我说是美丽人生,可我只看过一遍,没有勇气看第二遍。他笑说你很sentimental, 我答我最怕看到战争中的亲人离别,妇孺受苦。

期间谈到各自的家庭,我说我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因为one child policy, 他哈哈大笑说你很幸运,trust me you didn't miss anything. 他有一个哥哥,从小就经常把他打得嗷嗷叫。谈到政治,他逐字逐句地斟酌,there's a lot of misunderstanding about the new government of China...Well, I dun know...something like the one-child policy can hardly be understood but still, I believe the government makes the decision for the benefit of all, and it works, rite?

yes rite. it's a pain, but we are able to put it up anyway. 我看着他的蓝眼睛几乎是喃喃地说, 感动得鼻子发酸。虾米叫做courtesy!这就是courtesy! courtesy不是要你穿着燕尾服弹钢琴,或者帮你开车门拉椅子拿外套,我理解的courtesy就是这样,总是照顾听者的感受,永不用咄咄逼人的言辞,尊重不同的意见,即使不是发自内心,而不是总是处于debating mode.

那一顿饭吃了很久,清甜的清酒,咿咿呀呀罗里巴索的日本传统音乐,愉快的谈话,呵呵,世界真美好。

结账的时候A坚持要他来,不断地说let me invite you...我ft了一小下,纠正他是treat不是invite, ft. 嘿嘿,A不好意思地笑,也许有一天有机会真正invite you, for a dance。

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时候不早,A提议去吃甜点,可附近的甜品店居然关门了。唉,我兀自懊丧不已。只有慢慢地往回走,A在一家便利店门口停下来说他需要买点小东西。我陪他走进去,顺便抓了几袋m&m...

A在卖贺卡的架子前面留连,拿了两张thank you的贺卡犹豫不决,问我,你觉得哪张好呢?我随手指了一张小太阳花的,A很惊讶,说他以为另一张紫色郁金香的更好看。我很淡漠地说,黄色的小花更符合主题,温暖诚挚。(其实我的真实想法是,这张卡必然不是送给男人的,否则太gay了。。。送给长辈,暖色调更合适。。。送给女人,我当然要挑个更难看更没有暧昧情调的,out of jealousy...)

回办公室,道别,木有法式goodbye kiss...我有点懊丧...唉。

深更半夜从办公室出来锁门,突然发现门口的信箱里面有东西。我抽出来,温暖的黄色小花朵朵欢快地开放,打开来黑色的墨迹还有几分湿润,

Thank you for the beautiful dinner. Will you join me for a toast tomorrow?

没啥说的,楼道昏暗的灯光中,我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第二天傍晚,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顺着残缺不全的地址找到A的住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去。敲门,不开;再敲,慢腾腾地拉开门,A捧着一把,黄色的小太阳花。。。我差点晕厥,苍天啊大地,我,我,我冤枉阿。。。

拥抱,轻轻地贴脸。我看到台子上摆了一排新开的酒瓶子,A说不知道我喜欢白酒呢还是红酒,喜欢dry还是sweet,所以各拣了一些。嘿嘿,其实无所谓俺们这些野蛮人很少喝wine的。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要么现在出去买?A挠头。当然不用。我心里说其实喝什么有什么重要,嘿嘿,什么都饮不知其味。A追问我们平时喝什么,我告诉他野蛮人平时喝vodka兑可乐果汁,在中国的时候还有scotch兑绿茶的神奇组合。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坐在地板上畅饮。A告诉我他去过一次香港,很喜欢那个地方,我打趣说是不是发现你在那里超级受女士的欢迎。A大笑,哈哈,好像是有点。香港女生尤其中意白人,要是在大陆的话,可惜中国男人觉得这样的女生cheap,我告诉A。A愕然,怎么会这么认为呢,they put it the wrong way...everybody likes alienness which is natural...呵呵,如果你去瑞典,你会发现你被blonde boys捧上天。

天色渐渐暗了。我们走出房间,走到屋子前面的门廊,我坐在栏杆上,A坐在地上仰视我。突然他说他想起了一个经典的场景,罗先生和朱小姐在阳台上的那一场,稀里哗啦背了一大段法文,挠挠头说不好意思他不记得英文原文。我微笑着看夜色中他的轮廓,温柔的记忆慢慢地把我淹没了。发黄的黑白照片上意气风发,分头梳得铮亮的年轻人在女生宿舍下高声朗诵,漂亮姑娘踩着小皮鞋蹬蹬地跑下楼来。几十年后,头发已经花白的年轻人跟我说,“我整整背了一整个balcony scene的对白阿,才把你外婆哄下来的。。。来,你看看你能背下来多少,我扮romeo, 你扮juliet, she speaks, speak again, my bright angel...."

清凉如酒的夜色把我们淹没了,我低头注视着A的双眸,记忆中残余的片断脱口而出, It is too rash, too unadvised, too sudden,
too like the lightning, which doth cease to be one can say it lightens...Bondage is hoarse and may not speak aloud...
would I tear the cave where Echo lies and make her airy tongue more hoarse than with repetition of my romeo...

哦,请继续。

继续?木有了。。。不记得了。。。哥们儿,装B也得有个上限吧。我可怜巴巴地望着A同学。

然后,然后,A站起来,我从栏杆上跳到他旁边。A低头,轻轻揽过。咱盼望已久的一幕终于发生了,A轻轻地把嘴唇印了上来。

握着手坐在台阶上聊天,看天。A说他21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一见钟情的女孩,饭不思,茶不香,然后3个月瘦了10公斤。然后呢,我追问。然后我妈带我去看医生,说是青春期综合症,天啊,这青春期也太漫长了。hoho

A讲起了他的一段past relationship, 女友背叛了他。他苦笑说,他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处于这样的境地,cheat on someone else, 因为他理解那个被cheat的人的尴尬和痛苦。听到这里,我突然心情低落,别开脸,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其实。。。我正在非常努力地cheat on他人。。。

很久之后,我跟大叔提起过这件事,我说是不是我特别无耻自私。。。大叔说客观地说是的hoho, 可是人生苦短,所以, 你选择满足私欲,也就这样吧。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无厘头了。那天A把我送到他还能沿路返回的最远的地方,吻别,我稀里糊涂地往回走,刚开始的暗爽被越来越深刻的不安代替了,现在,可咋整呢?我在宿舍楼下转了几圈,偷窥金发男的窗口。窗帘没拉,灯大开着,我在黑暗窥视金发男看电脑上网,站起来喝水,拿着电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以前精英男说过发现我有心理障碍,很难听到我拒绝他人什么,从来没听过我负面评价别人,甚至听到这样的话都有点神经质地过敏,我说是阿,我有say-no-phobia(这是我自造的词,请无视),精英男愣了一下大笑,说心理学上这个叫做虾米东西我也没听懂。现在,大概我是心虚有愧的那一方,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了,勿论开口说no。

我突然觉得有点无聊,开始是为了什么,荒唐的结束又是为了什么,还是中国人的哲学参透万事万物,始乱终弃阿始乱终弃。正当我正在思绪澎湃的时候,无厘头的情节终于开始了。耳边炸雷一声响,“OMG! My girl! You are a stalker?!" 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猥琐男,你为什么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按照惯例猥琐男喝的醉醺醺地,在楼下高声跟我对话,要我go upstairs! Say to him! 我听见楼上几个窗户都哗哗地拉上了百叶窗,激动得想自残。终于把猥琐男打发走了,抬头,金发男抱着手站在窗前疑惑地看着我。这个。。。没有百感交集,也有十感交集吧,我都差点忘记这个人了,忘记了不久前在餐厅遇到熟人我还神态自若地介绍this is my bf...

上楼,互相都说些废话,没话找话说,看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总之就是一帮人哈哈笑的脱口秀节目。我说我要走了,金发男沉默站起来送我出门,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说,you know...I think there's some problem...I mean us...我定了定,思维混乱中说了句辉常搞笑的话,are you seeing anyone else? 金发男笑,no, not yet.我不知道下面应该接什么,这个时候金发男的电话突然响了,他只有奔进去接电话。我等了会儿,不见他出来,于是也转身离去了。后来我们没有再私下里见面。后来在各种场合也有碰面,像老朋友一样寒暄。that's it? that's it.

和A度过了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如果从first kiss开始算,一共11天18小时。开组会的时候,老板在前方大呼小叫他的宏伟计划超英赶美,下面的人听得呵欠连天无可奈何,A坐我旁边,桌子上面的部分绷得笔直,神态自若,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seminar的时候,A在上面讲,感觉蓝眼睛始终注视着我,我以为是幻觉,悄悄换了一个角落的位置,目光飘来飘去又追着定下来...哦也,我说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身影我无法忘记。。。娃哈哈纯净水。。。写不下去了,我都想吐了,嘿嘿。

我曾经告诉过A一个很神奇的电影M butterfly,讲中法刚刚建交的时候一个法国外交官爱上京剧优伶的故事,几十年那个法国男人都没有明白他爱上的是一个男人,而且这是个真实的故事. 为了找这部电影,我在网上找啊找,最后一个老相好帮我下载了一部传给我,我一看是蝴蝶夫人。。。晕厥,我要的是M不是Madam...最后终于在音像图书馆掘地三尺找出一盒录像带。。。

在放映室里静静地看。实话实说,故事很有噱头,可惜很多细节处理得都很粗糙,jeremy irons看上去太神经质,尊龙的表现完全。。。没有什么美感(还是张国荣同学的京剧扮相霸道,可惜斯人已逝)。还是被那种淡淡的伤感感染了,文革时期他从法国来看他,两人不敢相认,隔着一条街,各自坐在一条长椅上,带着红袖套的清洁工在旁边刷刷地挥舞扫把。他,和他,漠然又热切地对望, 隔着只有十几步宽的街道,枯黄的落叶和大字报的碎片。黑暗中A轻轻叹气,握紧了我的手。

几乎都很少在办公室逗留了。A靠着枕头看资料,我靠着他看资料,靠着他给老板email, I just had a nice discussion with Dr *** on ^&*^&*$%^$.....日后我向人精mm坦白之后,她摇头说我太幼稚,so unwise to have an affair with your coworker! 我明白。

很快就是离别的日子。当天A给大家道别,另一个博士后gg负责送他去机场。众人面前,A很客套地跟我说,we should carry on the work, 顿了一下,补充说,我把你要的那张paper放你桌上了。嗯哪,谢谢,我也客套地回答。A走了。我回到办公室,桌上放着A帮我找来的paper, 不过paper上多了一样东西。用m&m摆出来的一个心形,心的中间是一个:(的表情。然后。。。然后。。。然后我是不是因为睹物思人痛哭一场?然后,门砰地一下被撞开,呆头男或者是其他什么人冲进来,慌乱中我拿了一张纸想把这个m&m图案盖住,手忙脚乱却一下子碰乱了。呆头男走过来,不知道再跟我嘟囔些什么,顺便抓了一把m&m往嘴里塞。

于是一切都了无痕迹,我怀疑是不是只是幻觉而已。

A走了之后,我突然特别勤奋刻苦起来,每天行色匆匆,努力工作,不说废话,一脸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表情。工作间隙中场休息的时候,如果办公室没人,会悄悄地把手袋里的camel烟拿出来,站在窗前看窗外空空荡荡的墙脚,拿一支闻淡淡的烟草味道。顺便顺便,配个背景音乐,想吐的同学请自备痰盂。许美静 《你抽的烟〉:

改变时间改变体验改变语言
以为就能事过境迁
你抽的烟让我找遍镇上的店
才发现原来自己
一直没改变对你的思念#
过一天眷恋有增无减
记忆像天线寂寞不断上演

我的装B行为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过基本上多数人都认为我被金发男惨烈dump了,其实也可以这么认为。那段时间呆头男表现得特别好,很少跟我作对,可惜这样的好时光一去不复返。有一天人精mm在MSN上问我,说她overheard a bad breakup between 我和金发男,are you ok? 我回答说,一点都不。她犹犹豫豫地问,那为啥最近你看上去很morose.我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跟她说,好吧,我假设你是信得过的人。。。我有一段affair, 是A. MSN对话停止了半分钟,人精mm发过来一个巨大的被烧焦的震惊表情。

我和人精mm约在和A来过的日本餐馆,坐在同一个位置。还是那咿咿呀呀的背景音乐,我慢条斯理唠唠叨叨地跟人精mm讲述我和A不得不说的故事,匆匆的开始和更仓促的结束。人精mm问我,那你的态度是什么呢?虽然我不赞成你跟co-worker搅合,但是如果你真的没有办法over他,你可以去找他啊,比如你可以让他邀请你过去访问,你可以到他那儿去实习。The problem is, I dun see you want to figure out a solution...or maybe you just want to live in the memories.

