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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单红妍那儿得来的消息准确度应该是蛮高的,连伊婉在天鹅宾馆的房间号码她都知道,她还说伊婉住进酒店之后关进房间就不再出来,好像倦极累极的样子。她的原话是:“她对我老公说她终于梦醒了!我老公说肯定是陶公子让她失望了。我猜想没准儿是人家陶公子终于明白她这种女人不能要了,你说呢?”安澜头脑一片混乱,什么也说不上来。单红妍有些好奇:“哎,安澜,你不是和她是姐妹淘吗?你过去听听她怎么说?”安澜还没想到这个问题,一时支吾以对没有接话茬,单红妍不放弃:“听我老公说伊婉进了房间就把她自己关在里面,一直没出来过,连晚饭都是叫客房服务送进去的。我老公还特地给她加送了个水果篮呢,还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她这种人若想不开,还会想到吃晚饭?只有他这种傻男人才会担心这样的女人会为情所困!他还巴巴地送水果篮,他是不是居心叵测啊!就差没陪着佳人掉眼泪了 ……” 单红妍的醋劲儿上来了,安澜只好洗耳恭听了她二十分钟的牢骚,最后向她保证她老公绝对没异心,对伊婉的照顾完全处于对于曾经的同事和太座老同学的情谊,否则也不会告诉老婆大人了。她听了嘴上虽说还咕咕唧唧的心里一定觉得有些道理,加上时间不早了,便吩咐安澜赶紧睡觉吧,明天再聊,不过还说她可以陪安澜一起去看望伊婉。
安澜在先见陶诚雨还是先见伊婉这个问题上徘徊,心里涌动的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一边是让安澜至今难以忘怀的男人,另一边是和她谊切苔岑的手帕之交,当然那个男人在安澜心中的份量比这个女人重,但是想到他们闪电般的结婚和分手,以及在这之前他的那段恋爱,坐在黑暗中的床上的安澜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一边另一张床上的茜茜,安澜深深深深地叹了口气,却引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他们分了,对不对?你不知道怎么办了?是不是?你最好打消去找陶诚雨的意念!依我对他的了解,这种时候,一,他不会回家!二,他羞于回来 ! 他肯定躲在某个无人的角落独自舔伤口呢!” 随着一阵絮絮索索的身体和床摩嚓的声响,安澜看见茜茜从她的床上坐了起来,安澜看不清她的脸,对着黑暗安澜有点可怜兮兮地问:“那你认为他会躲到哪里去呢?又会躲到什么时候?他、他会不会出事啊?”
“出事?你是说自杀吗?绝对不会!他又不爱她,最多有些面子上下不来台,而且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呢?没准儿是他幡然醒悟不要她的呢?所以,我们要先弄清楚他们分手的原因,才能推测出他藏身之地!否则 ……” 茜茜没有说完,安澜猜测茜茜大概想说否则不知他何时才能从那个“洞”中走出来。茜茜的分析不得不让安澜佩服这个小她好几岁的女子的智慧,也许茜茜对他的爱中真的是包含很多宽容和了解,那种临危不乱、镇静自若的气度真是很难在她这种年纪的人身上看到!安澜沉默着、沉思着,那一晚安澜和茜茜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亮,茜茜提议她们俩干脆出去跑步去,安澜穿上茜茜递过来的运动装,一前一后她们在清晨的薄雾中跑了开去,而就在这起起伏伏的步伐之中,安澜下了决心,等太阳出来之前,她就要去天鹅宾馆看望伊婉。
清晨的这个大城市里挤满了要上班的人,出租车被汽车、公交车和私家车塞得寸步难行。好不容易到了天鹅宾馆的门口,付完司机的钱安澜抬手看看了手腕上的表,上午九点十五分。她疾步穿过大堂找到电梯,正好电梯的门打开,走了进去按了九楼的“九”字,电梯门关上开始缓缓上升,安澜的心好像也随着电梯上升的高度一点点地从胸腔里提到嗓子眼来了,一口气似乎被堵住,有点呼吸不畅!走出电梯深呼吸,一边试图镇定自己一边放缓走向 909 房间的脚步,她问自己该对伊婉说点什么问候的话语?“你好吗?”那是废话!“ 你和他怎么了?” 那也太唐突了!还是“我来看你来了。”却又怎么解释自己知道她住在这里?
左想右想都想不出第一句该说的合适的话语,人已然站在房间的门口,安澜犹犹豫豫按了门铃,第一响过后,半天没有动静;她有点心慌,第二次又按动了门铃,然后她似乎听到门内的脚步声,感觉门上的望空后有人在看外面的访客是谁,安澜挺了挺胸,门随之打开,“进来吧!”这是伊婉对安澜说的第一句话,伊婉头发蓬松,只穿了件丝缎办光滑的吊带背心,露出她粉色的内裤和修长的两条腿,安澜随着她的背影走进房间,房间里充满了香烟的气味和薄雾,安澜走过去拉开窗帘,让早晨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又随手开了通向阳台的门,外面喧哗的车声和人声随着清风鱼贯而入。
“你坐吧!”这是伊婉对安澜说的第二句话,伊婉对安澜的到来没有惊讶没有疑问,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安澜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斜躺在床边的一脸倦容的伊婉,仍然找不到该说的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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