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 (131)
2008 (169)
2009 (193)
2010 (156)
2011 (142)
2012 (166)
2013 (142)
2014 (133)
2015 (94)
2016 (103)
2017 (120)
2018 (96)
2020 (48)
上篇说到先生发了三天的烧,但测试却是阴性,便以为是感冒,烧的高一点就吃两粒退烧药(Tylenol),连病假都懒得用,在家上班,觉得累了,就打个瞌睡。他除了发低烧,还有点咳嗽,但人没有特别不舒服,白天在家上班,晚上比平日早一点睡觉,就这样,第三天早晨起来,他说烧退了,人精神好多了,到了那天晚上,他已几乎恢复正常了,他也是听我说有人头几天测试都阴,后来测却阳了,他就又测了一次,结果真的显现阳了。
可他人感觉好了!我开始感到有点累,喉咙不舒服,但不发烧,既然他阳了,我就也顺便测一下吧。结果却是阴的,但我的症状比他晚,有可能过两天转阳也说不定。
我们那会儿已经通知了好几家附近的朋友,在美国独立日的节假日,到我们家来开Party。鉴于他已经快速测试阳性,我说要取消Party,可他说那会儿离假日还有十天,CDC规定阳性隔离五天就没事了,他还说即使五天后测试依然显阳性,也没有传染性了。作为研究药物的人,他对这些规章还是很清楚的,但是,我说大多数华人都比较小心,对Covid要比美国人更加敏感和防范,我们还是取消的好,他说还是等一等,看我是否真被传染了。可当晚,就有一朋友看见我微信朋友圈里报告他中招的消息,传私信来说他们Party就不参加了,我完全理解,因为那位朋友免疫力相对常人低一些,严防是对的,我给他看了私信,这下他也意识到,即使他觉得不再具备传染性,可别人可能还是闻之变色的。
我很快就给所有的朋友发私信,取消了美国国庆我家的Party。也有好几位朋友告诉我他们都染过了,都是轻症,没啥大不了的。
时间走到先生退烧的第二天,我开始发低烧了,第一天发烧我就几乎昏睡了一整天,烧了就吃两粒退烧药,一会儿就退了烧,人有点累,胃口也没了,但为了增强抵抗力,还是指挥着先生做晚餐:腌过的猪肉排空气炸锅里十五分钟,韩国山芋蒸熟,让他再炒个紫包菜,刚买回来的211餐盘,也称哈佛餐盘,装好,蛋白质、碳水以及蔬菜都有了,生病尤其要吃得健康。
应该说我自有了症状,前两天都不觉得难受,因为不发烧,也没当回事,到了第三天开始发烧了,明显感觉活力下降,一发烧就想睡觉,这样烧了吃退烧药,退了烧感觉活力又回来,来来回回折腾了两天吧,第二天烧到最高到华氏102度。说来烧到那么高,也是我自己造成的。发烧时最难受的是老感觉到两脚和小腿膝盖以下冰冷,怎么焐都不热,棉袜、棉被统统不行,发烧了人就想睡觉,可睡不好,不断会被两脚的冰冷弄醒,就是那种血流不到脚上的感觉,最后我就用一个小电热毯把脚裹住,并开到最高档,终于两脚的温度升高了,我幸福的呼呼大睡过去。
先生来查看我的体温,说我烧高了,把我叫醒让我立刻吃退烧药,我才知道体温达到了102度。当然,退烧药后烧一退,又活蹦乱跳的了,不过,两腿两脚冰冷的问题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虽说每一天都会觉得好一点,但始终觉得两脚和两只小腿与身体其它部位的温度不在一个层次上。
我发烧的第二天早晨也测试了一下,十五分钟的等待,一直到最后一分钟,那第二条线才隐隐约约的显现了,我还想否认:颜色这么浅,是不是我身上的病毒不够多啊?先生让我放弃幻想吧,也是,夫妻同运,共入羊群吧。
前一天与在西岸的儿子通电话,告诉他他爸爸Covid阳性,儿子还让我注意隔离,远离他爸爸。怎么可能呢?俩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天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怎么隔离?现在俩人都阳了,也不用想着隔离了。
有朋友说得了Omicron,心安了,有免疫力了。其实不然,据说免疫力很短的,而且奥美克戎与Covid其它几个变异体的不同就在于,它会反复的侵略人体,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会重复感染,不过,只要是轻症,也没有太多好担心的。
Omicron不仅免疫力期短,而且潜伏期也短,只有三天,这样算起来,我们出现症状的三个可能被传染的地点分别是:飞机场和飞机上、电影院,、电影院。从西岸飞回东岸,飞机场和飞机上,我俩全程没有戴口罩,回来的第二天我俩进电影院看《瞬息全宇宙》也是没有任何防范,接下来的一天,他自己又去看阿汤哥的新电影,依然没有戴口罩,这可能是主要的原因。加上我们都过了打第四针疫苗的时间了。
有关第二针加强针疫苗,我曾经跟医生儿子讨论过,既然Omicron有极大的可能突破疫苗的防卫,第四针意义何在呢?如果是为了防重症,第三针已经具备了那个条件,那又何苦再来一针呢?想到每次打完疫苗,我都反应不舒服,所以决定不打第四针。
可这时间点也太准了!刚过了打第四针时间一个月左右,我们就满世界不戴口罩的乱跑,乘飞机看电影,都在在相对狭小的空间里,“金刚罩”(疫苗)没了,再自己不配剑(不戴口罩),不中招才怪呢!