人精mm说得对,虽然小红本本的特殊性是个大麻烦,但是并不是无法解决的,问题是我有多少persistence去坚持。right, dream guy should only live in the dream. 我对人精mm说。我现在只是需要survive the obsession, 好像很难。

她笑,跟我讲了她的一段经历,告诉我obsession is usually just from lack of in-depth interaction. (痴迷一般都是因为缺乏深层次的沟通引起的,我是不是很久没有带翻译的了?抱歉)。原来她也曾经很obsessed with一个本科学长,不能自拔。因为本科不一个专业不一个年级,很少有机会接触,所以在她心中关于那个gg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形象。后来阴差阳错,他们都在同一个grad school, 因为是校友,成了很熟的朋友,她突然觉得,为虾米自己会曾经这么喜欢这个人啊,简直是蠢得无可救药。。。

当人精mm终于告诉我那个gg的名字的时候,我吓得差点把椅子坐翻了。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mean girls里面对学生的分类,那个gg绝对是属于Asian nerds, 人精mm是属于cool asians阵营的。。。人精mm哈哈大笑说,是啊,很多时候自己是看不清楚地。。。你不要生气,其实我也在想你为什么会和A在一起,还dream guy?!A不年轻了,kinda nerdy---that's for sure, he's a researcher anyway, 而且穷(法国的研究机构开的薪水少的吓人,A也跟我抱怨过),这样的人在欧洲是没有什么女孩子理会的,可能你是唯一一个把他当成宝的。。。

好吧,我无可奈何。至少我现在还把他当成dream guy, and I dun want to crush my fantasy with my own hands, 嘿嘿嘿。

关于A的后话其实不多,日后我大概跟我老妈零星提到过这个小红本本的问题,导致我不能去欧洲实习访问。老妈的反和平演变的革命警惕性和八卦的敏锐嗅觉一直都让我叹服,在旁敲侧击了多次你去欧洲干吗,去哪儿,跟谁一起工作之后。有一次终于憋不住在MSN上问the French collaborator you always mentioned, is he...more than just a co-worker to you? 我吓得差点失禁了,坚决否决,并对她曲解科学精神的行为表示鄙视。老妈松一口气,专门电话来警告我,不要跟法国人恋爱!法国人都是花架子!。。。

返回来再818精英男。

我还被万恶的visa困在中国的时候,精英男也回香港过节了。人闲下来每天在MSN上挂着,东拉西扯地跟我闲聊。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说,同办公室的mm跟他讲她在网上看到一篇小说,很像是跟我有关的真实经历,推荐给他看看。他假惺惺地来问我,他无意刺探我的隐私,但是还是很好奇,他可不可以看呢?我一边大骂文学城,一边同样假惺惺地说当然可以,写东西就是给人看的,给他一个天涯的连接。隔了很久很久,精英男跟我说,不好意思他看中文看得很慢,很多字不认识。。。很多用词造句他都看不明,不过还是很appreciate, 他终于有机会知道我对他的一些真实想法。最后强调他只看了跟他自己有关的前面部分,太长了,他啃得辛苦。。。

(回一下前面好像有人提到的问题,精英男讲广东话,一路受教育都是用英文,也有中文课,不过只学古文,像学外语一样地学。回归这么多年了,他坦白说他还是觉得英文才是香港的官方语言,认识我之前他甚至没有听人说过普通话。。。)

昨天精英男兴冲冲地跑来找我,问我晚上一起饭否,我问他咩事。他说想请我一起庆祝。庆祝啥?哥们儿你有啥事儿不能一气儿说完。精英男说本来想早点告诉我,不过还是想等见到我亲自跟我说,他确定工作了。。。我顿时被这个大offer砸晕了,本来想做一个电影上的,手捂胸口直挺挺向后倒的动作,不过回头看看貌似不太友好的大理石地面,还是放弃了。OK, congrat! Prof *. 精英男波澜不惊地接受我的揶揄。呆头男及时地跳过来,大大地wow了一下,另一个人
也跳过来,同wow.

我说到哪儿了呢。。。跟精英男吃晚饭。。。

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行车行了很久。我大概对跟精英男的交锋都有点神经过敏了,丫不是总喜欢辩论嘛,那么我就准备好辩论的情绪和材料,还去查了几个高级单词备用(嘿嘿,不行了,我觉得我实在是太萎缩了), 比如malignant narcissism (超级自恋的一种病态心理),ego-syntonic aggression(跟上面那个差不多),sadomasochism(S&M)哦也。

精英男一边放一张碟,一边说以为我被困在中国就回不来了(这倒是真的,他们系就有中国人被困个半年一年的),小心地调低音量。华丽的礼炮声还是把我震晕了,精英男笑,说他记得这是我最爱的作曲家的作品中我最爱的一个。正好是新年夜他在维多利亚港倒数之前买到的。嘿嘿,我告诉他我并不懂音乐,只是这支曲子有太多美好的回忆,第一次听到是老爸买第一套杜比环绕声的时候用来试音的,家里天天都在放炮,再后来是我的手机铃声全是这个。

后来的交谈没有我想象得那么血雨腥风,看来我还是太defensive了。谈最近看过的书,电影,谈工作,精英男感慨phd years竟然那么转瞬即逝。谈到我在天涯上涂鸦的大作,精英男笑说这是一种很好的记录生活的方式,很久以后来看一定很有趣。他笑问他真的有那么annoying, 他觉得我写下的*精英男*真的是让人顶不顺,我假假地谦虚一下哪里哪里,malignant narcissism is just a sexy personality.

酒至半酣,精英男突然说,他是特意来感谢我的。我盯着他看了半天,哥们儿你是特意来涮我的吧。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你的dream guy一定要做***方面的研究吗?我说,我还说过永远不要对我说的话信以为真。。。精英男无可奈何,ok, that's another problem but we are not gonna deliberate on that...theh point is, 我来这里读书之前并不是打算做这个题目,这跟我以前本科的基础都相去甚远,只是为了。。。fit for your prototype...I know that sounds hypercritical, but let me finish...后来我发现这个玩意儿真是辉常地sexy,and I luv it so much now,that's like a brandnew direction of my life. 所以我真的想谢谢你。

静悄悄地。精英男平静地含笑看着我举杯。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突然觉得特别羞赧。对一个如此真诚生活的人,我无法理解他的生活哲学也就算了,还在背后写大字报一样地派他的不是,还得意洋洋地秀给周围的朋友看,甚至他本人看。我决定还是用那个拧胡椒的锤子把自己锤死算了。

精英男后来提到他也有想过写一点东西,in the memoirs of time in *****, about his life, his love, his hatred, his sin, his soul. 可惜他笑着说没有我的恒心和毅力,洋洋洒洒地写了那么多,他就写完了他在*****第一天与我的初遇。故事的开头是男主人公Anton在飞机上看到购物手册上有一个磁悬浮的星球模型,于是买了一个木星的模型送给女主人公shala (现在这个巨大的模型就在我办公桌上占了很大的地盘,一不小心碰歪了,大球球就到处滚:|), 因为you never know the gravity of Jupiter. 写了很短,短到anton初遇shala就没了,

it's hard to describe what Shala looks like. She appears to have a Tim Burton's Gothic look, tall, super skinny, extremely pale, wide balck eyes with long, thick dark hair splashing down----but more often, she prefers an up-do of her wavy hair which just emphasizes her strong cheek bones and mandibular angles and gives the soft facial features a masculine character. That is her most-often-used hair style, "I used to have no hair surounding the face at a younger age. That was, 8 years of short hair, short like men." she always quotes this in an indifferent tone, but only to Anton, she repeatedly mentioned the haunting nightmare about having the short hair back, with anxiety and deep fear in it.

就像他看我的帖子一样,我也木有知道原来我自己是这么个样子的。。。敏感,胆怯,神经质,幽灵。。。interesting

我不知道精英男现在有没有还在看我写东西,其实我知道,答案是没有,hoho. 既然他说了只看前面他自己的部分,就一定不会翻后面的。早就说过咱不擅长分析人物心理,包括自己的,我更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论是正面还是负面的。既然精英男看不到,那我就悄悄地说一声谢谢,虽然一直有很多的不服气,不甘心,可最终还是谢谢。

我一直觉得我的生命到目前为止有两个贵人,或者说对我影响很深得人,一个是我本科的时候实习的老板,一个就是精英男(即使我不服气,也要承认),有趣的是这两个人的英文名字是一样的,我更相信宿命了。

精英男的思想我已经说过很多了,虽然我始终不是完全赞成他的life optimizer的态度,但是直截了当地说,改掉一些自由散漫的毛病,确实可以减少很多unwanted的意外。还有很多看上去很偏激,我也不是完全赞成的一些做法,不过从某一方面来看也是有其正面影响,比如少看(最好不要看)中文电视剧。。。不要老跟其他中国学生hang out(汗一个)。。。他的说法是,他始终不理解很多中国学生天天吃中餐,只跟自己人来往,既然这么抗拒外国文化,为什么要到外国来。到此为止。思维方式不同就不多说了。

前老板,我的理解是人年纪大了,会更宽容一些。他的论调跟精英男是恰好相反的,他一直鼓励我出国念phd,念一个phd并不是说你就得成为科学家,其实很多人之后的工作与做过的研究也不相符合,比如他自己。但是他觉得phd这5年是一个很好的training, 对你的耐心,心理素质,做事方法都是高强度的训练。而且重要的是,life is a long term process, 所以他不会刻意地去安排一个那么长远的目标,他 更乐意去adjust yourself to every change. 如果phd结束之后发现自己不能做研究,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有必要灰心后悔遗憾,换一个life path再来过,并且不要否定之前的决定之前的努力,coz that's a part of your own life.

对于一个人,一个伴侣,一段关系,我能忍受的上限是什么。我也不知道。甚至上个月独自在家的时候会反省,好好地闹什么闹呢。算了,不说这个。现在我终于小心翼翼地来讲一段月黑风高风花雪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应该算什么的名堂。。。

怎么说呢。在家的时候天天看星空卫视,因为老爸天天守着看10点钟的las vegas(赌城生死劫),痴迷到了即使有应酬也要想方设法赶回来(不知道他用什么理由,总不至于跟别人说他要回来看电视:S)。咱家的遗传是很到位的,las vegas也是老爸最喜欢的城市之一,只有老妈这样的老年装B犯claim自己喜欢西贡,切,现在只有胡志明市了,哪儿来的saigon。

我想说的是,高尚男给我的感觉,带给我的生活,就像las vegas片头的那一段声色犬马熙来攘往的赌城风光(非常精当,甚至我们就是在赌城开始的)。可是赌城生死劫的广告间隙里面,偏偏有一个弱智台湾偶像剧的广告,我只认识林心如,节选台词实在是低B, "她喜欢你。。。可是我不喜欢他。。。你不要死”,然后瓶子摔碎的声音。我一直不知道这个电视剧叫什么名字,这个广告做的失败,连名字都没有,我还以为这个就叫《每天下午两点》。。。即使弱智,可是这种青涩和浮华的鲜明对比,突然会让人怔一下。

所以当我和高尚男的电视连续剧广告间隙中,突然插播了一段纯真年代的弱智戏码,我也愣了愣神,生活,还有另外一面,我离这种age of innocence有多远了呢?

少年的名字被用过了。。。那就。。。只有小朋友了。。。不用客气,我也觉得我很灭绝。。。我也木有想象过我会让自己陷入那么尴尬的境地。。。

和小朋友是正常渠道认识的。正常的意思就是不含太多的偶然性因素,比如不是酒吧里面搭讪来的,不是走在路上有人跳出来说“同学,你的板砖掉了”之类,再比如精英男,金发男属于正常渠道,高尚男就是属于非正常渠道。。。

上学期老板安排我做他的助教,第一堂课按照惯例我得随堂,顺便把我介绍给学生认识。老板雄赳赳地走上讲台,自我介绍之后,问了一句非常灭绝地话:“听说这个班上有一个高中生,请问是哪位?can you show me plz?" 高中生。。。圣母玛丽亚。。。虽然经常有天才儿童来上大学课程,但是基本上都是微积分代数力学基础之类。。。这门课,是开给三年级以上的。。。我第一年还上过这门课,顿时自卑得想撞墙。

这个时候,一个亚裔小孩儿,很好很强大地举了下手。跟大多数亚裔差不多,晒得很黑,很短的寸头, 很多的发胶,做成一个怒发冲冠的造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美式愤青?这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天才儿童,小-朋-友。

第一堂课一般都是废话,老板洛里巴索地介绍了一下课程设置,各种评分细则,然后让助教华丽地出场,说明这学期有几节课可能由助教来上,请大家不要欺负她。然后由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自我介绍,说明我的office hour的时间,心里盘算希望大家都不要来骚扰我。

小朋友举手说,我制定的那个office hour时间他来不了,他每天都要游泳训练。老板赶忙说那么如果你有其他问题你就email她另外定时间。我咬牙切齿地答应鸟。。。

第一个礼拜,小朋友就来信单独要求答疑时间,我想了想定在5:30嘿嘿。弄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吧,免得你丫问个没完没了地。才第一个礼拜,作业都还没布置,能有什么问题啊。5:30的时候小朋友来了,全身都是游泳池消毒剂的味道,拿着课堂笔记一条一条地仔细问。气得我七窍生烟,才第一个礼拜而已。。。孩子,还是等你长大了再上这门课行不。。。

这只是噩梦的开始。。。之后小朋友每个礼拜要单独占用我至少1个半到两个小时,基本上我要把老板上课讲得跟他逐一理顺。。。老板偏偏又特别器重这个小孩儿,老是来问我班上的情况。一开始小朋友拿着我批改的作业要跟我争辩,这里为什么扣分那里为什么扣分。后来为了避免跟小孩儿争执,我批他的作业特意放水,往高里撂着。没想到他又屁颠屁颠地跑来跟我说,他看到别人这一步都扣了分,他也是一样的却没有扣分,应该扣掉。我简直抓狂,心想小孩儿你有啥事儿非要跟大妈过不去涅。

一来而去地,慢慢地小朋友就不是那么拘谨了,开始说点别的事情。问我会讲中文吗?这不是p话吗。然后开始跟我炫耀他也会讲中文,10岁的时候才跟父母从台湾移民到美国的。问我很多关于中国的事情,他说他很想去北京看奥运。

再后来,小朋友来问问题会带两罐汽水,我说我不喝汽水,他不甘心问那你喝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喝。再下次他端来两杯chai latte, 我吓一跳,他嘿嘿傻笑说看到我桌上有纸杯子,趁我不注意悄悄闻出来的。补充说他占用我额外的时间很不好意思。知道就好,还是好孩子。

很快就要期中考试了,小朋友很紧张,特意要求我再多一次答疑时间。我只有再次发挥雷锋精神帮他把课堂笔记基本上全部过了一遍。。。算了,我已经没脾气了。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小朋友突然改说中文,问我知不知道最近有个电影叫做色戒?他的父母都去看过了,说拍得很棒耶(我始终不待见男生说台普。。。)。我说孩子,你还没到看这个的年龄呢,快回家吧。小朋友说他已经18了,只限制17以下的。顿了一下又问,你想去看吗?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呵呵,真不巧,我刚刚已经看过了。我一边念叨着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一边顾左右而言他。李安是个好导演,你们台湾人的骄傲阿。小朋友嗯了一声,没有表情地走了。

坐在床上上网真舒服阿。。。赶明儿也得撺掇着高尚男在他那旮旯装个无线的,这样生活才有档次嘛。。。

今天最后一段。再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尽量,尽量。。。

期中考的题目很难,考得哀鸿遍野。我罪恶地幸灾乐祸,嘿嘿,看到小本科生受苦,我最开心了。小朋友考得不好不坏,中上水平,总算还是有几个拔尖的学生维护了光荣的本科生的尊严。不过还是很不错了,想想我高中那会儿,懂什么呀。然而,期中考试之前due的一个大作业,发生了一起重大事故,兴奋得我两个晚上睡不好。。。

有一个很老实的男生跟我说他的成绩在网上没查到,我说你没有交吧。他坚持说他交了的。幸好我懒了一下没有把作业发下去,再回去查找,一下子看出问题了。有一份作业第一页缺损,莫名其妙的贴了个封面页,打印的名字和课程名称。我向那个男生查证了几个细节,证实了这份作业确实是他的,而篡改名字的,是一个韩裔女生。我顿时激动得马上汇报老板,写email的时候手都在抖。。。

老板在外出差,轻描淡写问我是否sure, 我颤抖了一下,说我sure, 老板说那就取消她所有成绩,她不用来上这门课了。就这样啊。。。好像不能满足我阴暗的心理。。。老板email通知了这个女生,按理说很给她面子了,要是再闹大的话,就不只是取消成绩这么简单的。不料这位mm跑道我办公室来跟我吵,说要去投诉我们,因为她是韩国人,所以我们歧视她。这哪儿跟哪儿啊,mm,我歧视你是真的,不过显然这个事情不是因为俺歧视你引起的阿。。。关于mm投诉我们种族歧视的问题,老板终于cool了一回,回了三个字,I DON'T CARE.哦也。

我代课的时候,韩国mm又来了,坐在下面使劲做出各种动静,不停地问各种弱智问题。我忍啊忍啊忍,终于,棒子的行为引起了公愤。有好几个其他学生不停地发出不耐烦的声音,在一旁窃窃私语。唉,就是没有人拍案而起啊,这个学校的学生太明哲保身了。终于,韩国mm又一次打断我,问了一个我什么问题我已经记不清了,总之我的小宇宙承受太多负荷,要爆发了!妈拉个B的,我正打算捋袖子把这个棒子的椅子掀了。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慢条斯理地回答了棒子的弱智问题,很讽刺地加上一句I guess you should have learnt it in your calculus course. If not, will you please excuse us? I m sorry to say, but I really dun see the point of you staying here, Miss.

