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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构小说:星(update)

(2023-01-26 13:08:32) 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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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幼小的心灵再一次被撕裂,爸爸妈妈又开始吵架,接着就是,妈妈在哭,爸爸一声不吭。星星还不太明白,妈妈说的那个女人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但星星还是很害怕妈妈提起她,因为这个陌生的女人,妈妈常常跟爸爸吵,一吵架,妈妈就会提到这个女人,一提到这个女人,妈妈爸爸就把星星给忘了。星星害怕看到他们阴沉的脸,他们是痛苦的,可他们哪里知道,敏感的星星也是痛苦的。

星星一天天在长大,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星星早熟且懂事。妈妈身体不好,小小的星星总是帮着妈妈做家务,洗菜,做饭,拖地,洗衣服。周末的时候,妈妈要洗一家人的衣服,被褥。那时还没有洗衣机,等星星帮着瘦弱的妈妈把所有的衣服都洗好后,这个周日也过去了。

星星盼着爸爸妈妈带她去公园,去看电影,她看着大院里的小伙伴们周末爸妈常常带他们去公园,可是在星星的记忆里,周末时,妈妈总是有做不完的家务,而爸爸有看不完的书。

星星爸爸也有高兴的时候,他兴趣广泛,知识渊博,除了爱书,摄影,天文,地理,音乐都爱,星星问:“爸爸,为啥给我取名星星”?爸爸回答:“ 传说中,造物主给与天际每颗星有其独特的光彩明暗,坐标与轨迹,是刹那光辉也好,是长久的燃烧也好,总叫永恒的夜空添上传奇的光华。每当地上有一个婴孩出生, 天上就会骤然出现一颗星,为他定下宇宙的位置,人一生要做的,就是寻回自己的那颗星。”还有, 你看,人的一生最多只能活几十年,而天上星星的寿命却是远比人的寿命长得多。”“哦”,星星似懂非懂地答了一声。“还有,无论你今后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能看到它,看到它,就好似看到了你,我的孩子。”

爸爸是优秀的,优秀的男人绝对不止一个女人爱他,等星星真正长成一个大姑娘时,她明白了。

星(2

活着的人知道必死,死了的人毫无所知,他们的爱,他们的恨,他们的嫉妒,早都消灭了。在日光之下所行的一切事上,他们永不再有分了。传道书 95-6

又是一个圣诞除夕,曜辉(星星爸爸)像往年一样,打开收音机,调频到短波BBC,悦耳的圣诞音乐立时充满了整间屋子。对于星星来说,这些赞美诗已经再熟悉不过了,有“弥赛亚”,“齐来崇拜”,“平安夜”,“新生王”,还有童声合唱“古时候,在大为城里”等…….. 但星星还是百听不厌。

曜辉坐在他的书桌前,整洁的书桌上摆着一台很老式的收音机,一盏台灯,几支削得尖尖的铅笔插在竹子笔筒里,笔筒旁边是一盆小小的文竹。他慢慢地喝着茶,听着从BBC传来的圣诞音乐,思绪却飘荡得很远很远。

北川是个不大的县城,曜辉家也算得上是个书香人家,曜辉虽然排行第二,但因为他头上是个姐姐,所以他还是家里的大少爷。在他的记忆中,家里有佣人,而且不止一个,他根本不用做什么,妈妈也是用打麻将来消磨时光。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家开始没落了。没落到父母连他上学的学费都拿不出。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离开了家,一个人来到了省城,开始了他的勤工俭学生活。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他根本没有想到,以后离家的脚步会越来越远。

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白天上学,晚上打工攒学费,那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何况是对于一个做过大少爷的人来说。星星曾经听爸爸说,那时候,晚上回到家,累得脸脚不洗,倒头就睡。

在曜辉二十一岁那年,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让他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女孩,一个让他苦苦守候的女孩,一个让他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女孩……

星(3

星星特别希望自己有个哥哥,她喜欢被照顾,她想有个哥哥陪她,可她却什么都没有,爸爸妈妈就只生了她一个独苗。

她最喜欢听那首台湾校园歌曲“捉泥鳅”: “大哥哥好不好带着我捉泥鳅,小妞的哥哥带着她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带着我捉泥鳅?”她想像歌里唱的那样,跟哥哥撒撒娇,哥哥就带她到处疯去。这可能就是星星最原始,最朦胧的对异性的眷恋。

