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东之旅
今年的雨季接近尾声了,我们计划在雨季结束之前进行一次对野生动物园的旅行。到了旱季各种野生动物就会迁徙到别处觅食。我们决定在12月18日这天开始旅行。
由于旅程较长,道路难走,野生动物多,为了安全和节约时间,我们租用了Mwanza一家旅游公司的车(司机兼向导),此车是六缸TOYOTA越野吉普,车上配有远程电台。
18日早上8:00,我们一行四人出发了(除了我另外三人分别是李飞、黄奇胜、尚景明)。8:40我们由Serengati西门进入野生动物园,开始了为期四天的坦东之行。从地图上看出,这次旅行全程500多公里,前后要经过三个野生动物园,最后到达Kilimanjaro山。
进入Serengati野生动物园,到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中间点缀着稀疏树木,这就是Serengati平原。车子在草原中穿行,走的是一条简易旅游公路。听说为了保护环境这里才没修沥青路。汽车行驶不到二十分钟,两边便出现了野生动物。首先看到的是斑马和一种头像牛身像马的动物,我们称之为角马。他们悠闲地在路边吃草,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车子缓缓向前行驶,动物越来越多。一群长颈鹿出现了,有两只还站在路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们都要下车和它们合影,司机警告我们不许下车,不然有危险,另外也是为了保护动物的生活环境。我们只好打开车顶上的天窗,一边观看一边拍下一些美丽的照片。那两只长颈鹿终于让道了,我们继续往前走。我们还看到了黄羊、羚羊、鹿、野牛、野猪等,它们一类一群,数量有几只到几千只不等,有的离我们很近,甚至只有几米远,但他们一点也不害怕,这里充分体现了动物与人的和谐与友好。看到这里的环境保护得这么好,我明白刚才司机不让游客下车的原因了。
车子拐了几个弯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河水在弯处形成一个潭,里面居然有数头河马和鳄鱼,水很脏,飘散着腥臭的气味。河马属于昼伏夜出的动物,此时他们都在水中间休息,只露出脑袋。鳄鱼是一种比较狡猾而又凶猛的动物,平时在水边一动不动,守株待兔,一旦有动物来到他们的捕猎范围内,就突然袭击,一般的动物是很难逃脱厄运的。我此时为岸边的动物们捏了一把汗。
车子穿行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到处是一片葱绿,中间有各种动物在觅食,上面是蓝天和白云,好一幅自然风景图,真可谓:人在画中游。
中午12:00我们穿过了Senrengati野生动物园,紧接着进入Ngonogo野生动物园。稍作休息后我们继续前进,这儿的草明显比Serengati稀些,地形变化也大了,远处渐渐出现了山。这里好像刚下过雨不久,路上有不少地方有积水,很多动物到水坑里喝水,车子来了也不让路,按了一会喇叭它们才懒散地慢慢走开。前面有几辆车停在路边,游客都从天窗里探出头来拍照。我们走近一看才发现有几头狮子在路边的草丛中睡觉,离我们只有十几米远,它们居然没有一丝惊慌,显得那么安详、自在。前面不远处(20多米)成群的斑马、羚羊等食草动物也在悠闲地吃草,它们肯定也发现了狮子。我感到很纳闷,向导解释说:狮子吃饱后即使猎物送到它们嘴边也不吃,而那些食草动物也有一定的安全距离,从不越雷池一步。于是我联想到人,人应是最贪婪的动物,常常是“吃了碗里看到锅里”;“欲壑难填”。如今高度发达的社会里到处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难怪不少人都想回归自然。
车子开始爬山了,山不太高,车随着盘山公路盘旋而上。两边野生动物明显少了,家畜渐渐多了,并且有不少全身穿着红衣服的马赛人,他们个个手拿木棍,腰间佩刀,耳朵被割得只剩个耳廓。路边还有不少马赛人的寨子,说是寨,其实很简陋:四周用荆棘围一圈,中间搭着几间不到两米高的草房往往可以住着几十人。“马赛”实际上是译音,英文里称:Maasai。他们目前是世界上最落后的人种之一,过着狩猎、游牧的部落生活,有的现在还食生肉,饮畜血。与外面发达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看过一本介绍Serengati的文章,里面有不少介绍马赛人的片断。Senrengati当地语言意思就是马赛人居住的地方,很久以前,这里居住着很多马赛人,它们的衣服很简单:男人都用一大块红布把身子一围就成了;而女人只不过换个颜色而已:她们围身子的布是蓝色的。其实男人穿红布,佩腰刀是为了狩猎和防身,但我始终搞不懂他们个个耳朵中间都要割掉。马赛放牧的牛羊和那些野生动物有时夹杂在一起吃草,我们很难分清,想起来怪好玩的。我相信他们最开始饲养的牛羊是狩猎时抓回来的野生动物豢养转变过来的。