居然是小朋友。刚才还在一边瘪嘴偷笑的其他学生,突然一时间鸦雀无声,等着棒子和我的反应,切,都是什么人哪。棒子mm终于脸上挂不住,一把抓了自己的东西怒气冲冲地跑出去。小朋友还装模作样地跟着喊,thank you! have a nice day! 哄笑一场。我松一口气,其实冷汗都出了一身了。小朋友在座位上作了个伸展的动作,得意地笑啊得意笑。

大家好,我又来晚了。

今天洗澡的时候洗着洗着就哭了,不用大惊小怪,这个状况基本上每个礼拜都有那么几次。本来只是工作压力小抽几滴猫尿尽一下兴,结果突然发现我连个可以哭的肩膀都没,越想越伤心,越哭越畅快。

传说当一个人对他人的信任表现在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这句话的引申意义是我发现我很惨,我使劲去信任别人,可别人不要我暴露软弱。在家华面前有一次说着一个做砸的课题说着说着就哭,家华吓得脚底板抹油奔得倍儿快,最后评价说你要看见一无敌女金刚搁你面前抽抽搭搭地你也一样别扭。精英男说哭,不解决问题,你要明白问题的所在,要找到人生的方向。。。高尚男说我经常神经质无缘由地哭泣,是因为low blood sugar, 建议我定时吃巧克力。。。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咋就不能哭涅!

某方面说,这些受过高等教育,人摸狗样的社会精英,还不如人小孩子,小朋友至少还知道男人的肩膀是嘛用的。。。

小朋友在那么多本科大哥哥大姐姐和研究生老大妈面前逞了一次英雄之后,越发地得瑟起来。渐渐地问题倒是问得少了,可是总时间没有减少,多出来的时间一个劲地说废话。讲他申请大学的打算,其实一般民众的考虑跟us news上面学校的排名很有出入。小朋友的父母祖辈要求他一定要上ivy league, 可是小朋友说他很崇拜caltech。嗯哪,我点头,虽然我孤陋寡闻,也觉得caltech的本科教育是见识过的最牛X的,就是mm少了点。。。

最喜欢讲游泳队的事情,跟我得瑟说他们游泳队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亚裔。我问他擅长哪种,他说是front crawl。。。嗯,我假装听懂了。小朋友手舞足蹈地跟我做了一个自由泳划水的姿势,嗯。。。难道这个不是叫free style, 我又土了。小朋友问我会游泳吗,我说大概保持在不会立马淹死的水平。小朋友又开始得瑟,强烈要求免费训练我。嗯,下次吧,最好下辈子。

高尚男去外地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周末就在学校里耗着。一个秋风瑟瑟的周六的上午,我刚刚爬起来不久,突然有人敲门。开门,小朋友冲着我嘿嘿地笑,上下两排大白牙。我怒不可遏,问他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呢。他很无辜地说我的facebook上曾经组织过一个party不就写得清清楚楚的这个地址么。可当我看到和他,一起来的同伴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

好。。。丑的狗狗阿。。。哈哈哈,一只头又大又方的沙皮狗,傻不拉几地趴在一边,抬头用鄙视的目光看看我,马上转开,不屑于理会。哈哈哈,要是我长这么难看,一定天天照镜子,再也没什么郁闷的事情了,太有喜感了,哈哈哈。小朋友也陪着我傻笑了一阵,突然兜里摸了两张纸头说,你答应我期中考试过后一起看电影的哟。啊??? 嘿嘿,小朋友故作潇洒地甩了甩他那纹丝不动的头发,你答应和我一起去看电影,可是我买好了票才想起来,好像是我梦见你答应我的。不过票都买了,我一直都很有诚意的,就一起去吧,不然浪费票了。

我目瞪口呆。小孩儿,真是小瞧你了。你这一出可比什么借手机发短信骗手机号之类的伎俩高明多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一套一套的都是小朋友的哥哥出谋划策的。包括牵着prince, 那只超级傻丑狗狗,来逗我,也是狗头军师的主意。)

于是那天我就跟小朋友看电影去鸟。我特意打扮得清纯动人,木化妆,穿牛仔裤球鞋,翻出来一件很大很宽松的带帽子的运动外套(后来当我有幸见识几个小朋友的女同学,才发现我确实SB,那小姑娘们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可惜一照镜子,怎么折腾还是掩饰不住的苍老。人精mm经常说我化不化妆都木区别,我yy了很多年这是夸我天生丽质难自弃,最后终于发现这是委婉地提醒我我的手法太低劣。再加上家华经常假惺惺地感慨你怎么从中学到现在一点变化都没有呢,我最近才幡然醒悟,家华长期80度近视带500
度以下的日抛。好惨,好残。

那天小朋友来接我的时候造型大改,本来就很短的头发一律往中间gel, 难道这是很帅的意思咩?腰上还挂了条粗粗的金属链子,一头塞在裤兜里-----久违了,难道是传说中的BP机?靠在他那辆自动档的假跑车上冲我吹根本不响的口哨,我还以为这是周星星的电影。。。

我们没有去看色戒,小朋友不知道从哪儿查到的附近的小college趁着色戒的风头,搞了个中国电影鉴赏周(当然这也是他老哥的主意)。我们去的不是时候,正好看了后半部2046。 wong kar wai的粉丝果然人多势众,终场的时候全体文青艺青起立鼓掌,然后一哄而散。下一场开始的时候,本来还有7,8芬满的小厅,大概只剩下几个人了。更惨的是,开演了10分钟,剩下的几个也走了,只剩下我和小朋友,还有角落里一个睡得憨实的人。

那一场是beijing bicycle,17岁的单车。王小帅是我很喜欢的导演,可能很多人觉得他不够水平,可是他的几乎每一部好片或者破片里面,我都可以找到让我玩味很久的细节。胡同少年的白衬衫,红领带,在天台上迎风招展,是不是symbolic的痕迹太重了呢?呵呵。然后,然后,我就光荣地看哭了,我也不知道在哭什么,这根本就一点都不催人泪下的故事。。。

本来我很小心地润物细无声地流下可耻的眼泪,很小心不要发出声音,可是我鼻子被塞住了,不得不时不时地吸溜几下。最后实在不行了,只有大刀阔斧地勇往直前地把眼泪鼻涕往手背袖子上擦阿。啥叫萎缩,这就叫萎缩。。。

小朋友悄悄地离座,过了一会儿悄悄地折回来,塞给我一大团厕所里面扯的草纸,手臂悄悄地延展到我背后。我再萎缩一下,小朋友游自由泳,貌似肱二头肌比较发达,于是我就把那一团精瘦肉当靠枕,保持这个姿势直到电影结束,直到那个白衬衫少年被群殴打得万紫千红。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那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遇到熟人了。也不算是熟人,熟到大概一年半载没有见面的地步。熟人胖子是那种白天穿80年代牛仔裤白球鞋的IT民工,晚上抱个电吉他狂fin头的地下摇滚乐手。胖子一如既往地咋呼,热闹地跟我寒暄,一边狐疑地打量小朋友。我正打算介绍hi this is my son的时候,胖子话锋一转埋怨我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他们的演出了(其实好像从来没去过),他很快要搬到另一个州去,今晚的演出我一定一定要去啊啊啊啊。

于是我只有自认倒霉,算算时候也不早了,差不多去捧场,还得带上小朋友,主要是不带上他我没法回去了。。。胖子跟那个小酒吧的门神磨讥了很久,才成功把没到合法年龄的小朋友带入场。大概第一次参加大人的活动,小朋友兴奋无比。那天晚上的经历很神奇,我没怎么喝酒,当然更没醉,却听得泪流满面。胖子说,那首歌词曲是他亲自写的。那个声嘶力竭的vocal吼出来的字句大概我只听懂了一半,可是每一个人都很动情,站起来拥到前面去挥着啤酒瓶子舞啊舞。

歌词大概就那么几句Ma-ma, becoz I love you...I gave up my dream to make you happy....Ma-ma, I just turned away, becoz I love you...后面有用乐队成员的母语拚咂起来的几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说老妈,介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让你happy更神圣。那一刻,俺泪流满面,也跟着大部队翻来覆去地吼那几句高潮部分。可能因为是告别演出还是咋的,有人拥抱,有人嚎叫,有人又哭又笑。一片混乱中,我把小朋友拉到一边站好,免得被人拐带了。小朋友轻轻地拍我的背,很用力地把我拉入怀,我靠在他的肱二头精瘦肉上,看台上疯狂的胖子和他的朋友们,稀里哗啦地流了一地。

哭,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我睡着了,本来准备好的长篇大论诸如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也特喜欢暗恋大哥哥以为这样就成熟了之类的命题,都没有发挥。临别的时候,小朋友特神气地说,不要哭了,好好睡觉。切,小P孩子。我转身就走,不想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考,这痛的。小朋友不好意思地道歉,想做什么终究没敢,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很SB地问no goodnite kiss? 哦,其实我正想说这个问题,let;s put it straight..THIS IS NOT A DATE, CLEAR? 然后我赶快逃走鸟。。。

周末之后小朋友小安分了几天,不再没事不停地在我facebook上刷墙。office hour来问作业的时候,假惺惺地跟我说谢谢我带他去那个秀,great fun。我说那天回去太晚了,你父母没罚你站墙角吧。他说,他不跟父母一起住。阿??原来他父母住得不近,他和祖父母住在上学近的地方,老头老太和他什么姨婆嫌他太吵,他嫌老人家唠叨,于是把房子隔成前后两部分,他一般只使用后门,哈。

几句话之后小朋友又开始活络了,突然很严肃地跟我说,隔几天有一个对他很重要很关键的选拔赛,请我一定要去看,在附近的游泳馆。哇赛,小p孩子扑腾几下还需要跑那么专业的地方比赛阿,好吧,I'll be there and show my support.

比赛那天,小朋友的哥哥特意来接我,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年轻人,跟小朋友完全不一样。可以用国语交流,他说他一直舍不得离开台北,一直到读完高中才到美国来。居然还是周截棍的粉丝,我默,于是伴着哼哼哈黑的音乐聊了一路愉快的八卦。

到了游泳馆那是人声鼎沸,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阿,本来就很小的看台挤得爆满。我们只有找了个制高点戳着。刚刚结束了一轮,接下来就是振奋人心的men's 200m freestyle, 各亲友团亢奋不已,尖叫连连。你们父母家人没来吗?我突然觉得小朋友好孤立无助,怪不得连我都要拉进来凑个数。他哥哥说这个比赛就是区里的选拔,不是太重要的,而且小朋友也没告诉家里,反正他都有很多support的啦!指了指一个角落,果然一群小姑娘们高跟鞋超短裙的举着纸牌子。好好玩那,哈哈,让我想起篮球飞人里面那三个痴女rukawa, rukawa...L-O-V-E RUKAWA, 势不可挡的青春阿!

好像人不穿衣服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再加上护目镜就更认不出来了。总之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个是小朋友,倒是有一位,嘿嘿,有一位,皮肤黝黑(是那种巧克力的黑,不是晒黑的黑)的拉丁裔,那六块腹肌闪闪发光阿,太动人了。。。

喇叭声,尖叫声,嚎叫声,转身再转身,200m就结束了。我不知道结果是好呢还是坏,好像最先碰壁的明显是个白得反光的白人,我一直关注的腹肌拉丁男光荣垫底。小朋友的哥哥淡淡地激动了一下,拉着我跑下去,跟我说小朋友在三甲之内,表现很好。小朋友已经出水了,跟教练说着什么,看到我们,兴奋地跑过来。我们都假假地大声说congrat!(这个假假地主要是说我)。Thanks bro!小朋友用力拥抱他那电线杆一样的老哥,趁机更用力地拥抱一下我,差点把我一把老骨头夹散架。

小朋友进去换衣服,我假装四处打量,其实在寻觅腹肌拉丁男的倩影。他的队友跟他老哥闲哈拉,指指我问,your gf? 他老哥摇头,神神秘秘地小声说no, 小朋友's gf...not yet, but we all hope so. 切,以为我耳背听不见吗。wow,一群小p孩子跟着瞎起哄。

那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友好和平地共进晚餐。小朋友的电线杆老哥确实是个中高手,每当话题说到一些小朋友不熟悉的事情,比如华语娱乐圈八卦,行业发展之类的,就会把话题又扯回到小朋友熟悉的事情上去,真是模范兄长阿。付账的时候,我本来以为电线杆会要求他来付,兄长嘛,而且华裔男生还是喜欢帮女士付钱的。木有想到他的智商远胜于我,根本不看我就跟小朋友很有默契地split bill, 他付自己的,小朋友付他和我的,这哥俩儿好的。

有一天,小朋友在我的facebook上问能不能抽空一起去留狗。我没有及时回答,他紧接着post了一段视频,大笨狗看上去很无聊很忧郁地趴着,巨大的头耷拉着,小朋友瓮声瓮气地配音I know I m ugly, but will you be nice to take me for a walk, my pretty lady? 说完笨狗还真的特忧伤地看着镜头。我顿时崩溃ing.

