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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看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对里面的越剧唱词似懂非懂,但对最后祝英台纵身一跳入梁山伯的墓中,滚雷响过,两只蝴蝶翩翩的从墓中飞出的情景, 却是影响深刻。直至大学时,选修“古典音乐欣赏”, 听教授一乐章一乐章的分析讲解“梁祝”小提琴协奏曲,被那凄美的音乐和故事所打动,无数次的幻想着那种“愿做瑚蝶比翼飞”的爱情。。。。。。 然而,一直以来,对蝴蝶的认知也就局限在美丽,以及从蛹到娥最基本的概念中。
一个偶尔的机会,与孩子学校组织的自然科学学习班到 Santa Cruz 的海边一个叫“ Natural Bridge” 的州立公园, 在那里与三十多位七,八岁的孩子一起上了一堂生动有趣的“蝴蝶”课。
这个名为“自然桥”的公园,约有六十五公顷大,名源于海边被海浪冲出桥状的礁石。 公园里有一个蝴蝶君王的自然保护区,每年的秋冬之际,为约十五万个蝴蝶君王提供了一个季节性的栖息之地,也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来此观赏奇景。
自然桥
这种叫“蝴蝶君王”的蝴蝶( Monarch Butterflies )全身披着鹅黄和黑色相间的彩衣,头上和翅膀的边缘还有白色的斑点,黄色的基调使得它有着帝王般的霸气。 它们生活在落基山脉以西的地区,那里有种野生的植物( Milkweed )是蝴蝶君王幼虫的主要食物。 春夏之际,蝴蝶君王们徜徉在洛矶山西面的谷地里, 秋冬之时,他们便来到“自然桥”的海边,这里冬天湿温的海洋性气候,加上众多的桉树类的树木为蝴蝶们提供了一个安全适宜的过冬之地。 直至春暖花开,他们又可以飞回到内陆的山谷里去。一年一年周而复始,从不间断。
奇特的是,蝴蝶君王的平均寿命只有二到三周的时间,从落机山到自然桥的海边这段路程,距离超过一千八百英里,要花费蝴蝶们五代的时间。 想象一下,在这长距离的跋涉中,蝴蝶们一代代的奋勇向前,下一代继承上一代的意愿,朝着它们祖祖辈辈的路线飞行,然而,他们是如何得知他们的祖先的意愿的?又是如何知道那一特定的过冬地点的?至今在科学界仍是个谜! 科学家们甚至推测,在我们所在的银河系,有某种磁场给蝴蝶们方向性的引导。大自然的奇观,很多都是迷,包括这个蝴蝶君王的季节性迁移。
在公园的展示室里,工作人员为孩子们讲解了蝴蝶从产卵到成蛹以及结茧后成娥化蝶的过程。 在讲解完自由提问之时,我惊讶于这些七岁孩童们广泛的知识面,有好些问题都可以用“深奥”来形容,但却出自于这般大小的孩童。
从展示室出来,我们先来到公园里特别圈起来的一个小花圃,在绿色的树叶上,我们看到了蝴蝶们产下的一粒粒黄色的卵;在围起的木栏上,我们还看到两个结成茧的蝴蝶蛹悬挂在木栏上,其中一个晶莹剔透,象绿色的琥珀,下半部的壳已经裂开一道缝,我们被告知在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中,这个蛹就会成娥破壳而出,等到出来的娥身上沾性的液体干了之后,就成了翩翩起舞的美丽的蝴蝶了。
沿着公园建起的木质小径,我们往树林深处走去。 在小径两旁,长着很多的低矮的灌木,孩子们被反复告知千万不可触摸任何树木,因为那里生长着许多毒橡树( Poison Oak ), 其有毒的树液会引发人体过敏,轻则出现红疹,重则有生命危险。孩子们还被告之要尽量减低声音,以免惊扰了那里的蝴蝶。 在转过一个小弯之后,听到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我侧目一看,不禁惊呆了:我们走近了一个小池塘,池塘另一边是高高的树木,树上绿黄相间的树叶,秋天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歇,不仅在树木中构成一个个金色柔和的光环,而且在池塘上洒下千万缕金色的光线, 池塘里飘满了各种水中的植物和花朵,而在这些植物和花朵上,成千上万只蝴蝶君王正在快乐地上下起舞,他们欢快地在阳光的光束中穿行飞舞,完全是一个繁忙热闹的蝴蝶王国!那种情景,不竟让我也让众多的小朋友们目瞪口呆了。
在回程的校车里,有个孩子问道:“为什么自然界有那么多人所不能解释的迷?而这些迷却运作得很有规则且井井有条?像蝴蝶君王的迁移,象整个宇宙。。。。” 老师回答:“好问题!我们除了知道人类的极限和渺小,只能赞叹造物主的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