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博那年写过《巴黎的一天》,其中提到每次去巴黎都有不同的感受,究其原因主要是年纪阅历都有增涨,看待事物的态度观点也有变换,而巴黎的永恒魅力从不改变。一百年前巴黎的城市建设肯定不如现在,而那时的徐志摩感叹"到过巴黎就不再稀罕天堂",可见一个城市的魅力不仅在其外表,巴黎的美来自深厚凝重的文化艺术底蕴。
在美国住酒店从不会感觉空间不够大,巴黎的旅馆对人高马大的老美来说确实不适应。我们因为要赶火车去南法,到达巴黎第一晚住在里昂火车站的Mercure,说是四星,房间面积仅够放两张床和一个写字台。从窗口望外是Gamma Center,二楼餐厅似乎很热闹。等我过去仔细一看,坐在那里的清一色都是老黑,见我兴冲冲闯上来,顿时神色紧张。抱歉跑题了,巴黎的一天还没正式开始。
晚上吃两粒褪黑素帮助倒时差,早晨醒来一看已经快九点了,赶紧又去Gamma Center,没敢上二楼,而是在一层的Exki连锁店,早点很好吃,特别是那里的咖啡,后来在马赛也在Exki买咖啡,感觉不如第一天的好。行程结束返美前买瓶咖啡带回来,没有苦味,香气扑鼻。
一天的行程是这么安排的,先去铁塔,然后Rue Cler(其实晚上的灯饰好看,白天一般般)。午饭在Thoumieux,多谢文学城博主云燕的推荐,很不错的环境,可惜我想吃的Bourguignon那天没有。推荐的是这家餐馆的咖啡,饭后必点。
饭后突然下起了雨,我们带的雨伞被大风吹的变了型。咱老巴黎知道这里天气变化无常,说风就是雨,但也可能一会就停,赶紧指挥进了一个地铁站。想起Paradis Latin(拉丁天堂)下午有演出,时间还来得及,于是搭八号线换十号线,十几分钟就到了Cardinal街,这边我太熟悉了,出哪一个口都精准无误。
走出地铁,雨还在下,拉丁天堂门口排起长龙。咱去队首探问,人家都是网上买好票的,而且已售磬,门口工作人员很nice,看我们大老远从美国加州来看show,让我静侯勿急,他去里面打听。这一去就是十多分钟,我想大概没戏了。这个演出不常有,今天这场错过就没机会了。
令人惊叹的奇迹发生了,阿拉伯人模样的老哥终于回来了,告诉我去排队吧,人家为我们特别加了一个桌子,激动的我雨水打在脸上都不觉的。看来咱这法语说的还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现在明白为啥天安门城楼上写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了。
别人的桌子上都有一盏灯,半亮不亮的是个装饰,我们这张桌子放一个小圣诞树代替,与众不同。圣诞节已经过了,我们的穿着也不是本地人的样子。更不好意思的是两位主持人逗乐对话,说相声似的,我们听不懂啊,看别人鼓掌我们也跟着拍巴掌。我现在的法语,说一两句常用的,可以吓人一跳,像是本地人,说多了就露怯,听力也远不比当年。全靠手机里的一个app,英法对译。
后来我们发现观众不止我们一家从美国来的,还有一个老美,主持人请他帮忙拉绳子,听不明白,粗口都出来了。还好,节目以跳舞唱歌为主,语言不通没什么。其实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晰很慢的,为了照顾观众里的小孩子们。
看完演出天还不黑,紧走两步来到母校大门口,竟然有人把守,不让闲人进入。我又试图动之以情,守门大叔表示理解、决不通融。当年我用的学生证后来找不到了,即使拿着也没用,早成古董了。在校园附近的古罗马Arènes de Lutèce留个影,算是没有白跑一趟。匆忙中没能找到原始拍摄点。这地方是我以前夏天中午吃饭的地方,大学食堂不开门,下饭馆舍不得。
这一天的重头戏还没上呢,夜幕降临,不夜之城方显魅力。从母校到卢浮宫很近,不是为了进馆看画,打卡留个影,目的地是旁边的Tuileries夜市,然后是Vendome广场的夜景,两者都是举世无双的拍摄场地。一天的行程结束在凯旋门下,有诗为证:
华灯初放香街亮,歌舞升平赞天堂。凯旋门外La Defense,想念故乡黯神伤。
后记:总结2023巴黎之旅,有几点经验体会分享。Mercure酒店不要在Expedia和Booking.com上订;高铁票INOUI早订为上,可以全额退款,遇到大罢工车次取消,退款加倍;喝咖啡不要用纸杯,再好的咖啡也喝不出余味无穷的感觉;热门景点还是有一些拿着夹子找游客签字的小姑娘,这一点巴黎应向北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