秋和日丽的天气溜狗还是很惬意的。其实,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牵过狗绳子,傻狗使劲地往前冲啊,我拉都拉不住,小朋友一边笑一边握住我的手帮我把傻狗牵制住。多么甜蜜的一幕阿,一翩翩青春少年和一中老年灭绝师太手把手地把狗儿牵,意儿哟喂呀双双把家还。

傻狗走啊走啊,终于停下来了,傻不拉讥地回头看着小朋友。小朋友欢呼到家了,然后就推开院门,傻狗一溜小跑地往里面窜,我来不及反应被拖得差点摔到。小朋友说,走了很久阿,坐一会儿歇一下我再送你回去吧。唉,我这好歹也是要灭绝师太的人了,被一小P孩耍得团团转。

小朋友的房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好像他还很以此为荣,跟我说他从来不让爷爷奶奶和姨婆进房间,只有每年新年的大扫除的时候允许清洁工进来一次。好吧,i m very honored. 找了个垫子坐地上,没话找话说,我看着他那个巨大的平板电视问他一个人看这么大电视?他激动地跳起来,说,你要玩wii吗?这个是专门给wii买的。我晕到,wii,有没有更适合老年人做的事情啊。

小朋友辉常激动地给我打开一个网球游戏,这个。。。作为一名运动白痴,我的表现,相当符合我的一贯水准。小朋友比我更激动,跳起来喊,bat only when it bounces! 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站到我身后把住我的手帮我接球。唉,我就不知道,这拿个remote假装是球拍在空中挥舞,有什么好玩的阿。

终于在小朋友的帮助下打完一局,我正打算撤,小朋友却保持原来的姿势不肯放手。嘿嘿,我笑一下,把他的手挣开,转过来。他放开我的手,却更得寸进尺地环到我腰上来,正好面对面地把我圈住。hey小孩儿,不带你这么跟大妈闹得阿。我想把他的手臂分开,好像实力对比太悬殊了,反而他的手臂越收越紧, 低头弯腰凑过来。我考,小p孩儿太无法无天了吧,我愣神的那一霎那,冰凉的嘴唇已经贴了上来。

当当当,敲锣打鼓,撒花撒花,咱给小朋友颁发the best kisser award, 大家鼓掌。。。

事先用冰冻的diet co湿润唇舌,很小心很轻柔地吻。我突然特感动,多少年了,以前有个男孩也是喜欢kiss之前喝冰汽水,很冰凉清甜的味道,也是一定要有充分地warm up才会stuck out the tongue呵呵。恍惚之间,记忆和现实,旋转着一片混沌。

过了很久,不知道多久,可能也不是很久。好像我后退的时候正好倒在一团可能是沙发可能是一堆泡沫也可能是一堆没洗的衣服上。小朋友犹犹豫豫地打算进一步行动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猥琐男,猥琐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哀怨眼神突然出现了。OMG, 我在干什么。

我赶紧跳将起来,把小朋友掀翻。WHY?!小朋友惊魂未定。不为啥,我胡乱抓了两把头发,整理一下衣服。

coz I m your student and you feel bad about it? I quit! I'll quit tmr!

我装傻不说话,虽然极度想自残。介个。。。孩子,其实大妈, i m already seeing someone else...

So you will be with me if you are not. 小朋友穷追不舍。

阿,介个,probably not.

为虾米阿为虾米!

我看着小朋友紧张焦虑的孩子的脸,唉,为虾米还用说吗,一树梨花压海棠不成?可我不知道英文怎么说,情急之下说了一句我想死的话 coz I feel like incest (乱伦)。

INCEST?? r u fking kidding me? 在小朋友惊恐的目光中,我知道我彻底地SB了。

呵呵,incest, 很黄很暴力。。。

(幸好小朋友主要在美国成长,没有机会看到狗血言情的韩剧台剧。后来他的电线杆大哥跟我讲,小朋友跟他汇报进展的时候,这incest一出,他的心中那是万马奔腾。。。顿时联想到莫非我是他老爸在大陆犯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严重后果,现在复仇女神地狱天使卷土重来。我晕厥。)

这SB的当口,我的搜索引擎终于复活了,终于搜到了我想要的词。

我强忍着笑,I mean, I dun feel rite about you, and me...you are a fascinating guy, adorable...but...I dun want to feel like a CHILD MOLESTER...

小朋友已经被我折腾得暴怒了,child? I m not a child! Oh come on you look more innocent than I AM!

于是,我准备了很久的台词终于派上用场了,I rather believe this is your adolescent disorder...俺像你那么大的时候,︿&*%*%.

说了一大堆,我也不知道小朋友有没有在听,只有自找个台阶下,anyway I have to go...we can still be friends if you want to, or whatever...I apologize for what happened just now...然后飞快地往外溜,傻狗趴在走廊上,鄙视地看我.小朋友迟钝了一下,跟着我跑下楼,胡乱套上衣服,跟我说hold on, I'll drive you home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好在很快就到了.我一手去开安全带,小朋友动作更快,把安全带扣住.孩子,你又想咋的阿.it'll be ok...just let go...我安慰地抱抱他。小朋友更紧地把我圈住,头埋在我头发里面,不肯撒手。will you kiss me again? 小朋友问,please...please...幽幽怨怨的腔调。我忍不住,轻轻凑了上去。。。

又过了很久,小朋友很小心地问can I...go upstairs? 事到如今,我很无耻地讲,我很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可我还是要了摇头。Oh God! 小朋友失望无比,狠狠地把头砸在方向盘上,我晕,喇叭巨响,两个人都吓一跳。唉,猥琐地说,其实我也挺失望的嘿嘿,解安全带,下车。

那天之后,小朋友突然就消失了。我说的消失,就是他不再使劲地刷墙,不再在MSN上使劲给我发各种乌七八糟的表情。有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恍然若失。和高尚男在外面吃饭,看他装腔作势地试酒,和女招待调笑,突然就想起和小朋友牵着傻狗在路上走的样子,呵呵。

然后,小朋友告诉我,他不上这门课了。我先是惊慌,有点愧疚,然后被越来越强烈的愤懑代替了。这小p孩子生在福中不知福!我那么大的时候多么向往可以来这里上学!你知道这门课要花去你父母多少钱?就因为你泡妞不成,几千块就打水漂?我在facebook上给他发了一个msg, 想了想又直接贴在wall上面,义正词严地跟他说 Any excuse you fabricated is non-academic, non-technical, and even not reasonable. You just choose to fail yourself and disappoint me.

小朋友果然有了反映,在我的墙上刷 You say it to my face you want me to stay then I come bk...这小P孩儿还来劲了,我恶狠狠地回复 NO PROBLEM!很快很快,电线杆gg(对我来说其实也是弟弟)来找我了。

电线杆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已经处于暴风雨之前的状态了,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悲愤交加,怎么感觉是我和小男孩发生了不伦之事,现在家长上门来控诉了。经常偷窥他人的facebook留言的呆头男试图来打探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在发现我神色肃穆之后,辉常自觉地滚了。我总觉得这么些衰事,呆头男也是有份的,我本来不是带这个班的,呆头男憧憬以久的一金发大波妹偏偏在我本来那班上,所以他非要跟我换。。。

下午大概6点左右,电线杆才吭哧吭哧地进来,顺便把车钥匙往我桌上一放------电线杆这个动作我已经注意了几次了,匪夷所思,你裤子前面两口袋后面两口袋,外套还有两口袋,肩上还背一大口袋,这么多口袋都装不下一车钥匙?不如直接打一耳洞把你那车钥匙当耳环戴,4个圈圈迎风招展,多有型阿。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据说豪猪应敌的时候就这样,可惜我没有刺,只有竖汗毛了)。却听见电线杆说,小朋友不太懂事,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过分了,怕你生气又不敢来道歉,非要逼着我来跟你说,他不是故意要irritate你的,下个星期就会来上课啦!还有要我保证看到你不生气了才可以哦(念一声)。电线杆的台普把我震得一愣一愣的,我应变能力比较差,于是只有嘿嘿傻笑。就完了?没了?我巨失落,我还以为至少也要他操起椅子我抡起垃圾桶干一架才对得起当前形势。。。

电线杆故作高雅地看了一下手表,我认为他是炫耀他有块表,不然墙上挂那么大个钟难道显示的是台北时间。“不早了,我们一起吃饭好吗?”“你弟弟训练结束了?”“不带他一起,就我和你,可以吗?” 。。。

现在想来,我应该为我的自作多情深刻反省一下。那次之后,电线杆又约我一起吃了几次简便的工作餐。根据我有限的人生经验,我总以为陌生男女之间除了primitive desire就不剩其他的。就在我和电线杆吃完第二次工作餐之后,我猛然醒悟,我的世界都是单细胞生物(当然主要是我),以为男女之事就是两性吸引。其实事物都是复杂的。比如电线杆,他只是觉得年龄相当,还谈得来,可以交个朋友,找个可以吃饭聊天的人,虽然他单身,但是绝对不会打我的主意(跟他弟弟无关),因为,这些typical的台北青年是不会跟大陆女生交往的。

这一发现,和我对小朋友的态度上让我的哲学认知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哈哈哈我也在狂笑)。我还在跟精英男恋爱的时候,精英男曾经问我中意什么样的男人,我一口气说了一大堆,6尺以上,健康肤色,有胸肌有腹肌,整体要修长,不要疙瘩肌肉男。。。精英男崩溃,说我怎么就不象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呢,跟个原始人一样,说来说去都是physical的东西,而且还不象其他肤浅的小女生说cute hot guy, 而是赤果果的erotic implication.

我那时还辉常深刻的跟他说,we should show more respect to primitive desire, becoz there;s already too much constraint. 比如你走街上看见一大波妹,你肯定想上前去抓一把,可是你不能, 因为这叫sexual assault. 所以世界上会有sex party, 在那个场合下you can release your primitive power. 当然,跟精英男debate我从来没有赢过,他回答说,第一,他从来不想去抓大波妹的胸部;第二,他最好的朋友经常organize sex party, I can introduce you there and you can experience the post-free-sex emptiness. Living in the civilization circle, you worship human rules by default.

然后我突然明白,人的原始欲望其实是没有办法随意释放的,至少在小朋友这里我没有办法。其实我对师生这种关系顾虑很少(we do it all the time...), 但是小朋友的年龄。。。我实在是不能赤果果阿赤果果。。。虽然他的小麦肤色和六块腹肌也让我很赤果果阿赤果果。。。我猥亵地笑啊猥亵地笑

后来一帆风顺,小朋友乖乖来上课,乖乖来office hour,也会邀请我去遛傻狗,不过我周末又住到高尚男那边去了。倒是电线杆有时下班会来一起吃饭,貌似我们还很是谈得来的,而且他现在工作的单位和我以前本科实习的公司是同一个集团的。他第一年新员工rotation就是在我呆过的部门,说来好几个熟悉的名字都共同认识,前老板他也认识,不过前年一场人事纠纷前老板离职了,我们也失去了联系,可惜。

火鸡节风波之后,我对我和高尚男的关系并不乐观。我没有想到他会有那层意思,我以为我们就这么嘻嘻哈哈凑凑合合日久天长,直到我毕业的时候会不会还留在当地再看。那天从高尚男家出来回学校,我的感觉就是我们玩完了,再坚韧的心理素质,再无所谓的态度,也经不起一场闹剧般的proposal. 后来高尚男接电话一副我欠他钱的姿态,怒,也伤心,于是我顺手就把facebook的relationship status的in a relationship with 高尚男去掉了。想想高尚男的facebook其实是我注册的,总共就两个好友,一个我,一个他partner的儿子,代沟阿代沟。

小朋友越来越聪明了,没有直接来问我为虾米不再in a relationship with 高尚男,又给我贴了几段傻狗的视频,自己做了个字幕plz be happy. 电线杆倒是来赤果果地问过,其实我们吃过几次饭感觉良好,互通不少个人信息,感觉是可以交流点隐私的朋友了。我跟他讲过我以前和精英男交往的那种隔阂,不过这次,我也不想多说,毕竟我自己也没弄清楚,淡淡地说出现了一些问题,不过还好。

很快面临期末考试,这些麻烦的小孩儿一有空就来骚扰我,根本不管是不是office hour。我建议过小朋友多根班上的本科生接触,一起学习,所以单独见面的时间也少了。最后我几乎是收了卷就到office里窝着赶紧批改,因为大佬第二天就要出行。小朋友在走廊上磨既不肯走,我跟他说我现在不能跟他说话,因为我现在working for secret service哈,小朋友问我是不是马上就要回国度假。一定是电线杆通风报信的。噢,小朋友失望,欲言又止,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跟傻狗有得一洴。我于心不忍,说,晚上一起吃饭庆祝你上完这门课吧,和你哥哥一起。我可能永远忘不了那一瞬间小朋友的表情,活生生地开出一朵花来,却又极力压制着不要喜形于色得太夸张,生动得无法形容。

最后小朋友的成绩其实略在X%之后,不过老板还是给了他A, 考虑到高中生的先进性和特殊性,幸福的小孩儿阿。晚餐的时候小朋友一个人来接我,跟我说今天电线杆有事来不了了,说带我去一个我一定会喜欢的地方。开了很久,我改了一天的卷,累得昏昏沉沉,实在是顶不住就迷迷糊糊地睡了,朦朦胧胧中感觉左手轻轻地被握住了。

终于到了目的地,哈哈,我确实很喜欢,很模仿rainforest cafe的一家餐厅,不过主题是海底世界。正面墙都是鱼缸,五颜六色的热带鱼游来游去,室内的灯光效果制造出波浪的感觉,有little mermaid, 海豚,鲸的雕像。晚餐友好而和谐,水波纹的倒影投在小朋友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非常搞笑。他跟我讲很多事情,讲和家庭的矛盾,和电线杆的往事,讲台湾在他心中那一点点残余的记忆。我听着,也跟他讲我小时候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我们不幸迷路了,也不是迷路,就是天太黑,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正确的出口,就在原地转圈。回到我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说不好意思你快回家睡觉吧。他答说他明天上午没有课,用大学的课程抵消了(后来知道他是撒谎的)。我开安全带下车,说,那么就明年再见了。小朋友追出来,讪讪地说好阿c u next year,一副要死人的表情看着我。我感觉他目送我一直走上台阶,开楼门,还不走。终于,我无耻无敌的原始人的一面爆发了,我都进门了又退出来来,问他so, you wanna come up have some icecream? 哈哈,我又看到了小朋友那种很无敌的表情。