时间走到我彻底退烧后的日子了,这个奥美克戎也确实满奇怪的,发烧时,我并不算太难受,最多睡觉睡不沉,老被冰冷的脚弄醒,烧退了,却开始打喷嚏、流鼻水、鼻塞、嗓子哑,类似重感冒的症状一一出现了,最难受大概要数嗓子哑,我说什么都感觉声嘶力竭的,可人家还是说听不到。但人的精神是完全回来了,也不需要白天睡大觉了,胃口还行,先生烧一退,胃口好像特别好,特要吃甜的东西。有一晚,我看见他吃了四个大大的蝴蝶酥!
而我在退烧后的第二天晚上,在煮茶叶蛋的时候,忽然惊讶的发现,我的嗅觉消失了!
我这人素来有“狗鼻子”之称,什么味道通常都是我第一个能闻到。那天晚上,我把八角、桂皮、丁香、茶叶等香料放进翻滚着的酱汁里,站在那里一两分钟后,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啊,是我什么味道都没能闻到!通常那夹杂着八角和茶叶的香气是会充满着整个厨房的,可我一点都没能闻到那期待中的熟悉的香气! 我不敢相信地把脸俯下,完完全全地用整张脸冲着冒着热气地煮茶叶蛋的锅子,除了感到蒸汽直往我的面孔上扑,却一丁点儿味道都闻不到!我惊讶万分,叫来平日里嗅觉比较迟钝的先生,让他闻,他立刻说:“好香!” 那真是惊惧的一幕,这可恶的奥美克戎,它它它竟然夺去了我的狗鼻子!
接着,我发现更多我闻不到的香气:每天早晨的那一杯咖啡也成了没有咖啡香的热水,不好喝了。而走过猫猫的砂盆,哎,猫猫的尿骚味也没了!哈,这倒是好事了。
因为嗅觉的消失,我也开始注意到味觉似乎也有变化,先生从川菜馆里买回来的菜,那个平日喜欢的酸辣汤, 我尝不出醋味,加了好醋进去,依然不觉得酸,莫非酸味也被我的味蕾摈弃了?对于咸味特别敏感,平日做菜的分量,会觉得太咸,唯一觉得特别美味的就是甜味,怪不得那天先生初愈, 一气吃了四个蝴蝶酥。
不过,只隔了三天,我就感到嗅觉在一点一点的恢复,那天晚上,我坐在家庭间看电视,忽然一阵香精的味道似有似无的钻进了我的鼻子里,我差点儿跳了起来,我闻到什么了?那应该是不远处洗衣房里飘过来的洗衣液里的香气。赶紧让先生拿点什么强烈味道的东西让我闻闻,他拎了一瓶镇江醋。几天前我是闻不到醋味的,这次我打开瓶盖,对着瓶子使劲儿一吸,哈!闻到了!那熟悉的醋味!太好了!虽说不如以前那么强烈。
接着隔天早晨,先生特地做了一杯浓浓的黑咖啡,让我闻,终于又能闻到那咖啡的香气了,闭上眼睛,陶醉了好一会儿。奥美克戎,你就退去吧!让你占领我的身体三五天,足够了!我们终将和平相处,共享这个世界。
先生症状消失的第五天,戴上N95口罩,开着他心爱的跑车,出去开心地兜风了一大圈。自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等到我退烧后一周,我们俩又一次坐进了电影院,这回,我们都戴了口罩,不是为了防别人,而是公德心,那场《猫王》的电影,算是庆祝我们病愈后的庆典吧。
美国国庆日的时候,当五颜六色的烟花在我们家后院湖上争相绽放的时候,我们俩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回想着这刚刚过去的那被奥美克戎攻陷的240小时的日子,不仅由衷感恩的微笑,感谢上天让我们历练这一回,感恩我们都平安度过,感恩岁月中的小插曲,更让我们体会生活中酸甜苦辣的各种滋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