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底，Omicron袭向美国，而我们两个月前定好了去葡萄牙居住一个月的计划，也想过要不要取消行程？可我们家科学家和准医生父子俩都觉得问题不大，皆因为他们都对我们打了三针辉瑞疫苗有信心，且对Omicron的相对弱的毒性比较乐观。

    在家宅了近半个月，包括圣诞和新年都不敢出家门，怕被外面的Omicron风暴扫到，临走前72小时内检测呈阴性，才放了心，终于可以上飞机了。

    谁知在纽瓦克机场等了足足有八个小时！虽说那些天天天看到报道，美国的飞机航班大批的被取消，我们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不会遇到这种情况。到了机场就觉不妙，那里被取消航班的乘客排队改签的队好长好长。但还是想那些可能都是美国国内的航班吧。

排队改航班的人

    我们提前三小时到机场，因为是国际航班，还要托运行李。过了安检，看时间还早，我们不慌不忙到联合航空的club休息，喝点咖啡，吃点小点心，看时间应该要登机了，才出了俱乐部往登机门行去。这下噩梦开始了，本来是八点半的飞机，七点四十五该登机了，手机里通知来了，说飞机晚点半小时，no big deal, 谁知道这样的通知每半小时一个，一个晚上收到了十几个，原因各种各样：飞机还没到、需要深度清洁、需要把食品装机，人手不够、时间要比平日长、飞机需要维修、换飞机，新飞机从堪萨斯飞过来、需要试引擎……

     我们一次次去问，一次次回答都不同，最后竟然对我们说：你们可以改航班啊！旁边一美国女子说刚坐了十小时飞机，要转机去里斯本，累的想躺倒，等到接近午夜，她哀叹：明天是我的生日，我的朋友们在里斯本为我庆生，我只有两天的时间，现在大概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深夜一点，我的耐心被耗尽了，在纽瓦克机场气得直冒汗。那真是叫天天不应的感觉！终于，好不容易在凌晨两点前坐进了飞机，飞机起飞后，两部电影抚平了我的焦虑。一部是一直想看的《尚气》，差点认不出出场的梁朝伟，老得认不出了，不过，依然演技在线。还有一部是听儿子提过的《你好，李焕英》，挺有八十年代的中国的影子的。

     里斯本国际机场，大雾弥漫。Uber很方便，十五分钟就到了我预定的公寓，离水边只有一条街，最主要是离那家我最爱的葡式蛋挞起始店走路距离。

     本来女儿要来住一周，她要求必须给她一件独立私密的卧室和卫生间，我便订了这个两房两卫的复式公寓，订好了大小姐却说不来了。儿子过些天也会来住十天，他也需要私密性，可以做他的住院医面试。我也需要啊，我看中复式公寓的阁楼，想起卡夫卡写变形记的那种欧式顶楼的阁楼。先生前二十天要work from home，这个虽不是home，可也希望给他家的感受。这个两层的公寓特别好，他若开电话会议，在楼下关上门，杂音全无，我可以自由自在在楼上喝咖啡、写作或者睡到自然醒，没人打扰。

公寓门前的街道

复式两层楼

   简洁美观

公寓的主人是一个法裔葡萄牙帅哥，他住在内陆地区，开车过来要半个多小时，他特地过来迎接我们，介绍里斯本的方方面面给我们，还为我们准备了葡萄牙的特色樱桃果酒和果汁糖果。我订了近一个月的租期，他也希望我们如住在家里一般舒服，他说他这一两年不接受巴西游客预定，也不接受欧洲的一些国家游客（我估计他说的是东欧游客），只接受美国人还有欧洲的法国和英国人入住（在这新冠大流行的日子里）。哈，我心里说这也就是葡萄牙了，在美国谁敢这么说，肯定马上被告种族歧视啊！

房东帅哥

     不过帅哥人真不错，公寓装修的也很有艺术气息。

     傍晚出去走一圈，熟悉附近的街道，发现住的公寓隔壁就是一家小烘培店，这条街上走路不到五分钟，就有四家烘培甜品店，每家都有著名的葡式蛋挞。先生到底没忍住，买了两个蛋挞治嘴馋病，等不到去那家葡式蛋挞创始店去尝这葡萄牙的名点。

    还找到两家超市和两家便利店，鸡蛋牛奶西班牙薄火腿生菜两大包拎了回来，到底要在这里住一个月，得有个过日子的样子嘛！

     在超市里，我问两个营业员，一个完全听不懂英文，另一个可半懵半猜英文，我说我要Salad dressing, 那个略懂一点英文的女营业员回答：哦，色拉，有有。我纠正她：不是色拉salad，是salad dressing色拉酱。她就一脸迷糊状：dressing？只好详解：就是浇在色拉上的酱汁，哦，也可以说 sauce for salad。她恍然大悟，把我带到了正确的地方。科学家这之前还在说葡萄牙什么东西都便宜，气候又好，到葡萄牙来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但经过这一瓶色拉酱的艰苦努力讲解，他否决了他先前来葡萄牙生活的可能：这么多人不会听说英文，这可不行，不能来。

  从超市出来，天已经黑了，有轨电车叮叮当当缓缓地从马路上驶过，有一种时光回流的感觉。走在石头拼镶的路面上，看见电车站有个老妇人面前一股淡淡的炊烟袅袅，我断定那老妇人肯定是在卖烤栗子，先生拉着我过马路过去查看，果然！他知道我最喜欢江南的糖炒栗子，连忙买了一包。可此栗非彼栗，我剥了一颗让他尝，他大呼怎么这么干巴巴的！当然了，曼哈顿街头也有的，他们只是把栗子放在文火上慢慢烤熟的，最多撒点盐，吃的是栗子的原味。江南的糖炒栗子，栗子的糯香加上糖炒的甜蜜，那是无法相比的。

   不过，还是很满足，因为一切都配合的恰到好处，就在有轨电车拉响的铃声中，剥开烤栗子的壳，把那颗冒着热气的栗子放进嘴里，同时一步一步地丈量着石头古街道，也是一种可以回味很久的味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