小朋友一步三跳地去派车去了。我上楼,发现我根本就木有冰淇淋。在北美的同学们一定买过那种极萎缩的小冰箱,看来盲目抵制日货是错误的,我那海尔小冰箱的冰冻格基本上和一般冷藏保持一致,30分钟内可以把一盒冰欺凌化成水。于是我只有到楼下厨房去做chai tea, 听见外面车的引擎和轮胎使劲地刮擦地面的声音----不知道是小朋友激动地手抖,还是手艺本来就潮,没玩过parallel parking那么高级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的邻居,一ABJ小日本mm也到了厨房(丫绝对是我这辈子遇到嘴最欠的一位,我亲耳听见她跟一个很老实的gay说,the dress codes is, you should wear leather shoes, NOT leather pants). 于是我高价向她收购了一盒mochi icecream, 就是那种外面是糯米,里面是冰欺凌的团子。小日本看看我手中的两个杯子,想都不想就不屑地说you dun work so hard to get laid. 我无语。小朋友终于派好车,满头大汗地走进厨房。我让他先上楼去。小日本高深莫测地目送他远去,点头简短地概括,able! 掷地有声。。。

上楼进房间,发现忘记把暖气关小,整个房间都可以看见热浪了。小朋友立在一边假装看我CD架,头上汗水涔涔,问can I...take a shower? 咋的,难道你想在这儿过夜不成。说归说,我抓了一条毛巾扔给他。我把mochi切开,放到盘子里。小朋友洗得哗啦啦地,还在唱歌,而且还是周截棍,还换了几首,可惜每一首都只会一句,听得我想死。

小朋友出浴归来,就只剩下短袖白T和长裤了,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滚着水珠。对拉,其实这样顺眼多了,simplicity is virtue, 比你那头发梳成鸡冠腰上挂根铁链子stylish多了。小朋友嘿嘿地傻笑。于是坐在地上吃冰欺凌。mochi真得很好吃阿,尤其是化了一点点,一咬下去清香的糯米年糕里面是软软凉凉的红豆冰欺凌。这个场景是多么地艺术啊,两SB坐在83度的室温下吃冰欺凌,窗外风萧萧阿易水寒。

吃完了,那么好吃的一盘mochi就没了,我悲伤无比。去茅房涮盘子,小朋友亦步亦趋,站在我身后说我来帮你洗,双手伸过来不接盘子,顺手就环住我的腰。我巨ft. ft, 说道ft, 想起西班牙大叔,一次在网上跟我说什么的时候我顺手就回了个FT, 他不解,我答ft=faint. 他大笑说,this is way too classic, back to 19th century...I should say sth like, may you allow me for further intimacy, my lady? or may I have the privilige to brush my lips on your skin? 不知道他老人家今安好。

怀念西班牙大叔的那一空当,小朋友已经自动brush his lips on my skin鸟,果然是高智商复合型人才。孩子,不是这么玩的。我试图轻轻把他弄开,他一口气行云流水地把我手中的盘子接过放下,把我扳过来,面对面,毫不犹豫地把头埋过来。。。hmmm, 红豆冰欺凌的味道。。。我的洗澡液的味道。。。我突然很想笑,使劲地忍,睁眼看小朋友眼睛闭着的,不长不短的睫毛向前戳着,于是我做了个伸展运动,把手放在他的背部肌肉上。

longlasting...endless...forever...eternal...终于我支持不住了,小孩儿你潜泳厉害不是这么样显摆的,我严重缺氧鸟!I m sorry 小朋友的声音无比地温柔,我,我,我又想笑了。不再给我笑的机会,小朋友把我那可怜的饥民状的躯体直接一把抓起来,两步并三步跨进房间,把我扔我那即将散架的破床上,再直接用他自己显赫的体重再次增加对破床(还有对我)的压强。

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到了,大家盼望已久的三级片片花终于开始了。衣服飞出来扔地上,是小朋友的T。然后,小朋友居然无比麻利地从裤袋里面抓出一盒condom...这个只是一般搞笑。。。问题是盒子也带出来一张收据,我抢过来一看。。。err,一个小时以前,是他理论上应该在派车的时候去买的。。。事到如今,我实在忍不住狂笑,笑到崩溃。

笑完了,我把莫名其妙的小朋友掀到一边,摇摇头。No? 小朋友面若死灰。NO!...oh please...please...歹徒开始做最后徒劳的挣扎,越来越用力,我可怜的胳膊被压制了。喂,小孩儿,你想咋的你,造反了。

一片混战中,小朋友不小心,也不是不小心,反正就是隔着我的衣服,感觉到了,某样东西。这个东西的名字叫作carefree ultrathin maxi length for night. 小朋友心惊胆战地抬头看我,我的表情证实了他的猜想。然后,小朋友发出一声惨烈的号叫,A-H---! 滚下床去,凄凉地悲叹 OMG! That;s unfair!! I m REALLY unfortunate!!!! God, why cant you just bless me a little bit more....哇哇哇。。。

后来,其实木有后来了,我们靠在床上聊天聊了一夜,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到此为止。

小朋友的故事到此为止,木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我亲爱的没有是非道德观念的死党说觉得我特别稀罕小朋友呢,写的特别详细。也不是这么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吗,细节当然也记得要清楚一点。要说稀罕,确实也有一点,很大一点,不过多半也是出于refresh一下的心理-----已经习惯了后事如何,日后再说的dating procedure, We all give way to primitive desires 哈哈。

回来之后,又因为小朋友找出的各种原因见了几次面,理由包括他想咨询简体中文和繁体中文的区别。今天晚上可能会去他家里参加一个华人的chinese new year party,电线杆竭力撺掇的。我始终有点不理解电线杆的心态,那他的话来说“我和弟弟都很深爱对方”(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差点被噎死),可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再爱我的弟弟,也不会同意他在18岁的时候跟一25的老女搅合,更不会帮着趁热打铁。当然,不是说姐弟不可以,如果是28对35那又另当别论。

电线杆跟我讲过,小朋友是个很敏感早熟的孩子(这台普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催吐),10岁到美国,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辗转搬了好几个地方,不断地换学校换环境,再加上很早就从家里独立(这点我不同意,不是说你不跟父母住一起就独立了,你的学费衣服滑水骑马假跑车的钱哪儿来的),说的眼中无限怜爱。有一次,好像就是去年夏天小朋友去参加一个surfing夏令营, biang ji 一下被板子砸晕了(喜欢滑水的同学们注意安全,我已经见识过几个被砸晕的筒子鸟),grade II concussion!! 据电线杆说,在医院里面观察的时候,人的本能一般都是在迷糊状态下会叫妈妈,小朋友又哭又叫电线杆阿电线杆where is 电线杆阿。好可怜的小孩。

电线杆的台普真正把我雷翻的是有一次,我跟他说小朋友现在是青春期综合症,还处在觉得date 老女人特牛比的阶段(据交待,小朋友前两个exgf, 都是他上大学课程时认识的本科mm)。电线杆特纯情地说“他喜欢你,他真的喜欢你耶。。。”所以后来我听到那个弱智偶像据的广告里面一句“她喜欢你",真是想笑又不敢。

现在我又开始无耻地转移注意力。。。

今天智商超群的死党同学跟我交流了很多哲学问题,比如从时下流行的edc事件开始分析,七绕八绕终于绕到了主题上。她非常含蓄小心地问,“是不是你曾经被人abuse过,所以现在会abuse他人?”

“真的?!我被人abuse了?谁啊?快告诉我!”

死党很无语,说算了,她不想提某人。然后我被别人打岔没有回答。现在我来告诉你,呵呵,“某人”,何必忌讳,为什么觉得我应该恨他入骨?我从来没有怪过他恨过他。这个某人,我突然很有兴趣来讲一讲,我要给他取个名字叫初夜男。顾名思义,注意是初夜不是初恋,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我和初夜男的历史太悠久了,悠久到我都记不清楚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不过我很清楚地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也许应该叫最近一次见面,就在上个月的某一天,在熙熙攘攘的首都国际机场,我转机等待的5个小时中,他终于在另一个老相好的撺掇下,跟我进行了一场友好的会晤。再见恍若隔世,我怎么都没法相信,哥们儿都快30了,更严重的是,娃都知道要看simple life了。

我记得我曾经很2B地跟人说过,你会不会10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等你到了20岁的时候还喜欢?其实我想我和初夜男的初见还要更早,不过印象深刻的就是发生在公元1992年的夏天。那年爷爷奶奶终于退休了,搬到我们居住的城市来。于是有一些桃李特意上门拜访,其中包括初夜男的父母。

初见。听我妈辉场严肃地跟我介绍这是初夜男gg,是**中学的学生。那时我因为户口原因一直上一所比较差的街道小学,**中学,那可是俺的耶路撒冷,怪不得老妈这么起劲。印象中的初夜男,14岁的小少年,很短的头发,不用发胶也根根竖得精神抖擞,穿一件印着一个我很喜欢的卡通人物的T(貌似那个时候这叫文化衫)。很多年很多年以来,每次想起初夜男,条件反射地竟然都是那个小男生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原来初夜男一家很快就要搬去另外一个城市,他父母先去安定下来。那个暑假初夜男无所事事,爷爷奶奶经常叫他到家里来。老妈让他监督我练琴,他总会悄悄把钟拨快。还记得他骑着一辆破车带我穿过闹市,我坐在后面吃雪糕,两条腿得意地晃阿晃。

初夜男很快离开了。差不多一年之后,我光荣地成为小学毕业班的一员的时候,一个惊天大新闻传来(俺们那儿闭关锁国比较土),初夜男的父母把初夜男送去美国念中学了。这个事情在我家里掀起轰然大浪,老妈仔细盘算了很久把我也送走的可行性计划。我现在都还记得很少反驳老妈的意见的老爸,在家庭会议上慢条斯理地发言,

“小孩儿长大了终有一天会离家。现在留得她在身边,多一天是一天,何必急吼吼地把她送走。”

老妈立马指出目前我的成绩和处境多么地不乐观,重点中学多么地海市蜃楼。老爸说,“上不了重点就上普通中学,全市那么多学生,上不了重点还活不下去了?”然后两人一番混战。不过终于因为老爸地坚持,老妈没有再动歪脑精,爱死我老爸了。plus那一年我突然人品大爆发,参加一个小学生奥赛拿了奖,被初夜男的母校录取了。

初夜男到美国之后不久居然给我家里打了个电话,因为是爷爷的生日。爷爷激动地老泪纵横,1分钟内说了无数次快挂了别费钱,然后颤抖着说初夜男叫我听电话。初夜男问我取个什么英文名字好呢,大家都不会念他的拼音名字。呵呵,我想都不想就说了那个记忆中印在衣服上的卡通人物。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初夜男很快就收线。

中学六年,不断有初夜男的消息传来。初夜男又得了什么奖牌,代表整个州去参加辩论赛,总之是雄赳赳气昂昂杀过太平洋。这一点上老妈是很好的,从来不随大流说美国的中学那是简单,中国孩子牛A不稀奇。她总认为再简单也有出类拔萃的尖子,初夜男能出人头地也绝对是不简单的。再后来,初夜男成功上了一所名校(虽然后来精英男老跟我说在美国念高中能上这所大学不算什么,美国虽然好大学不少,但是本科最难进的就那么两所,maybe 3),我就在地球的另外一头听着地球那一头的神话,长大。

其实六年没有再见面,连照片都没有见过,可是后来我就追着他的足迹跑了半个地球。这是爱吗?我觉得不是,初夜男给我创造的是一个又一个图腾,**中学,美国名校,PHD,直到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初夜男已经不能再帮我定义成功了。

升大学的时候俺又爆发了一次人品,霸占了一个直升机会。想了想,选了初夜男的家所在的城市的一所大学,不知道为什么那次老妈没有怎么为难我,可能是觉得反正都要离家,去哪儿都是家人长戚戚吧hoho。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确定之后,老妈就张罗着给初夜男的爸妈去了电话,要他们多多照顾,还有一个特大新闻,初夜男正好大学毕业了,会回家呆两个月。于是打着我要问初夜男gg怎么申请国外大学的旗号,我让老妈去问了初夜男的电邮。还记得初夜男的第一封回信,so glad you still remember me (这不废话吗)plz find a pic enclosed, in case you can't recall what I m like :P 我在一个一小时3元的破网吧里面等了5分钟才慢腾腾地把那张照片下载,点开,初夜男,长大版的初夜男,晒得很黑,很短的头发+很多的发胶哈哈,笑得上下两排大白牙,高举着估计是学位证书的东西。

按理我应该感慨万千,6年,应该是7年多8年第一次看到初夜男,虽然只是2D成像,可我实在不记得当时怎么感受了,总之小心翼翼地保存在了一张3。5寸盘上。然后我在初夜男的教导下申请了第一个ICQ,以及AOL(这个基本上没有用过,连不上),再后来我让他申请了一个OICQ,因为那个时候我上国际网还是要额外付费的。

暑假很快就要结束了,我盘算了整整几个月的罪恶计划hoho.先是托老乡学长在女生宿舍帮我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然后跟同班的几个也要上这所学校的哥们儿姐们儿(其中有速成的一对哈哈)商量好统一口径,跟家里说我们提前一周到校参加一个新生志愿者队伍,而且作为21世纪接班人,我们要自强自立,坚决不要家长送我们。当然实际上是那几位打算提早离家去学校周边旅游,我么,有更罪恶的计划。当时一个mm的家长本来坚决不同意,mm胸有成竹地说,灭绝师太都参加的!于是她家长就同意了。。。嘿嘿,其实家长们一直觉得小孩儿跟着师太肯定是学习雷锋好榜样,哪知道其实跟着师太才学坏。。。

我们一行4人,一对+一男+一女风尘仆仆地杀到学校,老乡学长无可奈何地帮我们找地方暂时安顿,感叹现在的小孩儿真是不得了。然后那一对迅速消失了,剩下的一男,支支吾吾地告诉我,他,不是要去旅游。。。丫是赶着开学前来见网友的(网友家在当地,在外地上大学),哥们儿忒牛B了。我不解释,于是他也默认我也是来见网友的。滚!我是来体会孤独的自由的。

借住在一个大三学姐的宿舍里,我迅速拨通了初夜男家的电话。初夜男的父母相当惊讶,责怪我不让他们来接我,坚持要求我立马就到他们家去住。总之我编了一个堂皇的理由说当晚太忙塘塞了,因为下一句才是我想听的,明天初夜男白天到学校来看看你,晚上一定要到家里吃饭。

烈日下,远远地就看到初夜男在校门口伫着,当然校门口除了他和一门卫也没其他人。阳光把水泥地烤得白晃晃地反光,一片晕眩中,我离初夜男越来越近了。hey! 初夜男转身,T前面学校的logo闪闪发光,我yy当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一下子delight了那么一下下。Oh 小师太,你怎么长这么高了。哦,哦,是啊,我就是长这么高了,你也长高了阿。嘿嘿嘿。两人一起傻笑。

初夜男带着我在学校里瞎转悠了一会儿,顺便拜了个码头,原来他有一发小儿就在这学校里窝着。然后到市中心转悠,他告诉我他已经决定就在本校读PhD了(虽然后来他又无数次地表示后悔这个决定),顺便跟我解释什么叫做phD. 跟我讲美国的校园生活,讲他喜欢的电影,讲他初到美国的恐惧和勇气,讲他经历过的几个host family. 晚上去他家吃饭,晚饭后他父母坚决要求我留宿,有什么事情都明天再说。

差不多一年之后,我同校(就是中学同校大学也同校的那位)的那个BH美女(这真是大美女,出家人不打诳)问我,“传说你被人甩了?”“嗯哪,差不多可以这样理解。”“就完了?细节呢?请自觉。”于是我简要跟她描述了在她和她那位速成速崩的初恋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的时候,我犯下的滔天大事。美女听完,酝酿了几分钟,然后在人流滚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在偷窥她的食堂中间,咆哮,“你妈的个比阿,你丫实在太无敌了!!!”