那天晚上,星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有人敲家门,她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位高而帅气的男孩,大约有20 出头的样子,星星从没见过他,问:“你找谁?”回答道:“我是你哥,刚从美国回来……”星星从梦中惊醒了。嗨,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呀。  

星星特别喜欢收集手绢,她把每一块手绢都洗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一个长方形木盒子里。一天,正当她整理花手绢时,曜辉近屋了,“星星,又在摆弄你的宝贝呀!”“是,爸爸”,星星头也不抬的答道。“有种法国香水,只要洒几滴在手绢上,手绢可以香上一个礼拜。”曜辉做了一个陶醉的,夸张的,好似真的闻到了法国香水的神情。“爸,你又在回忆过去了吧! 你在英国就在英国,好好的,干嘛回来呢?”“爸,昨晚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我有一个哥哥,要是真有那该有多好!”哦,对了,妈妈有六神花露水,不也是香水嘛,等我找来洒几滴在手绢上。后来,好长时间,星星的手绢上就会散发出那种带有中药味的花露水味。好多年以后,星星拥有了一瓶香水,是伊丽莎白泰勒栀子花香型,每当她把香水撒在她那洁白的,有一朵红玫瑰的真丝小手绢上时,爸爸当年的那种神情就会再次出现在星星眼前。

星(4

若梦(星星妈妈)边织着毛衣,边和来看望她的同学柳桐聊着:

柳桐:你怎么就离不开曜辉呢?要我是你,我一定跟他离。曜辉也是,就那么忘不了他那个初恋?若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唉,一言难尽那!”

若梦常常病,她就是那种瘦瘦弱弱的,经不起半点风吹雨淋的身子骨。她爱曜辉,她离不开曜辉,曜辉和星星就是她生命的全部。

若梦永远忘不了第一次遇到曜辉时的情景:校长走进高三(2)班的教室,带来一位30多岁的高瘦男士,宣布道,从今天起,你们的英文老师由刚从英国回来的曜辉老师担任,大家可要好好跟他学地地道道的英文哦。若梦抬头望了一眼这位新老师,他有一张白皙的,清秀的,略长的脸,一双有神的眼睛上,一幅金丝边近视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曜辉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就问同学们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同学们象征性地问问英国如何,在英国呆了多久等等。这时,一男生问道:老师,您结婚了吗?曜辉白皙的脸竟然刷的红了,“哦,还没呢。”同桌柳桐小声跟若梦说:“嘿,这老师,还害羞呢。”

曜辉真是一位难得的好老师,他能把枯燥的英文讲得生动有趣,一向英文不好的柳桐都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很会启发学生,就像熊德兰在她的《真》里写的一段话:语言,是一种工具,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则是一种不熟悉的工具。要想很好的掌握一种新工具,必须学会使用这种工具的技术。因此,外语教师的任务,并不是上讲台去向学生满堂灌输语言知识,而是想方设法引导学生掌握这门技术。用外语是一门技术,教外语也是一门技术。对于一个外语教员来说,如何培养他们的自学能力,如何把一堂课教活,即紧凑,又活泼,使学生既紧张,又愉快,是一门艺术啊!而曜辉,就是这样一位既懂技术,又懂艺术的好老师。

高三这一年过得很快,转眼,都高考结束了。七月,正是姑娘们穿夏装的最美时节。没了高考的压力,若梦和柳桐两个青春女孩走在梧桐树下的人行道上,轻松的边走边聊。柳桐说:唉,你说,我们英文老师都30好几了,为啥还没结婚呢?“我哪知道?你自己问他呗。”说曹操,曹操到,曜辉正迎面向她俩走来,反而吓了两姑娘一跳。柳桐鞠了一躬,说了声:老师好,就跑了。留下若梦呆呆地站在曜辉对面,不知说什么好。曜辉深邃的眼睛望着若梦,先开了口:“若梦,高考考得怎样了?无论考取与否,都告诉我一声,好么?” “嗯,谢谢老师,老师再见。”若梦说着也跑开了。

若梦的脑海里,老会出现那双深邃的,望着她的双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里面有关怀,有怜爱,有询问,还有……. 只要若梦闭上眼睛,那双眼睛就会出现,抹也抹不掉,赶也赶不走。