下午14:00我们到达了山顶。站在山顶回首望去,整个野生动物园展现在眼前: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在视线的尽头和天际连成一片。转过身向前放眼望去,是一个景色更美的大盆地,盆地四周被群山包围,面积大概有200平方公里,中间是一个天然湖泊,各种鸟儿在水中游戏,岸边是水草茂密的草地,各种野生动物在草地上觅食、游玩。远远望去整个盆地像是中间镶着一面镜子的绿色大地毯。四周的群山不高但很陡峭,并且几乎都是一样高,显得很整齐,山上生长着各种茂密的树种,群山给盆地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我们赞叹自然界居然给了人类如此美丽的造化!向导看出了我们的迷茫,于是向我们解释道:这是一座死火山,很久以前,火山喷发后形成了这个盆地。此盆地已被联合国自然环境保护组织列为人类自然环境文化遗产。
车子顺着陡峭的盘山公路缓缓而下,此路既弯又陡且窄,坐在车里心里像是有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总感觉车子要翻下山去。两旁全是密不透风的树木,灌木居多,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中飞来飞去,颜色各异,大小不一,鸟叫声不绝于耳,仿佛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车在路边停了一下,向导说:“Please look, this is the expensive Blackwood .”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去,原来这种貌似国内桐树的家伙就是稀少名贵的黑木!树叶椭圆形,不大,树干和树冠都不规则,很难把它的外形和身价联系到一块。黑木是世界上稀有的名贵树种,它质地坚硬,密度大于水,故它也是树中唯一能沉于水的树木。
进入盆地后,我们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一马平川的盆地草美水丰,这儿的动物种类比外面的还多,除了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动物外,我们又看到了大象、鸵鸟、犀牛、豺、火烈鸟等。这儿的大象个头比较大,总是成对或一家出现;驼鸟足有两米高,也总是成对出现。驼鸟的翅膀已退化,身体也太重,所以它们飞不起来,但是它们却是长跑冠军,时速可达到70公里以上。火烈鸟的羽毛呈火一样的红色,并切常常群居。远望去湖中的火烈鸟像是燃烧的火炎。车子围着湖边转了一圈,几乎每走几十米都可以发现不同的动物,它们大都是一类一群,在草地上觅食,虽然也有狮、豺、豹等食肉动物,但我们今天没发现动物之间的猎食和残杀,相反它们相处得却很和谐。
天上的云在太阳的照射下在草地上投下片片阴影,阴影随着云儿在草地上慢慢移动。柔和的风吹得人暖洋洋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国内的春天。可惜这里不让随便下车,不然我们可以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蓝天、白云、和风和绿草。太阳缓缓西斜,风儿也变得有些凉了,游人渐渐离去。在向导的再三催促下,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这块美丽的“世外桃源”。上山的路依然很陡,有的地方司机不得不换到一档。司机把车径直开到旅行社事先安排好的一家山顶宾馆。进了宾馆才发现在这样偏远的地方居然还有如此漂亮干净的宾馆!一天的疲劳随着卫生间的热水一洗而去。打开窗户,简直让人惊叹不已:刚才我们游玩的盆地整个展现在眼前,真可谓尽收眼底!此时的盆地在金色的夕阳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我久久不愿收回视线,直到视线渐渐模糊,黄奇胜喊吃饭,我才关上窗户。