其实我跟她说得很简练,简练到句子只有主谓宾,“我勾引,暗恋对象,上床。他走了,拜拜。”

那天晚上在初夜男家里什么也没发生哈哈。但是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跟他妈妈扯些闲话。初夜男接了个电话讲了很久,他的英文说得很快,那个时候我还听不懂,大概只能明白在说一些朋友之间发生的趣事,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哈哈哈地笑得很夸张。我突然就有种感觉,其实从很早以前,从一开始,初夜男和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少年不识愁滋味地感叹了一番。

初夜男的电话终于讲完了,我记得好像他挺不好意思地跟我说是一个朋友,我按奈不住问是你女朋友,大概连猪都可以听出来压抑不住的紧张和期盼。初夜男愣了一下,说不是(其实他想表达的意思是那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眼光很复杂。我们都不说话,安静地看电视,直到他妈妈从厨房回来招待我们吃水果。好像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送我回学校,参加“新生培训”。他一直帮我把他父母给我装的两大袋零食水果提到宿舍楼下,然后迅速离开。我在楼下看他在烈日下远去的背影,很想把他叫住,终究没敢。

我跑去学校外面的网吧上网,前前后后起码酝酿了1,2个小时,什么君在地球西,我在地球东,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自来水之类的深情剖白构思了无数多个版本。始终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洋洋洒洒地写着一封很琼瑶很三毛的email的时候,oicq上初夜男的头像突然亮了,他看到我也在线,发过来一句where u? 慌乱之中,我可能不小心把邮件窗口都关了,心一横,敲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新生培训,我就是特意来看你的。”

初夜男装死没有反应,我一发狠使劲地接着敲,“我爱了你很多年了,***(初夜男的英文名)。”年轻的时候很喜欢用“爱”这个字,其他所有的描述都不如这个字沉重。过了起码几分钟,初夜男终于回复了,还装模作样地说sry I was in the bathroom. where u? (我在网吧里面。)k...now u just go out, jump on the first cab u can get, ask him to take u to *****. meet u there. (Cab?是虾米东西?)I mean taxi.

我让司机停在前一个街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溜过去。果然,初夜男玉树临风地在那儿迎风招展着。看到我,笑着跑过来,突然给了我一个熊抱,说小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多年之后再想起这一节,当我自己也习惯老朋友见面拥抱的时候,突然觉得可能当时自己就会错了意,可能我应该特别感谢上苍让当年的白痴小师太会错了意。

溜达了一天,直到晚上。走累了,靠在街心花园的栏杆上歇着,很安静。初夜男翻过栏杆去街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两瓶汽水,我极度花痴地看他跑过去又跑过来,蹦来蹦去地躲过车流的样子,圣母玛丽亚玉皇大帝阿,我真的喜欢死这个男生了哦也哦也哦也。

初夜男帮我把汽水打开,自己牛饮一通。我绕到他后面,跟他说不要动,然后在他背上画了几个大字,他开始还笑嘻嘻地猜,然后,我感觉到他瞬间凝固了。很多年后,我和高尚男一起看meet joe black, 女主对brad pitt说can I kiss you? 娃哈哈我暴笑,高尚男莫名其妙有虾米好笑的。因为同样的处境,我也说过,确切地说是划在一个人背上, Can I kiss you?

我踮起脚小鸡啄米地在初夜男的嘴唇上点了一下,嘿嘿,这就是我理解的kiss鸟.初夜男笑,小心地拨开我的头发,把头埋下来.冰凉清甜的汽水的味道,哦,原来这个才叫kiss...我学着初夜男把眼睛闭上,幸福得心中一片花儿开放.

后来时间晚了,来不及送我回学校,初夜男跟家里打过电话之后带我一起回了家.

不知道大家中学的时候有没有生理卫生,或者叫健康教育这门课?总之我们那旮旯这门课的老师及其地尽职尽责,男女生殖器官解剖大图往黑板上一挂,一个一个挨着讲.我不能说这门课作为性启蒙教育是成功还是失败的,似乎每个男生都能精确计算月经周期排卵期,每个女生都知道前列腺输精管的具体位置.可是最重要的一环,受精卵形成之前的一环,精子是怎样从一个人体跑道另外一个人体里去的呢?人又不是雌雄同体的.鬼知道.至少我不是很知道.

我们那旮旯民风保守(可能是我的错觉),小时候住在家属院还有内部录像频道这个说法,每周六放的国外或者国内录像,经常到关键时刻就突然一片雪花快进.我记得小学5年级的时候我还特严肃地跟院子的小伙伴讨论,为什么大红灯笼高高挂里面巩俐的内裤上有一团红的就说明怀孕是假的,是不是这个红色印子是封建妇女求子涂的颜料...我也想不起当时到底是有所心理暗示,还是纯属偶然,临上大学之前一个人在家看了好几部之前从来没想象过的很黄很暴力的大片,梁家辉之情人,tom cruise之eyes wide shut, 终于让我对受精卵的形成有了一个很直观的感受.

那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初夜男的父母很早就睡了.他家的格局是一个小复式,父母住楼上的一个suite,楼下有一间小卧室,平时来客人或者初夜男回来就暂住。即使我来的时候,初夜男因为要用电话线上网,也不愿上楼去睡,直接搬张垫子睡走廊。和BH美女同学的感叹一样,我也觉得我丫胆子太大了。

我坐在客厅里等,初夜男出浴出来,光着上身搭着毛巾,吓了一跳,你怎么还没睡觉。睡去吧睡去吧,初夜男有点慌乱,吆喝着把我轰进房间。Goodnite kiss. 我邪恶地微笑,张开双臂.初夜男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看上面(楼上),伸手拥我入怀.然后,初夜男终于不幸地落入我的魔爪,但是临危不惧,果然是身经百战的好手.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身同感受,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紧张,期待,颤栗都消失了,换来的是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味,"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初夜男很快就要走了。临别的晚餐,他一家,他发小儿(称他为太子男)的一家,还有我,7个人叫了大概17个人可以吃的菜。席间初夜男的妈妈忍不住落泪,初夜男安慰妈妈,我把头别到一边,不去看。吃过饭,太子男送我一起回学校,中途手机响,低声说了几句之后,突然叫司机找地方靠边停车。

下车,跟司机说我们还有活动让他先走。站在路边上,太子男把手机递给我,初夜男跟地下党接头一样低声说你现在到**路**酒店来。太子男已经拦了一辆车,我木木地往里面钻,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扔进来一张毛爷爷,关门,窗外还有余音“自己小心一点啊”。

倒在酒店的大床上,我跟初夜男说,“把你的T送给我。”“那你要我明天裸奔回家?怎么跟爸妈说?跟太子男打牌把衣服都输了?”“那你把串钥匙的带子送给我。”初夜男把那根写有他学校名字的带子解下来给我,我紧紧攥在手里,直到第二天回学校,直到初夜男登上回美国的航班。

离愁很快就被新鲜的大学生活冲淡了。大学第一年宿舍没有电脑,机房永远爆满,初夜男偶尔会打电话到宿舍,但是我并不经常在宿舍,联系越来越淡了。渐渐地我也开始卷入了生猛的恋爱大军,还是谈一场拉拉小手的校园恋爱才对得起大学生活。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大一暑假。

大家还记得阿甘吗?嗬嗬,没错,就是那个阿甘。越战之后阿甘不小心被拉去一个反战演说,就在lincoln memorial前面的水池子里面一个疯女趟进水里大喊大叫forest!forest! Jenny!阿甘狂奔下去,两人在水池子里面深情相拥。This i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my life. 阿甘说。

公元2001年7月13日晚上,that i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my life.没错,这晚发生了一件大事。咱中学的哥们儿姐们儿都是哪儿有热闹哪儿有我的主儿,这天晚上都从五湖四海赶过来,聚集在天安门广场。初夜男,也在。大概是傍晚,几点钟我都忘记了,总之最后几分钟我紧张得四肢冰凉(那可是7月的北京),一只手牵着死党,一只手牵着初夜男,全身都在抖。死党带着她的破walkman听现场直播,人群之中根本听不见。终于,突然人群沸腾了,有人高呼BEIJING! 俺们成功了!

A-H---!死党和我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拥抱!哦也,亲爱的,我爱你,我们一起见证了这一时刻!:D:D:D 混乱之中,我跟每一个哥们儿姐们儿拥抱。最后紧紧抱住初夜男,初夜男拱开我的额头,把嘴唇贴过来。万事万物都不存在了,我依稀只记得死党在背后吆喝"
瓦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大家不要看不要看啊,少儿不宜阿少儿不宜。。。" This i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my life :)--- at least so far

那天晚上感受了首都人民火爆的热情。江core和两位总理以及一干我也不知道是谁的人登上了城楼,远远地咱也算是看到真人了,大大激动一把。在麦当劳里面,死党一不小心托盘一歪7,8杯可乐洒了一地,值班经理手一挥,去,给他们重新打8杯,哦也。我们一行人从西单走到东单。一队大奔路过,打头的停下来,一膀大腰圆的女人冲我们喊,“同学们,国旗给我们两支”。于是,每一辆大奔都被插上小旗子哈哈。初夜男拉着我,跟着大部队,走了一夜,整整一夜。

又是漫长的分离,漫长。结束了几场来去匆匆的校园恋爱,认识了大学时代最重要的哥们儿海豚男(就是大四送我海豚那位)。来年51去一座很美的城旅游。传说湖边有一个有许愿树的地方很灵验,名字我都忘了。海豚男陪着我兜来兜去终于找到,灌了许愿沙,把许愿牌挂在不堪重负的许愿树上。海豚男不让我看他的愿望,却看见我的牌子上写着美国,*城,*校。很后来,海豚男跟我说,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什么愿望,就写希望灭绝同学的愿望实现,哥们儿忒实诚阿。

也许双份的愿望太沉重,许愿树真的灵验了,不是说现在。那一年我突然又人品大爆发暑假要去美国参加一个比赛,接到这个消息我激动得直抽抽。比赛的地方其实离初夜男很远,但是他告诉我他暑假恰好就在那附近实习。我考,写道这里我突然想起,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去还愿,所以...

原来美国是这样的,初夜男带着我到处转悠。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和他一起躺床上看电视,终于有机会看我很喜欢但是在国内没有机会淘到盗版的Shine. 初夜男也曾经是藤条下的音乐少年,身同感受,看得眼泪唏嘘。我看得背脊发凉,原来franz liszt的曲子还不是最BT的,世界上还有rachmaninov, 幸好俺那阵因为先天条件太差中道崩猝了,或者说俺老妈文化水平还是有限,对近现代作品不够了解。想想当年在老娘的藤条下勉强整了一首改编过的匈牙利狂想曲,藤条抽得腿上一道一道的。要是老娘欣赏水平再高那么一点点,非要让我也弄个rach 3, 那哥们儿我,还不得,给打成肛裂阿!那哥们儿我,还不得,给打成肛裂阿!啊啊啊!!

很久很久之后,西班牙大叔问我,如果让我选择一首曲子作为ML配乐,是什么?Rachmaninov piano concerto mov 1. 哈哈,不要笑。是的,我们就这样做过,初夜男很精准地配合cadenza部分,plus全曲不到20分钟。哈哈,不要笑, 时间,时间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想来,初夜男的phd生活其实是不开心的,他无数次地抱怨过他老板当初极力把他留下,承诺过的空头支票却一个都没能兑现。几乎01年之后,他就没有再回家(03年本来要回的,因为非典又取消了)。有时候偶尔会讲电话,说来说去就是忙,生活空虚得只剩下忙了,疲于奔命。

非典轰轰烈烈地席卷而来。在那个百无聊赖的季节里,结束了大学时代最像恋爱的一场恋爱,每天上网,上课,吃饭,睡觉。初夜男说他取消了回家的计划。一段时间内风声鹤戾,初夜男开始每天打一通电话,跟我讲CNN的报道,再问我学校的情况,要我自己小心。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有什么动感地带包月计划,我为中国移动贡献了不少银两。他是不是真的开始在意我?我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有一天上网,是他的凌晨时间。他在MSN上突然上线,奇怪,因为他很少用MSN, 基本上就是跟我聊天才上,那个时候我基本不用QQ了。“在干吗?”“在吗?”我又发了一颗红心过去。犹豫,犹豫,终于回复了“he's in a shower". 室友们可能在旁边讲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嘻嘻哈哈。我戴上耳机,放rach 3, 把声音开到最大。假设这个世界不存在了,只有我,和旋律。周围是一片空寂,什么都不存在,不存在。

终于,有人在拍我的肩,我摘掉耳机,室友惊奇地跟我说,我的手机响了很久了,现在那个人打到宿舍电话了。那个人,是谁?我站在宿舍的电话边上,平静地讲电话,听初夜男熟悉的声音。春天暧昧的阳光从窗口洒下来,我看到灰尘静静地飞扬。室友们还在开心地八卦,我记得我看着她们微笑,似乎一切照旧,但是10秒钟后我就想去撞墙。

例行的寒暄之后,初夜男突然说,不好意思,刚才他在洗澡,是他的女朋友在用电脑。我晃了一下,是的,女朋友,我也从来没有假设过他没有女朋友。哈哈,女朋友,哪个女朋友阿,我听见我的声音在干笑。迟疑,初夜男补充说,这一次。。。感觉她挺好。。。所以她搬过来我们一起。。。我闭上了眼睛。他说他感觉她挺好,他说他感觉她挺好。

后来我在初夜男的相册上看到了一张朋友party上的合照,他和她。他还是初夜男,她矮矮黑黑的,有点壮实,靠在初夜男身边毫不忸怩地大笑。我完了,初夜男真的喜欢她。呵呵,现在都还记得那一刻的心酸,他说,感觉她挺好。

人需不需要伤心的理由?不需要。但是人需要一个发泄伤心的理由。那年4月1号,程蝶衣同学在文华酒店上玩蹦极,却忘了系安全绳,一个完美的谢幕。有多少人听到这个消息不会以为这是一个4月1号的玩笑?于是我有了一个发泄伤心的理由,逃课在宿舍里看电视报道,翻墙出去一个同志酒吧盛大的纪念活动,还记得一圈摇曳的烛光中间慢慢开动的小火车hoho。

非典终于慢慢地消退了。暑假我也没有回家,找了一份实习工,每天领子雪白人模狗样地到处晃荡。认识了我的前老板,我的贵人,学会了很多,这里就不详细了。每天的工作就是作ppt, 然后不停地开电话会议,汇报,汇报,再汇报(我就是那个时候决定我这辈子也不想做同类的工作了,哈)。直到有一天,太子男问,听说你在***上班?离我很近,出来一起晚饭吧。

饭了几次,原来太子男那里还有那么多关于初夜男小时候的回忆。说到初夜男跟太子男当同班同学的那唯一的一年,太子男极为不忿,初夜男一到他的地盘上就把他中意的mm抢了,还一口气拐带了俩,简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太子男小心翼翼地问,你们还在。。。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合适的词。我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太子男开始没话找话,说他丫最近也郁闷,放空档了,暂时续不上。嗯?他女朋友呢?