高考发榜了,柳桐考取了医学院,若梦却落榜了。她想,是否告诉曜辉?但一想起曜辉那关切的眼神,她就情不自禁的提笔,给曜辉写了封简短的信,告诉曜辉她没考上大学。若梦很快就收到了曜辉的回信,里面除了满满的安慰,还约若梦出来散散心。然后,俩人就重复起地球人千篇一律的过去有过,现在有,将来还会有的永远的故事。

用现在年轻人的说法就是,当时她是被曜辉的电眼电翻了。哈哈,若梦想想那时实在可笑,曜辉是她的初恋,她唯一的男人,老公,孩子的父亲。可她却不是曜辉的唯一。一想到这,她的心脏就好象被人揪着,拧着的痛,难受;一想到那女人,她的手就开始颤抖,血压也好似比平时高。她告诉自己要镇定,别人可以看轻自己,自己一定不可以。

星(5

若梦和曜辉第一次闹别扭,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晚饭后若梦就在为即将出生的小宝宝织着小毛衣裤,她多么希望早一天看到她们的结晶出世,她千百遍的幻想小宝宝的模样:鼻子要像曜辉,又挺又直,眼睛要像她,又大又双,但眼神得像曜辉,而脸庞呢,最好还是像曜辉,要是个男孩,那比曜辉还帅气,要是个女孩,长得像爸爸更有福气。

咚咚,有人敲门,曜辉开了门,是曜玥,曜辉姐姐,她把曜辉拉出门,小声地说了些什么,若梦听不清,曜辉就跟若梦说有事,匆匆地跟曜玥走了。那晚曜辉很晚才回来,若梦一直没睡,她呆呆坐着,毛线也没心思织,预感要发生什么事,心里憋闷得很,发慌,肚里的孩子却一个劲地翻腾。曜辉回来了,手里多了一本空影集,脸铁青,话也不跟若梦说,就躺下了。

若梦吓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脏咚咚咚跳个不停,她问曜辉:“你到底怎么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到是说话呀!” 曜辉还是躺着没动,一只手放在前额上, 眼泪却缓缓地从曜辉闭着的双眼流出,哽噎道: “她回来了……”就再也不吱声了。若梦这时才明白过来,她也哭出了声,然后肚子就一阵阵绞痛,她哭着睡了过去…… 显然是受了刺激,一个礼拜后,星星提早了一个月来到了人间。若梦对星星喃喃低语:孩子啊,但愿你的命运比妈妈强。

星(6

那个晚上,曜玥把曜辉带到她家,曜辉一眼就看到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脸还是那样的姣好,虽然眼角已经长了些许皱纹,但在曜辉眼里,她还是那么的美,没人可比的美。其实她并不高,身材也不苗条,可在曜辉眼里,她永远是完美的,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曜辉喜欢她园园的娃娃脸,喜欢她挺挺的胸部和臀部,他觉得那才叫性感,才有女人味。

在曜辉二十一岁那年,他去英国求学,在去英国的船上,结识了十七岁的梅,她的父亲在伦敦的一所大学教学,她去找父亲。然后他们相恋,不久,梅被父亲的一个学生抢了去,那人有钱,而曜辉穷。梅爱慕虚荣,就离开了曜辉。曜辉为了离开这块伤心地,又回到了昆明。可是,梅结婚后,她发现自己嫁错了人,她并不幸福,她老公花天酒地,找别的女人,打她, 她才又想起了曜辉的好。她想跟曜辉从归于好,可是,曜辉也结婚了。曜辉既不想离婚,但又放不下梅,初恋是没法忘记的,他备受感情的煎熬,梅总缠着曜辉,让若梦痛苦…….

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往往觉得是最好的,而忽视了眼前珍宝,不珍惜当下,曜辉跟大部分男人一样,若梦和梅他都想留住,也许是受中国根深蒂固的三妻四妾思想的影响,他觉得没什么,可就苦了两个无辜的女人。没法想象情敌怎么可以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呢?