宾馆的餐厅很大,地面和墙壁全用考究的木料装修过,墙上挂着各种动物的头像,让人有种置身大自然的感觉。此时我才发现,在这里就餐的除了我们几个黄种人外全是白人,难怪欧美人富裕,喜好旅游,活得自由潇洒。餐厅有自助餐也有炒菜,我相信这里的炒菜远不及中餐馆的,这里没有中国白酒,我们要了几瓶Heneiken啤酒,边吃边聊,大家白天的兴致一点没减。
晚饭后有个演出,是东非杂技团的,杂技演得不怎么样,但他们的乐器倒挺别致。
为了更接近自然,睡觉时我把窗户打开。夜晚的山风有些冷,盖着毛毯还有些凉,带着白天的美好回忆慢慢进入了梦乡。
19日的行程是去一个湖滨公园,然后赶到Arusha。早上8:00,司机准时把车开到宾馆门口接我们上路。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夹杂着各种植物散发的清香。车子随着山路蜿蜒而下,路旁的树木高大挺拔,树上垂下很多藤状植物,树干上长着很多苔癣,我们好像进入了原始森林。司机的一个急刹车吓了我们一跳,原来在拐弯处,路上突然出现了两只貌似鹿又比鹿大的动物,差一点被我们的车子撞上。等我们回过神来,那两只不知名的动物已逃之夭夭,不然可以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出了Ngonogo公园是一条新修的沥青公路,虽然也是双车道,但路面平整,路肩宽阔,边坡、边沟顺畅,在这里见到这样的路真是难得。向导解释说这是日本的一家公司修的。
上午10:00,我们来到了Lakemayara自然公园,此公园跨越东非大裂谷的一部分。Lakemayara公园不同于前两个公园:它的植被异常茂密,里面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泊。此湖应该就是Mayara湖,湖边长着许多水草,水里栖息着许多不知名的鸟儿,还有鳄鱼和河马。湖边草地上有许多食草动物在放牧。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湖边很大一片地方里面的树木像是被野火烧过一样,只剩下光秃秃的东倒西歪的树干,显得很是凄凉,与远处的美景极不协调。这里的狒狒和大象特别多,狒狒是一种比较聪明的动物,一大群狒狒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有的还想跳上车子。我们扔下一些饼干,狒狒以及快的速度准确地接住,这一下可坏了,众狒狒纷纷围拢过来,我们赶紧关紧车窗,三十六计走为上。刚逃过“一劫”,又遇到两头大象挡住去路,它们好像是发怒了,冲着我们走过来,司机不得不把车子往后倒退几十米,直到它们威风凛凛地走开我们才继续前进。这儿的树真叫人叹为观止:大的直径有两米多,小的如指,树中长树,有的如盖、有的如伞、有的树枝相互交错、如苍龙盘旋、有的被古藤缠绕,仿佛快要被捏断了,形态各异。好一幅“古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动物家!”
由于Lakemayara很大,里面的动物也都是见过的,我们无心在此久留。下午15:00我们离开了Lakemayara自然公园,驱车赶往另一目的地——Arusha。到Arusha的路也是小日本新修的,还不错,140公里的路程不到两小时便到了。
Arusha是坦国第二大城市,座落在Kilimanjaro山下,紧邻肯尼亚,是一座风光旖旎的旅游城市,许多联合国组织在此设有机构。相比之下,Arusha确实比其他城市美:建筑物虽不高,都很紧凑,并且大都是仿西方国家那种多脊尖顶的;街上各色花草竞相吐艳。按旅行社安排,我们住进了全市最好的五星级宾馆——Impala。宾馆有大型停车场、游泳池和花园。
我们本想到市里转转买些东西,发现好多大一些的商场都关着门,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是星期天。说到这里我不得不解释一下:非洲虽穷,但这里黑人的思想绝不落后,好多事情都模仿西方发达的国家,周六和周日不工作,喜欢吃西餐喝咖啡,就连坦国的国语也是模仿英语由26个英文字母组成的。仔细想想有点“东施效颦”的味道,不过反过来想想,我们中华民族真可谓勤劳的民族,好多人总是一年忙到头,做生意的越是节假日越是忙,就连春节也不放过。唉!中国人活得真累。