太子男仔细看了我一会儿,说“哪个女朋友阿?上个月都分了两了,他跟哪个女的能超过100天啊。哥们儿我跟他说,你超过100天,每多一天我给你100块,人民币还是美金都随便,可他就一直给我节约钱哪。不过你不能算阿,那我破财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打住。嘿嘿,真好笑,我一阵干笑。太子男摇头,叹气,说这年头女人都爱坏男人,像他这样的四有新人反而没人搭理,凭什么啊。没错阿,女人都爱坏男人,我嘿嘿地假笑,真想把那一锅沸腾鱼从他头上淋下去,那一定非常壮观。

让我想一想,好像那一段时间跟隔壁部门的一兄台短暂地交往了一阵,还是跟在我老板的house party上认识的他一朋友的儿子,前后顺序我实在想不起了,有可能是同时吧,反正我一向很无耻。总之都很短暂,基本上我搬回学校开始忙着写PS搞申请材料的时候都无疾而终了。我要去美国,amelika。

那时GRE,托福好象有4个可以免费送成绩,我填的第一个必是初夜男的学校,剩下的是他学校附近的学校,哈。我写的PS完全是针对初夜男学校的那个program写的(虽然后来知道其实根本木人看,至少我们这儿是木人看的)。

圣诞,元旦,春节,开始等待,不能呼吸的日子。我天天打电话骚扰死党同学,去给我到offer寺上香去!敢不去,不去我砸不死你丫的!死党脚底板抹油地去给我上了香,真他妈地灵验阿。几乎第二个星期,我就接到了第一份回信。第一份回信,就是初夜男学校的拒信,我考。还没来得及跳楼,第二份回信到了,就是我现在这个学校的offer, with titled fellowship, 我顿时被砸晕了。

我拿起我的小破手机直接就跟初夜男打了电话,初夜男gg, 俺,俺,俺中举了!恭喜恭喜,初夜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我很喜欢那个学校阿,正好,我都打算毕业之后去那里做postdoc。你赶紧着快去学做菜吧,到时候我就终于可以吃点好吃的了。。。天边有很多的大饼,我憧憬着幸福美好的未来,然后。。。嘟嘟嘟,手机没钱了。。。

很多年之后,西班牙大叔听我述说我那苍凉的青春年华,我的初夜男哥哥阿,你辜负了妹子滚烫的心。他说,see, your problem is, you always love bad boys and let them hurt you. 木错,我这不是emotional S&M嘛。见多识广的人精mm总结说,bad guys let you feel you *lived*, nice guys are just *nice*.

疯狂的大四下期,人人都在抓紧最后时间狂欢。那时已经跟罗家华同志搭上线了,在网上装腔作势地感叹,夜夜笙歌的日子真无聊阿。家华同志一针见血地指出,很快你就可以体会无聊到只能做research的无聊了。那时我学会了一首后现代主义的新歌,super star,属于ktv必吼曲目,you are my super st-a-r-----

那个时候开始上天涯,一发不可收拾,成了超级潜水员。我一直不喜欢上学校bbs,对于喜欢上系版灌水的同志尤其不理解,大家都住一栋楼,吼一嗓子不比什么方便,还非要数字化语言。后来我也不喜欢文学成mitbbs,不为什么,总觉得上面不一样的ID,不一样的文字,也许不一样的观点,却总是透露着一样的精神,用户群众太homogeneous。还是天涯,一见钟情的天涯,哦也,混水滔滔,有鲍鱼有腊肠。

那段时间经常和太子男一起出去玩,太子男硕士早就毕业了,也没工作,不知道在忙他的什么轰炸南门二丙星的伟大事业。五月,六月,初夜男好像很忙,很少打电话上网了,没有关系,我很快就可以坐到你身边看你忙。有一天从ktv吼完you are my super star出来,夜已深。不知道什么话题引起,太子男开始唐僧初夜男,初夜男是千好万好啊我是女的我都喜欢他我不是女的我还是喜欢他。。。可是我看你也别为了一颗小树放弃了整个浩瀚的大兴安岭阿。。。翻来覆去地说翻来覆去地说。

我最烦太子男说初夜男的不是,还有没有一点洪门的传统美德,懂不懂什么叫兄弟利益高于一切啊,真是的。“得,哥们儿,你跟我墨迹啥呀。你是不是暗示你想上我,想就直说嘛,咱哥儿俩谁跟谁啊,你跟我客气啥。。。”

太子男气得猛一踩刹车,我考,我没系安全带,差点把颈椎闪了。“你以为我不敢?妈的我告诉你我兜里就有**的房卡,走!”“走就走!”太子男还真的掉头了。。。然后,走了不到一分钟,太子男小心翼翼地靠边停了,无可奈何地说,“嗯,我真的不敢。。。”我又得瑟地直抽抽。

黑暗中太子男不说话,任我发颠,过了一会儿哆哆嗦嗦地问“。。。其实我也不想说,也不该我说什么,可我想他不跟你说就是暗示让我来跟你说,所以我想我还是得说。。。”哥们儿你跟我玩rap哪,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其实初夜男有女朋友的。。。” 我晕,这是新闻吗,超过100天了,你要破财了?

太子男紧张得手足无措,我心想你激动个啥啊。“他要结婚了,确定,应该是明年新年前后。。。哎,我就知道他迟早要栽,这次玩大,那个女生有BB了。。。是台湾新移民,还挺传统的,这次他跑不掉。。。”“哦,这样。。。开车阿。”

回宿舍,上网,MSN不在,ICQ不在,拿出手机,看看周围室友,又放下。发了一封email 太子男 told me...what is it? 大概几分钟后初夜男就回复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用他学校的email地址给我回的最后一封email,“I am sorry, but she is pregnant ---J" 和他给我回的第一封email一样言简意赅,每个字母都雷霆万钧。很好很强大,我很想给他颁发一个最字字千斤伊妹儿大奖。

A-me-li-ka, A-me-li-ka, 我终于来到鸟梦中的amelika,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你却不要你的那一半,我顶你个肺阿顶你个肺。

到了美国之后,忙忙碌碌地上课下课,认识新朋友,认识精英男。和太子男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他期期艾艾地说其实初夜男也很苦,他害怕得不得了,怎么就要承担一个family,你就不要怪他了。我怪他?我为什么要怪他,我从来没有怪他。我知道他的心情,我也心痛他,但是我没办法帮他。

其实和精英男相识最初,他说是我和初夜男不得不说的故事深深地感动了他。他的人生哲学一向是他不会去爱不爱他的人,浪费时间,他最初也不明白我怎么可以去爱一个完全不在意我的人,但是也被深深感动了,what a lucky bastard. just standing there, and somebody devoted so much to you, so much. 我醉醺醺地满脸通红,龇着板牙告诉他,some guys in my life, I just thank them for being there, thank them for my obsession.

酒醒了我在图书馆遨游在知识的海洋中,然后精英男兴冲冲地跑过来跟我说他想明白了,stick to your dream, even failure is the ultimate romance. This is also part of my life philosophy! that's why I came here for research. See we do share a lot in common...同学们,我知道精英男是个好人,我尊重他,但是more often, 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师太很想像祖德兄那样,挥起小粉拳把他精致光亮的小白牙一颗一颗打掉,让他趴地上满地找去!

大概是我生日跟精英男同学天雷勾地火之后不久,一天一大早7点多手机就响了,我怒气冲天地拿起手机一看,一个没有存在手机上的号码,一个存在人肉硬盘中的号码。我哆哆嗦嗦地接听,哈罗。差点崩溃,是初夜男的爸爸。原来他老爸出差正好路过此地,而且初夜男也正好在附近参加一个workshop,总之他们怎么规划的我不知道,但是就是人都到齐了,就差我了。

那天晚上初夜男老爸的转弯抹角的朋友到学校接我,一起去他家用晚餐。初夜男在,西装革履地还打了领带。哈哈哈,哥们儿你来见我不用穿成这样吧。初夜男无可奈何说今天上午有正式活动,看看我说,你怎么一点没变啊,好像又长高了,瘦了一点。我正想说你也没什么变化,却看到无名指上订婚戒寒光闪闪。我噤声。

皮笑肉不笑地用过晚饭,我推说忙,要交功课,不好意思先闪了。初夜男沉默地拿起我的外套说,还是我送你。一路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那时候还不流行GPS这么先进的现代化工具,我们迷路了很一会儿。初夜男不得不在油站停车问路,我转过头去看这个开车的男人,难道不是我的美国梦中的一个场景吗?说笑,说笑,好不容易活跃起来,音乐放到下一首,rach 3,又集体失语。

再远的路终有尽头,终于到了我学校宿舍,停车,还是不说话。我低头狂按手机,上帝保佑网络千万别出差错。在初夜男开口前一秒,终于口袋里嘀嗒一声,短信到。当然是我,只有4个字母,stay。初夜男抬头看我,表情复杂。我一发狠,把rach 3的CD抽出来拿在手里,解安全带,开车门。走不走?

Rachmaninov piano concerto 3 mov 1. 后来我跑到音乐图书馆去翻了一本乐谱出来想要粪发涂墙一回,发现完全是痴人说梦。我太稀罕这首曲子了,表思想复杂,即使没有情色的暗示和回忆,我也稀罕着。

初夜男哭了,一直到他的眼泪都流到我脸上了我才发现。我说哥们儿你哭啥呀我都还没哭呢。其实我也哭了,他的眼泪和我的眼泪都在我脸上汇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化学反应。多么王家卫,多么吕克贝松的一幕阿,post-sex tears, 两人被窝里坦陈相见,抱头痛哭。是因为感情不在了?不是。我们都在哭自己。他哭他不可预知的未来,我哭我破灭的肥皂泡,美丽的亚美利坚的肥皂泡。

自此之后初夜男彻底消失了。太子男开始还会给我传达最新精神,初夜男婚了,生了(是个女孩),毕业了。后来太子男的事业上了轨道,渐渐也不上网了,上网也说说互相的近况。初夜男,真的消失了。

事后我告诉精英男,你看着办吧。精英男轻描淡写地说I've got nothing to say, nothing to blame. he;s your dream. It's a pity he can no longer stay in it, but once you had such a beautiful dream. 再很后来精英男也说,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也挣扎了一会儿,他最好的女性朋友说stay away from her. She manipulates ppl. 最好的男性朋友说you can't resist it...just follow it. 最后男性朋友胜利。我不觉得我对,对不住。

大概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我被签证搞得天天在家里鸡飞狗跳,哀叹曾经有一张虽然不是很真挚但是确实很管用的绿卡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MSN上一个一个地骚扰,“你们公司请前台吗?接线生?斟茶员?”我24小时挂网地守候,终于有一天太子男磨磨唧唧地上线了。我赶紧着问,“哈罗,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哥们儿公司有前台吗?有就辞了,换我上。”

太子男的窗口上显示太子男is typing a message, 显示了不知道多久,才弹过来一句,“你怎么还这副德行呢?你看我都成长为一个成熟稳重的中年儒商了,你也得严格要求自己,积极进取。”丫实在太欠扁了。。。寒暄几句,太子男突然说,真巧阿,其实初夜男也回来了。。。

几年没有传达的八卦精神在一个小时之内解决了。太子男说,初夜男完全玩残,吃嘛嘛不香。事业上站错了队伍,毕业之后选择的跟他一师兄搞的start-up证实是个大失败。老婆回台湾玩得不亦乐乎,不愿回美国大农村。他老妈心疼他,去美国帮他看了一段时间孩子,现在孩子给岳父母家搁着。岳父母虽然以前对他有意见,但是眼下是自己女儿有问题,也没有办法只能拖着。唉,太子男感叹,这曾经二八韶华,没有哪个少女能抵挡得住玉郎江峰的一笑,现在完全衰成中年萎缩男了,丫都开始谢顶了!太子男还说,初夜男这次回来看看太子男的这一摊子。他鼓励初夜男把美利坚的一切都甩开,和他一起从头来过,还是哥们儿知根知底靠得住。

“他在哪儿呢,我来找他玩”。。。太子男吞吞吐吐地说,他未必想见你。“为嘛阿,太不够意思了,怎么也老相好一场。” 太子男又is typing a message了半天,说可能他一直觉得挺对不住你的。“有啥对不住的?我都没觉得有啥对不住的,你们自作多情个毛阿”。太子男终于说了真话,他不想见老朋友,觉得自己忒没面子,想想他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现在就这么残了。“残?跟我比残?至少他还可以吹嘘是Dr *, 我拿不到签证只有去劳务市场揾食..." 太子男终于被我打败了。

