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设计院,何晓彤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从这一刻起有自己为自己活着的感觉。何晓彤在街边买了份报纸,拐进一家小餐厅吃午饭。当她看到报纸上有个油画班招生时很感兴趣,一看居然离邵威租的房子不远,就决定去看看。看了后觉得课程安排都挺喜欢的,顺手就报了名,把刚从设计院领出来的最后一个月的工资全教了学费。
晚上邵威回来后何晓彤就给邵威说了油画班的事,邵威听了暗暗叫苦,何晓彤虽然生活简单,但是她的爱好都是贵族式的爱好,邵威可是知道油画用的油彩和画布要多少银子去买,心里叫苦嘴上还要支持。何晓彤是个敏感的人,从邵威那不到一分钟的沉默里就读懂了什么。“邵威,我是不是给你带来了压力?”晓彤坐在桌边问,“没有,”在一边看报纸的邵威把报纸放下,走过来抱住晓彤的肩膀,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亲,“真的没有,别瞎想。”邵威用胡子摩擦着晓彤的耳根,她痒的笑起来,就被邵威顺势抱上了床。
第二天一大早邵威就上班了,何晓彤在家没事就替邵威算了一下帐,她明白了现在这种状态如果正常的话,邵威应该是已经债台高筑了。何晓彤长这么大才知道了一分钱掰两瓣儿花的意思,去油画班2站路,她不舍得坐车,为了省5毛钱走着去,来回省一块钱,买一块钱3个的馒头,一天吃一个,吃三天。邵威就觉得奇怪了,10天前压在晓彤枕头下的500块钱,过了10天还是500,直到有一天邵威早回来,看到何晓彤在啃着搁了2天的馒头时他才明白为什么。
邵威平时在学校里说话不多,可是他总是那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就已经摆明了没把别人放在眼里,所以当邵威辞职时,大家嘴上客客气气,其实心里都不以为然。邵威也知道人一走茶就凉,收拾了东西头也没回的就出来办公室。出门就被一帮学生挡住了,非要请他喝饯行酒,邵威在学生中的口碑和在老师中的截然相反,倒不是他的课讲的好,而是他是唯一的一个敢把全班分都打到85以上的老师,毕竞这种敢公然藐视高校考试制度的老师是不多的,不用说都能想出来学生有多爱他了。
邵老师,您也真不够意思,我们还没毕业呢,您这就不干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分呢还是想邵威呢,不过现在的孩子酒量也好,没几下就把邵威灌翻了,让邵威临走了也来了次最后的疯狂。
“我辞职了,”邵威坐在石头办公桌的对面说,“嗬,老夫子开窍了,你终于舍得辞职了。”石头说,“晓彤还不知道呢,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邵威说,“明白了,为了何晓彤,我们自命清高的邵威同志开始向钱看了。”石头说,“少贫了,说吧怎么办?”邵威说,“我给你开资金证明,先去注册公司,你小子运气好,刚好我们银行最今打算搞个局域网,我是主管,这项目你先做着。看看我们同学,学计算机的,毕业10年了,上无片瓦,下无存土的也就你一个了吧。”石头说。“笑到最后才笑的最好,你等着,就是为何晓彤,我邵威也不能穷一辈子。”邵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