跑了两天确实有些累,我们合计到晚上一定要找个中餐馆好好放松放松,一问才知本宾馆就有中国菜,到餐饮部一看还有个中国厨师。讲明来意后,厨师倒也挺直爽的说:本市有两家中餐馆,一家是上海餐馆,菜做得不错;另一家是四川餐馆,很一般。于是我们直奔上海餐馆。来到上海餐馆就有种回家的感觉:首先是“上海餐馆”四个大字和俩个大红灯笼最惹眼,其次是里面的设施全按中国人的爱好布局的。好一阵寒暄后,我们要了几个地道的中国菜和一瓶二锅头,菜做得的确地道。酒足饭饱之后已是晚上11:00了。
20日,我们要去我梦寐已久的地方——Kilimanjaro山。Kilimanjaro山距Arusha70公里,早上8:00我们准时出发了。车子往东行了不久便能看见一座高耸云端的山峰,向导介绍说,这不是Kilimanjaro山,而是梅鲁火山。从地图上看是有这么一座山,海拔4566米。我们继续前进,走了不到半小时,一座更高大雄伟的雪山映入眼帘,这才是Kilimanjaro。远远望去,山顶的积雪在太阳的照耀下格外耀眼,云雾在山腰飘荡,像是一条巨大的白色带子。雪峰离我们越来越近了,选了一个位置让司机把车停下来,大家纷纷拿出相机拍个不停。
中国有一句俗话叫“看山跑死马”。此话说得很有道理,明明雪峰就在眼前,可是我们的车子跑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到达山脚。上午9:30我们终于来到了山脚登山口处。当地政府在这设的有管理处,管理处有规定。不是随便就可以登山的,登山者除了要买门票外,还必须要找个向导,另外有肺心病者禁止登山,登山路上共设有三个营地,登山者每到达一个营地必须要登记,进出山门也要登记。没想到登山还这么烦琐!来之前从资料上我已了解到:此山海拔5895米,为非洲第一高峰,山顶终年积雪,自山脚至山顶气候呈夏秋冬分布,植物也是一个气候带一个样。
同事们望而生畏,都不愿受这样的洋罪。我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登此山!后来黄奇胜被我感动了,决定和我一起登山。于是我让李飞和尚景明回宾馆,下午17:00让司机再开车来接我们。因为我们的行程已定,明天还有安排,所以晚上非得赶回宾馆。由于时间关系,我今天计划只到达第一个营地便返回来。第一个营地距山脚12公里,垂直高度2000米。
上午9:50,我们买好门票要了一个向导,开始登山了。刚开始的几公里路比较平坦,走起来较轻松,我们走得较快。登山路是经过人工修整过的,只有一米多宽,两边用树木拦着,路边零星地长着各种好看的不知名小花。路是在原始森林里穿过的,两边的树木异常茂密,都是那种热带雨林树种,看起来有的树时间很久了,都老死掉了。树的形态各异,有的异常高大,直径超过两米,高达20多米。树干上大都缠着藤类或长着青苔,走在里面感觉很凉爽。由于树太稠,里面的光线很黯淡,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不过各种不知名的鸟儿委婉动听的歌声又给了我们一些安慰。不知什么原因,我们一路上居然没遇到其他登山者,只遇到下山者。我怀疑走错了路,可向导一再说没错,我们也就只好继续前进了。山路渐渐变陡了,我们前进的步伐也随之慢了下来。为了方便行人,很陡的地方用树木做成了台阶,每隔一两公里设有长椅和厕所,还有专用垃圾箱。没想到这里为游客考虑得还很周到的。
天渐渐暗了下来,透过上面树枝的缝隙发现天上乌云翻滚,不好,要下雨了!此时已是11:30,问向导我们已走了八公里,再有四公里就到达第一个营地了。我问黄奇胜咋办,是立即返回还是继续前进?黄奇胜不置可否,我们是徒手来登山的,无论前进还是后退都难免淋雨,何况我们离第一个营地不远了,不能退却!我给黄奇胜打气:“老黄,咱们再努一把力就到了,无论如何咱们也要爬到第一个营地!Let’s go!”。在我的鼓动下,他也只好跟在后面继续前进。雨说来就来了,一会就是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急忙之中我们在路边找了一棵大一点的歪脖子树躲雨,雨越下越大,树还是不够大,冰凉的雨水顺着树干滑进我们的衣服里,一会的工夫我们都成了落汤鸡。本来就不热,经雨水一淋,浑身冻得直打啰嗦,实在是狼狈极了!看来雨一会是不会停的,这样下去人是要生病的,必须运动起来。我想了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继续赶路,并且要加快速度。于是我率先迈开大步向前走去,一会儿,我就把老黄远远的甩在后面。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湿衣服贴在身上真不好受,干脆扒掉拿在手里,反正也没人看见。