我们在首都国际机场友好会面了,时隔3年多。用过简便的工作餐,太子男就自动退场了。你怎么又长高了,初夜男微笑。没有,鞋跟长高了而已。依然是很短的头发,很多的发胶,似乎没变,只有弯下腰帮我拿行李的时候,我看到他头顶那一块似乎比周围浅了一点点,触目惊心。

坐在一家茶餐厅聊天,初夜男似乎比以前放开了许多,主动聊了他的家庭,近况,其实就是把太子男说过的再重复了一遍。我也简要地讲了讲几年来的学习,生活。初夜男看着餐厅的电视不作声,我转过脸去看,正在放新版神雕侠侣。“这个是杨过和小龙女吧?”初夜男问。我心中猛地一抽。我曾经对他讲过这是我最喜欢的言情片断,杨过等了16年终于找回小龙女。2008年,我和初夜男认识16年了,16年。

岁月的残片卷上来。我笑着对初夜男说,我让你出国帮我买猫和老鼠里面小猫弹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的那一籍,你还没买给我。初夜男说有一年他去滑水被板子砸得灵魂出窍,昏昏沉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跑到猫和老鼠的场景里

岁月的残片卷上来。我笑着对初夜男说,我让你出国帮我买猫和老鼠里面小猫弹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的那一籍,你还没买给我。初夜男说有一年他去滑水被板子砸得灵魂出窍,昏昏沉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跑到猫和老鼠的场景里, 自己还是那个奋勇无敌的小jerry,跑啊跑啊不愿醒来。呵呵,我去打耳洞的时候,挑了一个很cute且线条简练的jerry的头像想要纹到腰上,不过扎好耳洞就已经把勇气用光了。大笑,一切都没有改变。

初夜男送我到关口,把行李交道我手上,啰里啰唆地交待。那么再见。再见。我伸开双臂拥抱他,感觉他狠劲地收紧双臂。我闭上眼睛,希望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周围都是大人,我又回到10岁,他又回到14岁。

于是,我凑到他耳边说,家明表哥,我一直都爱你。

我也是,婉君表妹。初夜男反应飞快。

嘿嘿,两人嬉笑打闹着我放开了手,转身离去。

每个女孩心中都有一个家明表哥,可能只有我特喜欢把肥皂泡当成水床,可劲儿地在上面蹦啊跳啊,享受肥皂泡破灭的那一瞬间的晕眩,然后吧唧地摔下来,痛并快乐着。十六年,这个我编织了十六年并自我陶醉的童话,终于把我自己感动得七荤八素的。

谢谢你给我,一段快乐的梦游。You are my super s-t-a-r---. always. (完整故事到这里停止)<=>

后来在天涯网上,有人爆料师太的真实身份(是否真实有待怀疑),还贴了师太的照片(也有待考证),这些讨厌的人搅局,所以最后这段简直没有正式写,就匆匆把整个帖子删除了。像我一样,没看到最后结局的看看以下这段也算稍稍安慰了。=======================

作者:灭绝师太的马甲 回复日期:2008-2-17 5:14:29 
  一直找不到时间出来上网,来晚了。好多心善的mm都希望我不要跟高尚男分开,呵呵,可能我的文字给了大家错觉,这天下的男人岂是我随挑随拣的,也得看别人乐不乐意。
  
  今天看了一个大学时代好友的blog, 看她在欧洲奔波,换工作,找房子,买家具,还要自己刷墙。突然觉得自己出国这几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仿佛还生活在童年,一直有人罩着。刚来的时候,精英男教我跟银行打交道,报税。后来自己的宿舍,小公寓住着不爽,就跑高尚男那儿舒服的去处呆着。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男女之事是玩转的游戏,当这个游戏要进街的时候,我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今天一直都有事,晚一点再详细。不吊胃口,简要说一下,高尚男确实是,想make a family, 但是这个family, 不仅仅包括我和他,还有一名非洲残疾儿童。这是个很美的故事,但是,这个责任,一棒子把我打蒙,最后大家失望。我对自己也极度失望。

终于要说这个难堪的事实了。虽然没有人会认为我是个好人,但是要我这么赤果果地面对揭发我的自私冷漠无耻,我还是有点不爽,嗯,非常不爽。现在先装一会儿B,请大家不要有意见。
  
  我想问一下大家,在你们每天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上学下学的过程中,有没有想过问过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少爱,有多少愿意付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人。这个答案恐怕放之四海皆准。可问题是,什么叫力所能及的范围?如果我有1000块,我捐出100块给穷人,那肯定是力所能及。如果要我捐出800块,那还是不是力所能及?捐出800块,可能意味着每天都得吃麦当劳,可能意味着衣服化妆品音乐会都得克服,这还叫不叫力所能及?这种放弃和付出,以及随之而来的责任,是觉得不能承担,还是不愿承担?我没有逼问大家,我想说的是我自己,答案显然是后者。
  
  我还记得大四的时候听说有些学校在收援藏支教的人,有我道听途说认识的人去了,据说现在还在那里。我深深鞠一躬,因为我以前捧着亚美利加的梦想没有勇气去承担,现在,在物质条件没有问题的情况下,我还是没有勇气去承担。面对这么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我除了羞惭没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回到大家更有兴趣的故事上来。元旦过后我就回美国了,在家的时候跟高尚男也通过电话,我们都是装B圣手,装得欣欣向荣的河蟹社会。可能装B也有不同的目的和态度,在于高尚男,可能是真的大人大量给大家一个台阶下,在于我,我是典型的“我有意见但是我不说”的那种人哈哈。
  
  在高尚男家歇息了几天倒时差,给高尚男的小侄女,partner的小孩儿们派送礼物----福娃。。。这次我光福娃就装了整整一箱,整整8套!你说这干嘛要设计一事5个,这不给人民送礼收礼制造麻烦么。生活似乎没有什么改观,高尚男还是大早上班,起床一定要听radio,否则不把我吵起来他很不爽。
  
  新年之后的大sale是很可观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逛街这种消耗体力的活动,但是我对抢便宜货还是很有兴趣的。而且,我可能真的是BT, 我就特喜欢陪男生逛街,帮男生挑衣服配衣服,多少好男儿在我的摧残下都成功地从刘烨型转成了胡美丽型嘿嘿。我肩挑手提着大包小包的(全是他的东西!)跟着高尚男瞎转悠,看着他一件一件地试阿,装模作样地在镜子面前左顾右盼阿。可怜我这免费的陪购劳力阿,小时候被我妈当驴使,现在居然还是这样!
  
  路过一家珠宝店,高尚男停下来看橱窗,指给我看说他就直接买的那只,do you like it? have you seen it? 我心中冬雷震震夏雨雪的,要我说嘛,说嘛都不成。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其实我,其实我,是那种很害怕生活有变故的人(不要笑,虽然我也很想笑)。貌似我一路勇往直前,但是玩来玩去都是熟悉的游戏。横跨太平洋又如何,不过是从一个学校到另一个学校。换男人又如何,恋爱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套路。

这回高尚男非常地高明,或者说他觉得现在的主要重心已经不是will you marry me鸟。回家之后,他乐颠颠地把小盒子又找出来秀给我看。will you, let me see how it looks on you? 高尚男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一刻,说我不感动肯定是假的,我这样的穷人,这辈子第一次捧着一颗真正的碳原子化合物阿(商店里看到的不算),而且还不是石墨。我应该戴一下,还是不戴呢?问题是,戴上了还可以取下来吗?
  
  there's sth I really want to share with you, 高尚男打破沉默,把他的电脑搬出来。你可还记得她?高尚男指着一张他和一个非洲小孩儿的合影。记得,当然记得。我们还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时候,高尚男那次演说的ppt就有着这张照片。她现在长大了,高尚男给了看了一系列像是新拍的照片,有一侧手臂只有上臂的小姑娘在照片里面欢快地笑,和她合影的,大概也是medical aid的人也在照片里欢快地笑。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高尚男说过的the most meaningful moment of his life。他给小女孩做完手术之后,当他抱着彼时1岁多点的小女孩,感极落泪,I felt like an angel was reborn, and I could not believe it was me who brought this magic. 突然我觉得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早就有所预料的,高尚男特别喜欢跟我一起看所有有关african*tribe*racial*war的电影,lord of the war, the interpretor, blood diamond每看一个都要不停地感叹那里的孩子,他的同僚们,他的***(我实在是不会念更不会拼那个小女孩的名字)多么危险。他从来不关心明星八卦,却经常感叹他多么佩服尊敬AJ. 我明白,完全明白,只是从来没想到,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从来没想到,我也会成为part of it.
  
  what you think? 高尚男笑得快乐而单纯,I hope we can bring her here, here, America! 我曾经给了她一次生命,我想给她更多。我想我现在终于可以给她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a happy family, 她以后可以告诉她的同学她有个美国爸爸中国妈妈。高尚男说着把我手上的小盒子拿过来,单膝跪地,will you marry me, and be the mother of my kid? 那一刻我很想撞墙。

当我说出,too much information, gimme more time to digest it...的时候,我决定还是撞墙吧。高尚男眼中的惊异,不解,失望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想我明白他的惊讶,他一定以为我会激动地热泪盈眶拥抱他,和他一起展望美好未来。他一直都以为我虽然有点2但是是个毫不犹豫愿意付出的善良的人,我非常爱小孩子,我本身就属于低收入人群也跟着他瞎起哄地捐钱。我跟他讲过很久以前我在街上遇到一个衣着整洁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问我要5块钱帮他女儿买点吃的,我本能地以为是骗子摇头就走,后来我后悔了很久,万一那是真的呢,5块钱即使是被骗,哄得小女孩开心也不算太糟。
  
  可是,一切都是海市城楼。我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我还没毕业,我的生活还不稳定,我还没有人生经验,这样我父母会担心我。我把这些理由一条一条地加起来,一遍一遍地背给自己听,背给西班牙大叔听,背给家华同学听。他们都集体失语,是的,大家都知道答案,因为大家在同样的处境下都可能会有同样的选择。这个答案就是,我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不光是不敢,我也不愿。说出来真是赤果果地触目惊心。
  
  应该说高尚男做事还是很理智麻利的,虽然我经常也觉得他有点2,毕竟比我年长了那么多。在我“考虑考虑”的那些天里,他又给我带来一个消息。他们找到了一个美国黑人家庭,中年夫妇三个小孩儿都已经上大学,wealthy and well-educated, I think that'll be the best for her. We are just baby-sitting virgins. 高尚男说着大笑。我觉得笑声很空洞,很失望。
  
  躺在床上,黑暗中我问他I disappointed you, didn't I? 高尚男含糊地说没有没有,没有的事儿,it has to be well planned and given more careful consideration, you are rite. 木有,我的确是让你失望了,也让我自己失望了。高尚男不作声了。那几秒钟的沉默实在是让人窒息,我想一切都完了。我亦没资格再多说多想。

后来就简单了,我小心翼翼地把那个碳原子化合物装好,丝绒盒子套两层纸盒子,放在床头柜上。高尚男看着我做这些,不作声,想了半天蹦跶出来一句,you dun necessarily need to...想了会儿又没词儿了。赫赫,什么叫I dun necessarily need to...什么necessarily. 是不是成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一转身一个苍凉凄决的背影,不像俺们小时候那样儿,不高兴了,从现在开始不理你,1-2-3,预备起,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我很诚实地说,哈,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高尚男会有所挽留,孩子没了,咱哥儿两日子还是得过啊,小石头你也收着阿。自始自终他都很沉默,看着我临走的时候拿走了几件必需品,突然问,can we still hang out some time? coffee, dinner, movies...haha, I really liked hanging out with you...take care. 高尚男转过脸去。yes, sure. I can feel I was liked.thx. 我也不知道我为虾米蹦跶了那么一句,高尚男又转过来, 很快恢复正常表情,那么14号晚上,如果你没有其他安排,还是一起去看演出。Sure.

其实情人节为止我们差不多两个星期没有联系了。我想我真是有点2,换了别人可能都不好意思去见这个人了,每见一次就回血淋淋地提醒一次你的自私残破的内心。那场演出很精彩,是我童年时代的梦想,也是我最爱的作曲家,糖霜小人翩翩起舞赫赫,可惜我小时候只看过动画片。
  
  看完表演,高尚男说不如一起回家去看电影,我order的DVD又到了。我这才想起我在blockbuster的地址是他家,无所谓,反正我在学校也没有DVD机。是一个音乐电影,有点boring,但是配乐实在是太好听鸟。爱尔兰的街道风光,看得我一时兴起,随口就说,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爱尔兰吧。好啊,我也没去过爱尔兰。高尚男也随口答得畅快。过了一会儿大概才反应过来,恩,其实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女主角穿着睡衣,带着耳机走在街道上唱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配乐太好太强大鸟。
  
  这部片子叫once. 嗯哪,once, 很应景。看完片子已经很晚了,高尚男问will you stay? will you stay for the nite? 我答 this. 两人大笑,因为这就是这部片子里面的对白。其实还是有点点默契的,那就够了。
  
  本来我又想装一会儿B,觉得自己经历了这些成长了。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我成长了吗?好像没有。所以只有灰心丧气地画个句号了。the end. period.

大清早眼屎巴拉地就被吵起来要我给这个帖子一个交待。我看了,不是装B,心情很沉重,很后悔我昨天不该弃楼而走。这是我最后一次发言,3点。
  
  1。道歉:我想对于那几位普林斯顿的同学,我说道歉都实在是太轻了。我不知道这个破帖子有多大影响,你们肯定起的比我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名人了,都是我的错。如果你们站我面前,我都想跪下了,娘啊,我又惹事儿了。我一开始有些涉及地域的细节确实真真假假,但是绝没有想到过会给别人带来麻烦。说什么都晚了,我道歉道歉道歉,砍死我吧。
  
  2。自曝:嘿嘿,我知道确实有点2,但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一口认定我一定是普林斯顿的,我还没机会去过那地界儿呢。其实我是哪个学校的还不明显吗,嘿嘿,我写到后来越来越high, 不像前面那么小心翼翼地,忍不住把我们学校自吹自擂了好几次,明白了吧。我们这儿地小,人少,女生更少,巴拉两下就知道我是谁了,呵呵,欢迎来找我玩。
  
  3。删贴:对不起大家了,好在这个帖子总还娱乐了大家一阵子。我也有点舍不得,可总不能让别人的照片在上面一直飘着吧,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算是我删前留名。谢谢大家。peri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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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不打呼噜 回复 悄悄话 典藏
seebluesea 回复 悄悄话 我本来也典藏了,但手提被偷,没有拷贝,丢了。以后要复习就到你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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