星(7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爱情是杯酒,两人喝,是甘露,三人喝,是杯醋,随便喝,要中毒。 虽说,梅比若梦较年长,也没有若梦长得漂亮,可是,曜辉还是觉得梅更吸引他,就像磁铁效应,说不清,也道不明。

爱情就好似在一片森林里找树,而走进这片森林是不可以回头的。当你找到了一棵自己相当满意的树时,还是会想,要是还有比这棵树更好的呢?于是就把这棵树给放弃了继续走,继续找,初恋往往都会这样。等你走了很久,才发现再也找不回原来的那棵。假如再不找到一棵,森林就要走到头了,所以就找了一棵还算可以的,拿回了家,这就是大部分人的婚姻。当梅想再找回她的最满意的那棵树时,她发现,那棵树已经被别人抱回家了。

只可惜,曜辉不是树,梅呢,也开始找各种理由接近曜辉,一个正当年的男人,他抵抗不了梅,梅是性感的,她的唇,她的胸,她的臀,她的腿,特别是她天生的一双小脚,都散发着狐媚,让曜辉欲罢不能…… 他们缠绵着,此刻,曜辉忘了所有,忘了他的妻子和女儿,这一刻,曜辉觉得此时他才是真正的男人……当两人重新回到现实,曜辉的良知又在提醒他,他这样做是不对的,若梦是无辜的,女儿星星的小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曜辉回到家,看着熟睡的女儿,心里再一次略过一丝谦疚。虽然心里有歉疚,但他的身体却本能地抗拒着,他越来越不愿意碰若梦,偶尔跟若梦亲热时,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梅。曜辉对若梦的冷淡,她的第六感觉已经告诉她是怎么了,她不用问曜辉,她心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开始,若梦不吵也不闹,她的星星就是她的唯一。她安安静静的,每天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要是有一天,曜辉要走,她也不拦着,只要曜辉能幸福,只要梅真的值得曜辉去付出,但她是坚决不会主动离开曜辉的。她只要天天可以看见曜辉,也就知足了。

曜辉是不会同若梦离婚的,他也痛苦,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若梦和孩子,他也想尝试着离开梅,他从来不主动找梅,他下了一百个决心,不再见梅,可是,当梅又站在他面前时,所有的决心通通归零。欲望是魔鬼,虽然他知道这是一剂毒药,他还是会不顾一切地把它喝下。

星(8)

按常理,若梦应该是理直气壮的,可是,若梦太善良,善良到了近乎懦弱,她永远不愿意伤害到别人,最终只能伤害到自己。但她坚信,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随着情欲播种的,最后的收获一定是败坏。

女人是需要爱情来滋润的,就像花儿离不开雨露。若梦觉得自己在一天天枯萎。她也是正常的女人,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她就盼望着曜辉,而她的曜辉,正被梅缠着呢。她开始烦躁,开始跟曜辉吵,她只希望曜辉能回来,回到她身边来。星星最怕他俩吵架,星星害怕,爸爸妈妈不要她了。

这样的日子就这样重复着,若梦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本来身体一向不好的她,变得更苍白,她病了,她的心脏出了问题,其实就是心病引起的。人生病,往往只是冰山一角,那埋在水里的冰山,往往才是人生病的最主要原因。若梦住进了医院,曜辉的良知告诉他,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也太过分了。 若梦住院的日子,曜辉除了上课时去学校,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陪着她,好似在弥补着对若梦的伤害。若梦知足了,她想,即使她死在医院也值了,只要曜辉能再回到她的身边。

妈妈一住院,可是辛苦了星星,她放学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今晚去医院给妈妈和爸爸送什么吃的。还好一出学校就有一个菜市场,星星简单地买了几样菜,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 被班里的几个女同学撞见,她们一齐起哄,弄得星星怪难为情的。的确也是,一个初中孩子,有几个放学后需要买菜的?

回到家,星星把英文单词本放在一个小板凳上,一边背单词,一边开始生火做饭……星星随便吃完饭,就用保温桶乘了饭和菜,急急地往医院赶。 等她回到家,天都黑定了。星星才开始做作业,复习预习功课,明天还有考不完的试,背不完的英文单词和解不完的几何题。

星星觉得她那张小小的单人床是这世界上最可爱的地方,她巴不得睡上三天三夜不用起床。

星(9)

梅想,她是要再一次失去曜辉了,嫉妒是最可怕的魔鬼,女人一但嫉妒起来,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梅恨死了若梦,她恨若梦夺走了她的曜辉,要是没有她,曜辉就可以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个人了。 梅想,到底曜辉是否属于她?有时候,她又很宿命,认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是留不住的。可是,她的心,她的身体都非常渴望曜辉,她和曜辉在一起的情景,一遍一遍地在她脑海里重复着。她一旦想着曜辉和若梦做着曜辉和她一样的事情时,她几乎背过气去,“天哪,我该怎么办?”她想杀了若梦,如果这样,曜辉会看不起她,她想放把火,把他们一家全烧死,然后她就自尽…… 不过,这些也就是在她自己的脑子里想想而已,她还不至于付之于行动。