山路越来越陡,此时我才意识到,经过这一段剧烈运动,也不觉得冷了,并且走了好长一段路。我停下来喊老黄,居然没回音,管他呢,反正有向导跟着他。我继续前进,两边的植物明显变得稀少,并且都是那种很小的树种,我知道离第一个营地不远了。既然目标近了,走起来步子也轻松些。
下午1:30,我终于到达了第一个营地。营地建在一片开阔地方,说是营地,其实只是用铁皮瓦搭的一个大概有十多平房的房子,里面有登山管理处派的四个黑人在值班,唯一一个现代一点的东西就是一部电台,是用来和其他营地联系的。天已放晴,但山上面全是云雾,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景物,更别提看雪峰了。有些东西就是怪,在远处可以看清楚,到了眼前反而看不清了。趁着等老黄的时间,我可以尽情欣赏四周的景色。这里的植物更加矮小,并且它们都是只有树干没有侧枝,叶子全是松一样的针状的。在往上一点几乎没有什么植物了,这里大概就是介于秋季和冬季的气候过渡带吧,四周散发着一种浓烈的松油一样的芳香气味。山上的风像国内深秋的一样凉,淋湿的衣服还没干,停止了运动,我又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老黄气喘吁吁地跟着向导上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年轻的高个子白人小伙子,一看人家的装备我们自己就笑了:他自己背个大包,另外还雇个向导帮他背个更大的包,里面装的全是他的个人登山用品,他的雨衣也很特别,从头到脚包括背包都遮在里面。通过交谈才知道,小伙子来自美国,名叫Tuomasi,是一位登山爱好者,他用了两天时间准备登山设备。向导介绍说,登上山顶一般的人需要四天时间,下来又需要三天时间,整个旅程需一周。并且山顶空气稀薄,气候寒冷,体质差的人上去要带好氧气、棉衣和食物。看到我们赤手空拳的狼狈相,Tuomasi有些迷惑。我解释说,这次我们本来没打算来爬山的,况且只有一天的时间,只是想到第一个营地看看,下次准备好了再来爬到山顶。
时间不早了,我们必须立即下山,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回去。正要走,向导提醒说:“Book,please!”突然想起来,每到一个营地是要登记的。登记后,我顺便翻开登记簿浏览一下发现:这里的值班人员每天要记录当天的温度、气压等天气情况和登山者情况。现在的温度只有摄氏14度,最冷时才3度;近几个月的登山记录显示,来登山的大都是欧、美发达国家的,仅发现有两个小日本和两个香港人。于是我自豪地对老黄说:“老黄,我们应该感到高兴、自豪,亚洲人在坦国的不少,但能到这儿的极少!”
下午14:30,我们开始下山。由于寒冷,我几乎是跑着下山的。一路上遇到很多白人登山者,个个都是全副武装的,我才明白早晨我们来时太早,所以没遇到其他的登山者。17:20我终于回到山门,接我们的车早已停在那里。司机笑着问我累不累,这时我才感觉到饥饿、寒冷和疲劳一阵阵袭来。坐在车里,关上窗户,打开空调,随着暖风地吹拂,感觉才好一些。又等了20分钟老黄才下来。汽车迎着金色的夕阳向Arusha驶去,路上我们回过头再看Kilimanjaro时,一座巍峨的雪山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美丽。别了,Kilimanjaro,今天没征服你,但不等于放弃,有机会我会再来的。
晚上躺在床上才感觉到两条腿又酸又疼,好像不属于我了。这种感觉后来一直持续了四五天。
21日的日程安排比较轻松,主要是逛逛街,买买东西,然后去Kilimanjari机场乘飞机回Mwanza。我才懒得逛街呢,躺在床上一直睡到9:30。由于回去的路程太远,路又不好走,我们来时就让旅游公司预订了到Mwanza的机票。Kilimanjaro机场不大,但比较整洁。由于这里是坦国重要的旅游区,有国际航班在这里起落。我们坐的是那种只能坐十个人的小飞机。坦国有不少这种小飞机和简易机场,从另一个角度说这也弥补了此国陆上交通不便的不足。下午13:00我们抵达Mwanza机场,公司的车早已等在那里了。
为期四天的旅游结束了,有趣又刺激,让人回味无穷。
2004,12,31于Buko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