梅和曜辉的姐姐曜玥及谈得来,这也是曜玥不怎么喜欢若梦的原因之一。梅和曜玥坐在大观河的长凳子上,虽然已是初冬,但中午的阳光还是暖暖的。梅把这些年的一切一切全跟曜玥讲了一遍。

每个人都会犯错,特别是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梅也不例外,由于她的虚荣,拜金,她认为老公有钱,生活就一定风光,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家事有仆人做,自己只要做好太太就可以了。可是结婚后,她老公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打她,结婚前,可是殷勤得不得了。这时候,她才又想起了曜辉的好。为了她的爱,她跟老公离了婚,从英国又回到昆明,但事实并不像她所想象的。曜辉有了家,她本不应该去打扰的,却是心里这么想,实际上还是去做了。 梅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两个自我,一个像天使,一个像魔鬼,两个自我常常在打架,有时天使赢魔鬼输,有时魔鬼赢天使输。

梅和曜玥一直聊到天黑,俩人在附近的米线馆吃了小锅米线才回家。那天夜里,梅梦见了曜辉,在梦里,他们俩是那么的要好,只有他们俩,在梦里,仿佛他们都是没有结过婚的人, 突然,她的梦里出现了若梦,若梦像天使一样,温柔地把曜辉从她身边拉走了。她喊着:“曜辉,你回来,不要离开我……”她边喊,边哭,直到把自己给哭醒了。

星(10)

那个晚上,还有一个人也失眠了,那个人就是曜玥,今天跟梅的谈话,自然让她回想起自己的身事。虽然曜玥已经不再年轻,可她姣好的样貌和细腻的皮肤依然能够让人看得出她的风韵犹存。不愧是从书香门第人家出来的小姐,她跟弟弟曜辉一样,举手投足间都有着那种世代相传的,优雅的,书生气很浓的遗传基因。

曜玥抚摸着自己细腻光滑的身躯,她记不清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被雨露过了?但又能怎样?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她是不会去将就的,她是清高的,她宁缺勿滥,一个人的日子也潇洒,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人的日子也寂寞,就像今天晚上,听了梅的爱恨情仇,她心里就升起了一丝丝渴望,在这样一个夜晚,她渴望有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把她紧紧的缠裹,然后,她的身,她的心就会慢慢地被融化掉…… 她这么想着,就把被子裹得更紧,把原来抱着的软软的枕头无意识地夹在了双腿之间,暖暖的被子和枕头,无疑起到了催眠作用,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昏睡过去。

曜辉终归是善良的,他能分清什么是婚姻,什么是爱情。在婚姻里,应该要负起太多的责任。在婚姻里,有太多的,琐碎的柴米油盐,然而,这样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才是真实的。而爱情,有的时候,是飘渺的,飘渺得让人感觉到不真实。他开始躲着梅,他不愿意让若梦一直痛苦下去。也许,他的心还没有完完全全回来,回到这个家,但起码的,他的人在陪伴着若梦。若梦天天有了曜辉的陪伴,明显的,整个人也慢慢滋润起来。

梅是那种不甘寂寞的女人,没有了曜辉,她就去找别的男人,她把异性看得太重。说她看破红尘也好,自暴自弃也好,水性杨花也好,朝三暮四也罢,反正,她离不开男人。她开始交往不同的异性,她开始随便,开始自暴自弃。

直到有一天,梅病了,她真的病了,医生查出她得了绝症,很快的,从查出来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走了。曜辉万万没有想到,当他再次看到梅时,会是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曜辉自责,是否是自己害死了梅,曜辉觉得他欠梅的,可是无法再偿还了。什么债都好还,唯有感情的债是最难,最无法偿还的。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也许,只有梅的死,才让曜辉彻底的放下,只有梅的死,曜辉才完完全全从身到心回到他的家,回到了若梦和星星的身边。

多年以后,星星也去了英国留学,当她看着满天的星星,曜辉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星星,无论你今后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能看到它,看到它,就好似看到了你,我的孩子。”(The End)

2023 年1月upd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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